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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认识待店小二离去,便道:「大师兄,小弟去隔壁瞧瞧,许是故人。」
施辉道:「快去快回。」
杨飞哪知一声大笑,招此大祸,顿时大惊失色,急得犹如热锅的蚂蚁望着李梦柔道:「怎么办怎么办」
李梦柔暗暗好笑,柔声安慰道:「大不了咱们杀出去。」
杨飞怔怔道:「你重伤初愈,打得过华山四大弟子吗」
李梦柔傲然道:「就算打不过,总不致落败。」上次她在刘纯阳手下吃了大亏,此番正好拿他的徒弟出气。
杨飞半信半疑,听得敲门声起,犹豫半晌,终开了房门,佯作愕然问:「兄台,找在下有事吗」
吴云鹤见杨飞陌生的面容,心想店小二莫非老眼昏花,这张老脸还叫年轻一时倒未有疑,揖手道:「小弟亦是西安府人,住在隔壁,听小二说大哥是同乡,特来叨扰拜会。」
杨飞道:「兄台客气了,在下姓李,单字一个扬,正欲前往洛阳,和贱内投宿在此,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小弟姓吴,双字云鹤。」他闻杨飞声音颇为年轻,只是面容略显苍老,还道杨飞比较老态而已。
杨飞热情的道:「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咱们都是有缘人,在下备有薄酒,吴兄若不嫌弃,何不进来喝上两盅」
「小弟的几位师兄正等着小弟,再则李兄房内尚有女眷,男女授受不亲,小弟还是不进去了,李兄盛情,小弟先行谢过。」
杨飞微笑道:「那明日若是有暇,咱们在店内再饮。」
吴云鹤应了声好,揖手告辞。
杨飞见他进了房,匆匆关好房门,揭下面具,拭了把冷汗,长长吁了口气。
李梦柔轻声道:「你这家伙,满口胡说八道,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李扬,李扬,你是不是想入赘我们李家」
杨飞笑道:「当然不是,这是小弟为咱们的儿子取的名字。」
李梦柔红晕满脸道:「谁说人家要为你生儿子啦。」
杨飞嘿嘿笑道:「不生儿子,生女儿也行。」
「没个正经,还想学人做爹」李梦柔啐了一声,忍不住问:「你方才邀他入房,就不怕他真的进来吗」
杨飞得意一笑,附耳道:「这就叫欲擒故纵,我明知他三位师兄正在等他,故意这般说,吴云鹤才不会起疑。」
李梦柔又问道:「那你为何又要邀他同饮」
杨飞更是得意道:「此乃疑计,待会等他们入睡之后,咱们便溜之大吉,一则避开他们,二则咱们没有钱付帐,如此一举两得。」
李梦柔哼道:「原来你准备赖帐,亏那掌柜让你住进来,还好酒好菜的招呼你。」
杨飞不屑道:「那老家伙不怀好意,明明是看上你,想献殷勤讨好你你就不怕这是家黑店,等到三更半夜,那老家伙来一炷迷香将咱们迷倒,再将你这朵鲜花给采了。」
李梦柔噗哧笑出声来,道:「人家让你白吃白住,你不但不感激,还编排他的不是。」
杨飞语重心长道:「人心隔肚皮,我虽是师弟,阅历却较师姐你高明许多,师姐,你得好好向小弟学习学习。」
李梦柔笑骂道:「你小小年纪,还教训起师姐来了。」
杨飞吃了几记粉拳,笑嘻嘻的抱着她滚落榻上。
二人静静相拥,隔邻反而不大安静,四人在里面推杯换盏,好生热闹。
周承岭问:「隔房之人师弟认识吗」
吴云鹤道:「不认识,是小弟听错了。」
喝了半晌,周承岭见吴云鹤闷闷不乐,意志消沉,便安慰道:「师弟,天下女子多的是,何必老想着那个小兰,以致魂不守舍,连练功也常常出岔。」
吴云鹤道:「三师兄教训得是,小弟知错了,以后定会多多改正。」
周承岭道:「可别再一个人喝闷酒了,小师弟,来,干一杯」
吴云鹤苦笑两声,满饮一杯,低声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唉」
马勇哈哈笑道:「想不到小师弟吟诗作赋起来了,师弟,这两句是什么意思」
「二师弟」施辉目中精光一闪,瞪了他一眼,马勇立时噤若寒蝉,再不多言。
施辉年过四旬,早已授徒逾十,较其他三个师弟年纪大了老大一截,刘纯阳常年闭关,对其他三人来说,可算半个严师。
吴云鹤打起精神道:「多谢三位师兄关爱,小弟以后自会心无旁骛,苦练武功,不负师恩。」
杨飞功聚双耳,当然听得清楚,闻得吴云鹤那两句歪诗,心有颇有感触,想了老半天,终忍不住低声问:「师姐,那两句什么水啊云的到底是何意思」
李梦柔方才心神放在他身上,并未听得吴云鹤之言,反问道:「什么水啊云的」
杨飞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李梦柔笑骂道:「你这不学无术的家伙,真是有辱斯文。」
杨飞不悦道:「小弟这不是虚心求教吗」这几月来他随诸女耳染目渲,学问长了不少,否则哪能似现在这般满口成语
李梦柔解释道:「这两句是前朝元稹离思中的两句,意即任何别的女子都不能代我所爱之人,通常是一个痴情男子骤失所爱,用来表达思念之情,哪似你这般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杨飞怔了一怔,默默念了两遍,心中一痛:这两句不正是自己的生平写照,自己结识那么多女子,却没有一个能取代梅云清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杨飞心中伤感,李梦柔知他必是想起梅云清,芳心虽有醋意,也未责怪。
「师兄,那位布奇龙布师叔小弟怎的从未听你们提过」借着酒意,吴云鹤旧事重提,以前他分别找三位师兄问过数次,得到的都是一番叱责。
施辉道:「师弟,你真想知道此事吗」
吴云鹤点头道:「还请师兄告知小弟。」
施辉道:「三师弟,你对小师弟说吧。」
周承岭愕然道:「大师兄,此事师傅不是说过」
施辉道:「师傅那儿我自会去说,反正小师弟已长大成人,迟早会知道此事。」
周承岭便将往事秘辛向吴云鹤详说一遍,其中经过与白向天所述大同小异,只是两方敌对,难免互相诋毁。
吴云鹤怔怔道:「如此说来,那位布师叔是让本派分裂的罪人」
施辉道:「话虽如此,但布师叔昔年重振本派声威,令武林人氏对本派刮目相看,也不无功劳。」
吴云鹤道:「那为何昔年师祖更改遗命,将掌门之位传于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