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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慈是重生者,诸如下一任皇帝是谁这样的送分题,他闭着眼睛都能回答出来。
为了糊弄韩彧,卫慈巧妙模糊重点,再扯上渊镜先生增加可信度,韩彧果然没有怀疑。
韩彧下意识拧眉,“建国之后的派系之争”
他可不喜欢朝堂的勾心斗角,甚至有些深恶痛绝。
按照他的脾性,真有派系斗争,他也会远远避开才对,怎么会主动卷入其中
思及卫慈方才说的“小心妻族,恐患小人”,一条清晰的脉络便在脑海浮现,眼前的云雾终被拨开。韩彧隐隐猜出所谓的“派系之争”怎么回事了。有了警惕,防范起来就简单多了。
韩彧道,“多谢子孝预警。”
卫慈笑道,“你我同出师门,何必言谢”
不知卫慈哪里说得不对,韩彧的眉心蹙了一下。
“彧对主公了解不多,有一事不知要不要注意。”韩彧为难道,“你我私下可要避嫌”
卫慈懵了一下,“避嫌”
避什么嫌
大家都是同一个阵营了,还需要避嫌么
韩彧道,“你我皆是先生的学生,那个杨思还是先生半个养子,你说”
要不是卫慈提醒了一下,韩彧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从立场而言,韩彧、卫慈和杨思有着天然的同盟关系。
卫慈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哑然失笑道,“文彬可不是不分公私的人,主公也不是喜欢多疑猜忌之辈。你我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君子交情,主公总不会因此而怀疑戒备。这不用担心。”
韩彧道,“倒不是担心主公怀疑,只是怕其他人多想。”
别看他和姜芃姬接触不多,但光凭先前的交谈,他便肯定姜芃姬不仅不是猜忌多疑的人,反而有些心大。韩彧是担心姜芃姬帐下其他人会不舒服,若是因此产生芥蒂,那就不好了。
韩彧在许裴帐下见多了类似的矛盾,更有甚者因为私仇而在公事方面拖对手后腿。
他可不想跳槽之后还碰上这样糟心的事情。
卫慈道,“文证、子实和怀瑜等人都是明事理的,还有主公在上头盯着,他们闹不起来。”
韩彧:“”
莫名有种自家主公是大家长,每天费心调解熊孩子矛盾的即视感。
有了保证,韩彧的心情也明朗起来。
虽说韩彧是个“萌新”,但众人对他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熟悉得很呢。
这还要多亏杨思的“贡献”。
谁让韩彧是险些终结杨思这条小命的能人
韩彧归顺,杨思是心情最复杂的人。
作为一个接二连三被韩彧坑的可怜娃,他下定决心要在正面战场捶死韩彧,结果人家从敌人变成了同事,杨思这辈子都没机会找回丢失的场子了。纵使内心,面上也要笑嘻嘻。
好气啊
韩彧发现杨思“热切”的注目,他笑着颔首算作回应。
杨思:“”
更气了
姜芃姬召集众人开战后会议,顺便让韩彧和大家伙儿认认脸。
韩彧心情有些复杂,因为战后总结的内容就是山瓮城破前一夜的袭营事件。
虽说大军反应及时,但敌人出现太过突然,大营中军被烧,姜芃姬这边的损失并不轻。
事实上,她打了这么多年仗,敌人试图偷袭的次数不下二十回。
此次损失算是其中之最了。
韩彧作为此次袭营事件的总策划人,他的心境酸爽得难以言喻。
“战争无情,不论生死,尔等需为全营将士负责。希望诸君引以为戒,勿要大意”
姜芃姬不仅没有说韩彧的不好,反而肯定了他的计划和行动。
毕竟,作为对手,韩彧的确不容小觑。
若非许裴大势已去,真让韩彧放手而为,姜芃姬的损失可不只是这么点儿了。
众人皆道,“喏”
姜芃姬提到夜袭的事情,韩彧便趁势询问一句。
“主公那日领兵将领谢则,如今尸首何处”
韩彧扪心自问对得起旧主许裴,但对谢则却有些亏欠。
若是可以,倒希望能保下他的全尸。
人头就是战功,谢则作为敌军将领,他的脑袋挺值钱的。
指不定被谁割了换战功。
“尚不清楚。”姜芃姬偏首望向姜弄琴,“姜校尉可知”
姜弄琴道,“回禀主公,谢则重伤被俘,收入伤兵营治疗,还未醒来。”
还活着
这个意外之喜让韩彧眸光一亮,旋即想起谢则和自己的处境,神情一暗。
姜芃姬道,“文彬可有把握说服谢则他与汉美有些渊源,若能收入帐下再好不过。”
渊源
韩彧目露疑惑,“彧倒是有把握说服他,只是未曾听说他与李赟校尉有渊源”
从谢则的反应来看,对方根本不认识李赟。
姜芃姬一副无趣的表情,撇嘴道,“汉美之父是谢氏上一代的嫡系,他们二人算是堂兄弟。”
这下轮到韩彧懵了。
因为运气好,韩彧私下去探望谢则这个伤兵的时候,对方刚刚睁开眼。
他眼底写满了迷惑,好似还没弄清如今的状况。
第1209章赵绍之死七
韩彧神情黯然,简单扼要地讲明了如今的情况。
“主公他”
谢则双目通红,双眸浮现氤氲水汽,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若非他被绷带五花大绑起来,浑身没什么力气,说不定就要跳起来大哭一场了。
“时也、运也、命也。”韩彧苦笑一声,“我等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谢则不愧是李赟的堂弟,二人都是小天使一般的性情。
他第一时间关心韩彧的处境。
“先生如今这是”
韩彧能自由出入营地、自家主公又已经狗带,那么韩彧如今的立场就十分明显了。
“彧已经接受兰亭公的招揽,自愿入其帐下为臣。”
韩彧不避讳地道出真相。
若是换做程巡听到这话,多半要气得拔剑捅他,哪怕没力气捅也要破口大骂。
谢则的反应却不一样,他的眉宇带着遗憾,同时又为韩彧松了口气。
韩彧降了姜芃姬,那么敌人肯定不会再为难他,韩彧的性命也不用担心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兵家之争,自古残酷。先生这么选择也是无可厚非”谢则想到了许裴的家人,唇角扬起一抹暖笑,“主公走了,他的家眷妻女再无人庇护。如今先生投靠了兰亭公,想必兰亭公也不好苛责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