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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来。
监国太子皇甫长青性子温良,相对仁厚,所以没有急功近利的发起统一战争,但皇甫光明不同。
谁都知道这位皇帝陛下的疯狂,他毕生目标就是要完成真龙皇甫明不曾完成的事情:一统东荒。
一旦让他完全恢复,战争恐怕将不可避免。
半年来,恒国和雍国的奸细什么都不做,就是尽可能的打探皇甫光明的伤势,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国内。
好在毕竟是被魔神皇击伤,伤势恢复的并没有那么快,半年时间只是让他行动如常,并不能拥有曾经的战力。
时间似乎还有,然而在这几日,一则消息瞬间引爆了天下。
三年前,都以为在伏龙坡前与魔神皇同归于尽的大寒暴虎秦少孚回来了。
他没死有人惊喜,有人愁。
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回来,说明当年一战他受的伤很重,但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魔神皇死了,他活着,这说明他的实力已经盖过了那个无敌的魔神皇,成为一个新的无敌存在。
恒国和雍国又是感觉到了三年那种无助的恐惧,一旦皇甫光明让秦少孚挂帅出征,根本不用交战,恒国和雍国的大军就会士气全无,主动投降。
天下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汇聚到了京城,等待这里的任何消息。
回京城的马车上,秦少孚还有些懵。他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没想到这一觉就是睡了三年。
他不觉得这是偶然,因为姜太孚将他封镇到地下之前,曾说了:“睡一觉,睡醒后又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让他感觉到昏睡三年,乃是姜太孚有意为之。这让秦少孚感觉到了极大的不安,直觉告诉他,姜太孚给自己铺的路还没完。
肯定没完还有聚龙山上的那口钟。
姜太孚说了,他在聚龙山上给自己留了一口钟,如果有一日自己有心魔神皇之位了,就去将钟敲响。
那里到底留了什么,秦少孚也是极为好奇,但他忍住了没有过去。
他不想当魔神皇,他已经没有了任何雄心壮志,甚至连昔日母亲的仇怨也消了。
到了今日,即便不再收集情报,他也能推测出当年事情的一二来。但并没有多少意义了,秦德庸死了,那么秦家寡情的仇也消了大半。
剩下一个秦天恩秦少孚却是已经恨不起来了,他也是个可怜人,他如何不想让女儿一直陪在身边,但不可能,因为他知道女儿腹中的骨肉是当今魔神皇的,不可留。
若换了自己,也许也会如此只能如此想着。
没有了雄心伟略,也没有了仇恨什么,现在的秦少孚只想回家,带着白玉瑶,找一处合适的地方隐居,从此不管天下如何。
他静静的坐着,静静的想着,毫无一个太天位强者的风范,脸上有些许疲惫。
外边负责护送的大夏龙雀不时偷偷的看他,还有窃窃私语。
三年前的大战,大夏龙雀几乎全军覆没,只有纳兰云海等十来个人活了下来,而且姜太孚有意留手。
因为他化名姬太皓的时候,曾在大夏龙雀军中待过一段时间,这十几人算是他的旧相识,所以留手了。
东荒不可无大夏龙雀,战争结束的第一时间,在皇甫长青的授意下,纳兰云海重新开始训练大夏龙雀。
这些骑兵还年轻,缺少大夏龙雀的沉稳,但朝气蓬勃,前途无量。
秦少孚又是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因为曾经算是旧相识,所以姜太孚留手没有杀他们,但他为何又会杀了关系更为亲密的纳兰云川,还是用那样的方式,感觉心中充满了恨
绝不会是因为三角恋情秦少孚永远记得母亲对罗大壮那种平淡的感情,只是当成兄长,没有丝毫儿女之情。
那又是为何秦少孚隐隐感觉,这里面还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让他头疼。
归隐吧,不管他为自己铺了什么路,都让这一切到此为止
秦少孚心中轻叹间,一行人已经到了京城附近。
“呜呜呜”
远远地,就听到号角嘹亮,还有重鼓之声,京城的大门口有大量百姓用着大量的官员等着。
许多年轻的男女正在载歌载舞,热闹非凡,大部分的人脸上更是洋溢着喜悦,等候东荒的英雄归来。
秦少孚对这一切突然觉得很厌烦,他甚至都不想下去,好像这一切本该与他无关。
只是再不想,也得下车,门口中央,皇家冠冕,皇甫光明在那等着。
这是他在位这么多年,第一次没有在皇宫等候,而是到了城门相迎。
等到秦少孚走下马车,皇甫光明便是毫无帝皇风度的大步迎了上来,不等他行礼便一把抱住,口中大声喊着:“好,好,大寒的英雄,天下的英雄”
“陛下”
秦少孚喊了一声,突然感觉到头晕目眩。
自己为了这些人,杀了自己的父亲这样的结果,真的是对的吗
哪怕一切都是姜太孚有意的,他依然感觉到心中空虚。
巨大的空虚。
正文第三百七十二章父亲的身份
东荒英雄,新一代战神归来,举国欢庆。
从城门一路到皇宫,都是热闹非凡,人山人海。
皇甫光明不断的问着,秦少孚只是简短的答着,心不在焉。
曾经,他也渴望过如英雄一般的进城,受万众敬仰,一呼百应。今日真正经历过后,他却发现,真的无聊枯燥,毫无意义。
此时的他,只想回家,但被皇甫光明引着,不得不朝皇宫而去。
“这是一个需要英雄的时代”
皇甫光明如是说着,三年前的大战,东荒太惨了,死伤无数,强者更是陨落太多。无敌的魔神皇,让整个东荒人族都产生了怀疑,觉得人族太弱了,魔族太强了。
心理的落差,让所有人觉得,人就是不如魔。
辛亏秦少孚最终逆行伐仙,击杀魔神皇于伏龙坡,不然人族不仅仅是败,而是崩溃。当人心溃散,族人不再相信自己的民族,那才是最可怕的。
一路听着,一路看着,直到皇宫,皇甫光明宴请百官为秦少孚祝贺。
当秦少孚被皇甫光明引着,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时,不知道为何,他突然从不少人脸上看到了一种与喜庆绝对不符合的神色: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