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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傅大人,也是出身西山书院的”
我一听,立刻说道:“傅老是曾经在那里讲学,但入宫之前,已经在红叶寺内清修数年,早就离开了那里。”
南宫锦宏呵呵一笑,道:“这就是了。”
“什么意思”
“因为老臣想起来,几年前,还有扬州考生大闹考场的事,听说,就跟这西山书院的学生有很大关系啊。”
一听这话,我和裴元灏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一下。
扬州考生大闹考场,这件事我当然不会忘记,我想他也不会忘,因为那时他正身处扬州,这件事也是他亲自处理的。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恢复记忆,他险些让那些官兵对学生动手,后来是在我的劝说之下,才放弃了刀兵相加的做法,而该做安抚,最后才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虽然事情是处理了,但我知道,他对扬州学子的好感荡然无存,自然也更恨西山书院的那些学生。
而那一次,西山书院的学生之所以会去挑起这样一场大闹,就是因为颜家有人到书院去讲了一堂课,然后又因为入春而放了学生们的春假,便造成了扬州那样的局面。
一想到这里,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看起来,我还是小看了南宫锦宏。
这封信,想来也是他的手笔,和他此刻的话一样,要说指证,他谁都没有指证,但只是借着刚刚裴元灏问我的话,就牵出了西山书院,牵出了颜家,再回头看我这个颜家大小姐的身份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能不怀疑我自己了。
果然,裴元灏的眼神越发的冷了下来。
南宫锦宏又接着说道:“老臣还听说,那西山书院的学生平日里除了读书,还要精习剑术,骑射,平日里更喜欢行侠仗义,以儒侠自居。”
“儒侠”裴元灏重复了这两个字,冷冷道:“侠义无犯禁,儒以文乱法”
这话一出,南宫锦宏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急忙捏紧了手里那本“救命”的书,后退了一步,俯身拱手不敢起。
而一直站在后面的素素和吴嬷嬷,虽然听不懂到底南宫锦宏在说什么,但听到裴元灏这一句冰冷的话语,他们两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担忧的看着我,下意识就想要往我这边走,被我抬头用一道目光阻止了。
我盯着他们,让他们立在原地不要动。
这时,常晴上前一步:“皇上”
她的声音很柔和,就在刚刚君臣那钢刀相击一般的对话之后再响起,就更显得温柔无比,却莫名的让人感到一种异样,她走到裴元灏的身边,轻轻说道:“那这封信”
裴元灏没说话,将叠好的信纸重新放回到信封里,然后冷冷说道:“这件事不许传出去,所有的人,都给朕管好你们的嘴”
他的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全部跪了下来:“是”
他又抬头看着我。
我也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事情不准传出去,那么对我的处罚就是
这时,裴元灏已经站起身来,对常晴说道:“从今天开始,封锁这个院子,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也不允许任何人出去。”
常晴一听,顿时也像是被吓了一跳:“啊”
“啊什么朕的话没听到”
“不,臣妾不敢。臣妾遵旨。”
南宫锦宏听到他的这个安排,也不知是满意,还是心有余悸,终究还是松了口气,但他立刻又说道:“皇上,那妙言公主”
我顿时也紧张了起来。
裴元灏虽然没有直接治我的罪,而是把这院子锁了,把我关在这里,应该是想要暂时把这件事压下来,那妙言呢如果真的将我视为罪人,公主当然不能跟一个罪人呆在一起。
难道,南宫锦宏还想把妙言带走吗
我顿时怒火中烧,恨恨的瞪着他看,裴元灏沉默了一下,也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内室那紧闭的大门,妙言还在里面睡觉,对外面几乎已经天翻地覆的变化毫不知情,他说道:“公主的病现在还没痊愈,也不要打扰到她。就暂时”
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暂时留在这里。”
我立刻大松了一口气。
南宫锦宏倒像是有些犹豫:“皇上,既然要封闭这个小院子,那公主殿下”
裴元灏却已经不再理他,而转身对常晴说道:“一应供给不变。若让朕知道他们有什么短缺,朕就唯你是问。”
常晴低着头:“是。臣妾知道了。”
说完,裴元灏便转身往外走去。
南宫锦宏显然还有些发懵,他捏紧了手里的那本书,急走了两步追到裴元灏的身后,小声的说道:“皇上,消息是要封锁的,但这件事”
他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裴元灏手里的那封信。
裴元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南宫锦宏俯身拜道:“事关朝廷安危,社稷之重,还请皇上下令彻查此事,也为亡者讨还一个公道。”
亡者
一听这话,我立刻皱起了眉头,南宫锦宏自己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也颤抖了起来,裴元灏皱着眉头看着他:“卿家”
南宫锦宏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叩首拜道:“皇上,老臣早就怀疑西川的逆贼图谋不轨,之前,学义被杀一事,老臣就一直怀疑是西川的人所为,只是苦于证据不足,老臣有冤难诉,今天看到这封信,老臣不由的又想起了我那苦命的外甥”
说着,他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裴元灏低头看着他,一时竟像是也有些无措,半晌,慢慢的俯下身去扶着他:“爱卿,你先起来。”
“皇上,皇上,求皇上为学义做主啊”
我站在旁边,仍旧一言不发,但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个局设了很久,但却不知道,南宫锦宏到底花费了多少心思在这个局里从他现在的每一句话,我都能感觉到如钢刀一样插向了他想要对付的那一面。从头到尾,他没有一个字是针对我,在皇帝表态之前,他不以这封信做文章;在皇帝将我这个院子封锁,也就是稍微一表态之后,他就立刻开始用瞿学义的死做文章。
表面上看来,他完全不是一个针对自己的政敌,或者女儿的敌人,而只是要为瞿学义,这个朝廷命官,他苦命的外甥的死讨还一个公道。
我想,这件事,恰好也是裴元灏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儿。
这时,裴元灏终于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南宫锦宏已经哭得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裴元灏拍了拍他的胳膊,慢慢说道:“这件事,朕当然是要查,爱卿何必如此性急”
南宫锦宏抬头看着他:“皇上,是要如何”
裴元灏慢慢说道:“刚刚爱卿的话,倒也提醒了朕。”
“老臣老臣的什么话”
“爱卿刚刚问了朕关于西山书院,而朕也刚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