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4章 打人呀,是个力气活!(1 / 2)
三人迈进了楼上的那间杂物间,眼前的场景令人咋舌,大炮的拳头仿佛雨点一般洒落在李强和张远身上,两人早已失去了招架的力气,眼眶肿得几乎睁不开,脸上鲜血与灰尘混在一起,宛如一幅触目惊心的抽象画。
他们像破旧的麻袋般蜷缩在地上,身体依旧不断地颤抖着,发出细微的哀嚎,而旁边的大炮手下则宛如足球比赛中的前锋,一名小弟用力蹬腿高高跃起,带着狂风般的凶狠力道,将脚重重地砸在了李强的身上。整个杂物间充斥着拳脚砸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响,好似一场没有裁判的血腥角斗正进入高潮。
“你丫的,不能耐么,牛B呀!”小弟边踢嘴里边喊着,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与狂妄,脚下狠狠地踩在地上那人腿上,声音像拉长的嚎叫般不屑,“小爷整整熬了一晚上眼睛都熬红了,就盯着这点前,你丫的!”
“抽根烟的功夫,竟就能让你俩孙子钻了空子,敢得罪小爷,不知道作死也得有个限度!”
另一名小弟一听,猛地蹦起来往张远背上踹了一脚,接着从口中吐出一大口唾沫,满脸杀气地吼道,“你丫的,坏小爷好事!钱都快装进口袋了,你俩就硬生生把小爷辛辛苦苦到手的几百块给弄没了,要不是你们还有用,小爷干死你们!”
小弟踹得越猛,话越带火气,“妈的,今天打你们都算轻的!”
张远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用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头,低着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声央求,“各位爷,各位爷,千错万错是我们的错,我们真错了!求您开恩,咱们和气行事好不好,您消消火,我说,啥都能说,只求您大人大量饶我们一命!”
一旁的小弟闻言,一脚狠狠踹到张远肋下,差点让他翻了过去,“说你大爷个腿!小爷让你说了么?我告诉你,他要不说,今天就打你!”
“你丫的,混社会的规矩懂不懂!”
眼见张远已经完全屈服,李强却倔强地咬紧牙关,硬生生扛了两脚,抬起头满脸青肿,但那双被打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竟然迸发出一丝狠劲,他咬牙切齿地冷笑一声,“呸!几百块买命?有种就真弄死我,怕了你们老子也不姓李!想让我说,门儿都没有!”
屋里小弟们一听,顿时炸了锅,围过去对着李强拳打脚踢,“行!硬骨头是吧,看我踢不软了你丫的!今天要是说,你是我孙子!”
此刻的大炮听得一清二楚,猛地伸手拦住还要上前的小平头,嘴角牵起一抹阴鸷的弧度,“哟呵!奶奶的,真难得啊,居然还有这么嘴硬的小崽子!”
“都别急,留个人脸,我们要是真的玩大了,不过嘛,狠的话我喜欢!硬骨头,来,再给他加点料!”
“等会!”一阵沉稳而略带冷意的声音猛然从门外传来,就在气氛如绷紧的弦一般即将断裂时,陈阳领着宋青云和高梅推门走了进来。
陈阳站在门口,单手插兜,目光环视了一圈四周,眼神微带着一丝玩味和冷漠看着李强和张远两人。
“别急着动手,大炮,收一收你那火气。”陈阳语气淡淡,但每一个字仿佛带着莫名的威压,让大炮顿时停下了挥胳膊的动作,几名小弟也纷纷松开了握紧拳头的手。
陈阳迈步走了进来,目光掠过正躺在地上不成人样的张远和李强,嘴角微微翘起,随即抬起下巴对两人扬了扬。
“啧,瞧瞧,真是给自己找罪受啊!”陈阳好像在观察两只落网的可怜猎物,笑声低沉中透着几分讽刺。眼神落到李强脸上时,陈阳眼里的调侃意味更浓了一些,“你们俩——还真有这胆子啊!”
李强一只眼肿得睁不开,却恶狠狠地瞪着陈阳,嘴里嘟哝了一句:“笑你MB!”
声音低得几乎埋在喉咙里,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清晰可闻。
话音刚落,还不等陈阳回应,旁边的大炮猛地一脚踹了过去,拿出了自己惯有的火爆劲头,直接将李强踢得滚了两圈,撞到了身后的杂物堆上,“小兔崽子,敢这么跟陈老板说话!我看你真是活拧了!”
大炮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手指指着地上的李强,眼神中仿佛要烧出一团火来。
“行了,行了,大炮,”陈阳倒是轻轻挥了挥手,淡淡地笑着说,“人家都快给你玩死了,还需要我提醒你别弄出人命来么?”
说着,陈阳自然地拍拍大炮的肩膀,随即对一旁愣住的小弟招了招手,“去,椅子,给我找把椅子。”
不多时,一把椅子被搬了过来,放在房间正中间。陈阳抖了抖裤腿,在所有人注视下从容地坐下,一条腿优雅地叠在另一条腿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往后仰靠。
而地上的张远和李强只能蜷缩在地上看着陈阳,陈阳目光从两人身上掠过,他的眼神犹如破开迷雾的利刃,带着一种让人完全琢磨不透的意味深长。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竟然出奇的安静,只听到几个人起伏的喘息声。陈阳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像是在思考什么,良久,他终于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两叠崭新的钞票,慢条斯理地摆在旁边桌子上。
“两千块,一人一千。”陈阳语气平缓,却隐隐中带着一丝冷冽,“拿去看伤!”
整个房间再次凝滞了。大炮听到这里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陈阳,脸上写满了怒不可遏与难以置信。他粗着嗓子喊道,“喂,陈老板,不能就这么放了他们啊!这两孙子要是今天没个交代,我们几个哥们的脸往哪儿搁啊!”
张远的目光艰难地从陈阳脸上挪开去,却被不远处桌上随意摆放的几叠现金不经意间吸引住了,他眼里燃起一股警惕而又复杂的情绪。而李强的态度截然相反,他喘着粗气,腹部的剧痛让他稍稍蜷缩起身体,但那双被打得半闭的眼睛仍旧带着火光,死死盯着陈阳,像一头垂死的野兽,哪怕不能发出嘶吼,也拼命要绷住最后一点尊严。
陈阳拍拍大炮的肩膀,一个微小的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示意他闭嘴别再多言。
张远趴在地上,眼神时不时往桌上那两千块钱飘了过去。他喉咙艰难地动了一下,神情复杂,那是一种从未想象过的挣扎与尴尬。两千块钱,虽然平日跟着师傅青山居士烧制赝品,辛劳得来的钱大半都进了师傅的腰包,他手里攥着的不过是些勉强填饱肚子的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