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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人帮忙总是好的。”
“主要是怕我们的真正身份泄露出去。”
“迟早是会要暴露的,只是机缘未到罢了。师父说,不妨将五月散人收为己用,身份的事自不需瞒他的。”
两人说话间,孙思正领着蒯月朋到了门外。
蒯月朋被让进书房,行礼坐下后看见丁柔,便道:“你就是陶夫人丁柔吧六年来横行天下,正邪两道的许多修仙闻名丧胆呀。”
丁柔微微一笑:“妾正是峨嵋派门徒陶丁氏,先生所说的另有他人,与妾无关。”
陶勋有点不悦地道:“先生三番五次上门,难道是来打听拙荆身份的么”
“学生不敢,请大人息怒。”蒯月朋连忙解释道:“学生的确是想来辅助大人做番事业的。”
“先生的履历本官早已经看过。不过,先生是修道之人,寿数非常人可比,不知那些履历是哪一年的事了”
“实不相瞒,学生是故朝的秀才,家道中落举业不遂便到官府做了师爷。后来天下战乱,学生得世外高人指点进山修道,今年已是一百五十岁。”
丁柔含笑问道:“敢问先生困顿于金丹末期顶峰有多少年了”
“惭愧,足有一甲子矣。”
陶勋问道:“那么先生以前做幕宾时专精的是哪项呢”
“过去做过六年的钱粮师爷。”
丁柔噗哧一下失笑道:“呵呵,闻先生贪杯,若外子请先生做了钱粮师爷恐怕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蒯月朋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尴尬万分,辩解道:“若幸得收录,一定戒酒,一定戒洒。”
陶勋换了个话题问:“时下朝局最热闹的事便是九边军镇通北戎的案件,先生是怎么看此案的”
“此案从二月初发案到现在已历两个多月,本来案子查得十分顺利,可是到了三月中旬风云突变,涉案的主要人犯、人证在押赴京城的路上要么自杀,要么染急症死掉,要么半途被仇家格杀,好不容易到了京城的却都突然狱中瘐毙了。能做到这样不留痕迹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其中应当有修仙之人动手。”
陶勋眉头一皱:“晚生听说修仙者对凡人下手是要积下劫业的。”
“话是这么一说,可是如果命中注定有此行者不在此列。以学生看来,关键是靖宁侯气数未尽,该着这些人犯和重要人证要死于非命。这些人死了,案子失了主角,如何查下去自然有了极大的变数。”
“哦你且详细道来。”
“朝中两党恶斗多年,裴党在朝政事务上稳占上风,在民心和清议上占上风,可说势均力敌。这种局面应当是皇帝最希望看到的,所以在九边要案上他的态度才会那么暧i不明,而且那些在狱中瘐毙者未尝没得到皇帝首肯。”
“哼,孰谓天心难测,实乃祸福无由呐。”陶勋沉思了一下,见蒯月朋停住了,抬手道:“请接着说下去。”
“我料皇帝必定不会让把持朝政,因此案子最终会雷声大、雨点小,多半是裴恺降职留阁,其某几个重要党羽革职,一批趋炎附势的小人乘势被清洗,不过空出来的实缺多半不会让的人补上,还是会由裴党之人担任。案子不会拖过五月,对大人的任命最迟在一个月后公布。”
“先生高见。”陶勋暗暗佩服,此人对帝王心态把握得极准,果然不愧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
丁柔问道:“那么先生认为朝廷将如何委任我家老爷呢”
“听说大人不愿结党,以大人之才两党皆忌;大人又不肯陪皇帝谈玄论道,圣心已失,朝堂不可居,定然仍是外放为牧守。”
陶勋忍不住问道:“这是先生卜算出来的么”
第一章新添助臂下
蒯月朋摇头:“非也,不瞒大人,学生在襄山修炼,常到京城走动,颇结交了些达官贵人、科员小吏,自有些消息渠道,在此基础上稍稍推理即可。”
丁柔揄笑道:“结交官府权贵,难怪先生在金丹顶峰停留了六十年。”
蒯月朋郁闷地道:“皆因学生始终尘缘未了,故始终渡不了元婴关。”
陶勋正色道:“既如此,晚生斗胆请先生再于尘世淹留一甲子。”
蒯月朋一愣,旋即喜道:“大人是愿意接受学生入幕为友了吗”
陶勋点头道:“的确如此。”
蒯月朋踟蹰地道:“学生不胜之喜,只是六十年时间未免”
“先生所虑者可是将来欲晋入元婴时时日不够”
“惭愧,惭愧,大人洞烛余心矣。”
“这好办。”陶勋一翻手,手心白光闪过,出现几个玉瓶:“晚生以一枚金灵丹、两枚集焰丹、十枚离殒丹、十五枚培元丹、二十枚补益丹为束脩,另外每年供应两斤醉清风,十年内为先生炼制一件中品中阶的护具仙器,今后若是委托先生炼丹时先生可取什一。不过先生必须向我宣誓一甲子内忠心于我,绝不得有异心。先生可能答应”
蒯月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指着陶勋半天说不出话。
陶勋不动声色地道:“既然先生将为所用,便不瞒先生了,晚生正是孤云山原廷,亦是丁原。”
蒯月朋叹了口气:“错了,错了,原来我错得离谱了。东翁本事通天,学生敢不从命我蒯月朋谨此立誓,今后六十年唯东翁马首是瞻,绝不做任何危害东翁之事,如违此誓立受天火焚身而死。”
陶勋坦然受了蒯月朋的宣誓效忠,温和地对他道:“好了,委屈先生了。先生不是说晚生的任命尚有一月才会下达么,先生拿了丹药回襄山,抓紧时间突破元婴期吧。晚生所见,先生的心境之坚、元神之固早就到了元婴期的境界,就算是依赖仙丹突破元婴境也不会对道基境界有所妨害的。”
蒯月朋多年来做梦都想突破进元婴期,听到陶勋的话后自然是喜不自禁,连声道谢,拿起丹药告辞就走。
陶勋叫住他,取出一套阵图、一枚玉符:“先生应自有仙府,结婴之时不宜受扰,这是我炼制的阵图,应该有用。玉符是传讯之用,有任何异常发动此符求援,襄山域内晚生盏茶间可至。”
蒯月朋接了东西兴高采烈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