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生日都是痛苦（2 / 2）

“我从来不过生日。”他幽幽地说。

柒柒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哪有人不过生日的？

林敖叹一口气，低声说：“十一月二十四号。”

十一月二十四号，柒柒念叨着，突然想起什么。

“去年你生日，是和南苏一起过的吧？”柒柒语气酸酸的，手指在林敖胸口划拉着，满心不得劲。

她想起来，就是那天在露台上第一次看见南苏，一袭红衣，明艳嚣张地扑上来抱住林敖，毫不掩饰对他的喜爱之情。

不过也是那天晚上，她第一次发现林敖半夜哭泣。

林敖看柒柒低头沉默，搂紧一些，摇了摇哄她。

“我的生日……实在不算什么，我并不想过的，每年都是南苏逼着我去庆祝，其实我很无奈……”

他支支吾吾地，解释不清楚，有点越抹越黑的感觉。

想想与柒柒之间不能再有秘密与隔阂，两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林敖叹一口气，决定把心底的秘密告诉柒柒。

妈妈的事情，一直是他内心隐痛，不忍回想，更不愿诉说，是他多年摆脱不掉的噩梦。

但是现在跟柒柒说，好像没有那么难以开口。

“我六岁生日那天，爸爸和妈妈一起给我举行生日派对。”

林敖陷入了艰难的回忆，语气有些艰涩。

那日后来发生的事情几乎每个夜晚都在折磨他，一次次噩梦里惊醒，大汗淋漓，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将他带入深渊。

不堪回忆。

柒柒仰头看他，伸手摸摸林敖的脸。

“起初大家都挺开心的，爸爸接了个电话，是林瑶妈妈打来的，他非要出去。妈妈就在卧室哭。”

“后来我在自己房间睡着，被热醒，醒来的时候只见火光冲天。”

“妈妈浑身都是火，向我走来，挥舞着双手……我吓蒙了，站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张姨穿过着火的客厅，拿了一张毯子打湿把我蒙住，抱了出去。”

柒柒心疼地爬起来，把林敖搂在怀里。

“我经常做梦，梦见妈妈浑身着火，挥舞着双手向我走来，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可是我怎么都听不清，听不清……”

林敖大口喘着气，紧紧抱住柒柒的腰身。

泪水喷薄而出。

许久许久才平复下来。

“他们说，妈妈是跟爸爸吵架，一是气愤想不开，才点火自焚。还说妈妈后来后悔了，不想带我一起死，才爬起来冲到我的房间，冲我喊，叫我跑……”

“我不明白，就算爸爸跟她感情不好，为什么要自焚？还选择在我生日的那晚……”

此后一生，他的生日，都是痛苦的记忆。

情何以堪。

柒柒好心痛林敖，心痛到她觉得自己的心都揪到一起，翻起身紧紧地抱住他。

难怪他会做噩梦，会抑郁症。

“所以南苏不知道这件事？”柒柒轻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