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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女儿此刻都犹如璀璨明珠一样,陆恒三叔却是叹了口气,要是自己女儿也能听话一些多好。
陆有发顺口问道:“有德,你家陆燃都大三了吧,离毕业也就一两年时间,想好让她做什么工作没谈男朋友了吗”
提起这些,陆有德气就不打一处来,气哼哼地说道:“谁管她工作,孩子大了,自己找去。至于男朋友,切”
“爸”
包含怒意的声音响起,有筷子拍在桌子上的声音掩杂其中,陆燃站起来,冷冷的看着陆有德。
陆有德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对于他俩来说,这一幕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陆燃抽了抽鼻子,转身就离席而去。
陆有德叹了口气,苦笑着对众人说道:“女儿大了,留不住了,随她去吧”
陆恒在一旁眼睛眨了眨,嘴角微翘,若有所思。
第394章恋爱对谈
在陆恒记忆中,自己这一大家子人的生活轨迹,他大概也清楚。
九年后的现在,自己身处汽车销售行业中,每天日以继夜的努力工作,照顾只剩下母亲的一个亲人,住在租来的房子里。二十八岁了,仍然孑然一身,没车没房,唯一的想法就是多赚点钱,让因失去父亲的母亲高兴一点,或者再找个女人成家,让她安心。
那时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有很大不同,也有很大相同,心里所想大概都是让重视之人过得好一些,少一些烦心事。
而九年后的二叔、三叔两家,生活轨迹又有一些不一样。
在陆恒回忆中,二叔家自从上门讨债之事过后,日子就一天比一天差了,到后面只剩下二叔的那个文具批发公司撑着,而且许多关系都断了。
具体情况,陆恒不太清楚,不过从陆小美大学时期的一辆汽车,一直开到报废才更换,就可见家庭条件始终没有好转。
至于三叔一家,陆恒记忆不多,唯有陆燃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堂姐有些印象。
一段痛苦的爱情历程,让这个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女孩,在之后变得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管是看到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脸色。
陆恒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先去上了个厕所,洗了个脸,然后再进了自己卧室。
陆燃坐在自己窗台上,双腿盘膝,发愣一样看着窗外,蓝天白云下郁郁葱葱的树林。
陆恒知道,阳光天城绿化做得很好,起码在他家这栋楼附近,都是小树林。
陆恒更知道,平时那个看起来冷若冰霜的堂姐并不是真实的陆燃。可以说,以陆恒近三十岁的心里来看,陆燃这所谓的冰冷,只是一种叛逆的表现而已。
因为不喜父亲,不喜家里那个轻视女孩子的环境,所以她将自己表现得冷漠起来。
对谁都表情欠奉,对谁都不假以辞色,反叛父亲,反叛环境。
这就是现在的冰霜女孩的来历吧
然而当陆燃经过大学末期那一场痛苦的爱情之后,对亲情、爱情都失望透顶的女孩,就会变成真正的冷漠之人。
陆恒并不喜欢看到这一幕,于是他在这个时候走进了这个房间,来到了陆燃面前。
“吃不吃”陆恒将一盘葡萄递到陆燃面前,盘子里的葡萄有青有紫,当是两种。
陆燃愣了愣,随后那种冷漠的脸色如吃饭喝水一样迅速的换上。
看着陆恒,陆燃干干地问道:“进来干嘛”
陆恒笑了笑,将果盘放到陆燃对面,学着陆燃盘膝而坐,坐到了陆燃对面。
这不大的窗台,容纳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吃饱了,又不想在饭桌上接受大人们的审问,自然就离开了那里。”
陆燃冷哼道:“什么审问,那是他们关心你而已。”
或许是身为姐姐,陆燃说话时不自觉的就带有教育的口吻,陆恒听后一笑,捻起一颗葡萄吃进嘴里。
“是啊,只是关心而已,他们刚才问你工作,问你谈男朋友没有,也只是关心你,姐又何必生气呢。”
陆燃一滞,随后说道:“你不懂,就别说。”
一只白嫩修长的手伸出,捻起一颗青色的葡萄吃进嘴里,随后眉头皱了皱。
陆恒摇摇头,一手摊着一张卫生纸递到她嘴边。
“没籽的都被我和素素吃完了,你把葡萄籽吐到纸上就是。”
陆燃犹豫了一下,蠕动一下嘴唇,还是吐到了陆恒手上。
陆恒一手抓葡萄吃,一手拿吐籽的手,“其实啊,姐你的事我不懂,不过这恋爱的事我可比你懂喔”
“小屁孩一个,你又懂”陆燃正要反驳,但是想到陆恒外面那个女朋友,随即又想到从小到大都没有谈过恋爱的自己,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可以反驳陆恒的话。只好讷讷道:“也许,你比我多懂一点吧”
这个一点,是多少,说不清楚,也许是略懂,也许是非常多。
陆恒神态懒散地说道:“谈恋爱啊,对于那些任处于初高中的学生来说,其实也就是找一两个合得来的人而已,不需要考虑太多。即使是大学生,他们的恋爱其实也逃不出这个范畴,只是相对来说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物质要求,毕竟都成年了。”
陆燃有心反驳,于是她脱口而出,“难道爱情都必须依托物质吗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爱情,这功利心也太重了吧”
陆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直到把陆燃看得都快恼羞成怒了,才悠悠的开口。
“我不否认有不依托在物质基础上的爱情,但那在我们之中存在吗或许说,对于姐你来说,你是真的爱你那个男朋友吗而不仅仅只是你用来反抗三叔的一个工具”
陆燃神情一怔,刚刚摘下的葡萄也没有及时的放入口中,仍然呆呆的拿在手上。
就在这个假期,那个名叫闵敖因的家伙提着东西上门拜访了自己爸妈。
此事,自己没有阻止,也没有反对,或许在外人看来,不,或许在周围所有人看来,自己都是爱闵敖因,甚至把他当做男朋友的,不然又怎么会让他进门拜访父母。
但内心深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陆恒所说,自己只是把那个男人当做反抗父亲的一个工具而已。
因为父亲不喜,所以她要做,因为父亲不让,所以她要做,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看着陆燃不说话,陆恒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葡萄籽裹好,用打篮球锻炼出的准度准确的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姐,这样做,对你,对那个追你的男生都不好。或许你只是把他当做反抗三叔的工具,但时间长了之后,结果谁能说得清楚呢那时候假戏真做的你,又是否会想起你的初衷,然后因为愧疚,而泥足深陷。”
陆燃不说话,陆恒仍然继续说着一些自己的看法。
“三叔早年下海打拼,到现在四十多岁,过去二十多年里,他见识过的人和事比我们都多。他看人也不会太差,他对你那个男朋友什么评价你比我清楚。或许有失偏颇,但总有几分道理。三叔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他既然反对肯定有他的理由,你一意孤行,吃亏的总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