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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石激起千层浪,三畏堂内外登时喧哗震天。
“怎么会这样呢”族人们惊呼连连,同族相残素来是不可饶恕的大罪。更遑论肩负保卫族人重任的阀中高层了
“是谁,居然敢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
“大长老快说,今天我们就在祖宗面前活剐了他”
根本不用人煽动,族人们便已是义愤填膺,纷纷喊打喊杀开了。
祠堂外的旁系部曲也听到三畏堂中的异动,可惜家丑不外扬,很快便有人出来,将祠堂大门紧闭,留下外头的人们面面相觑。
这下,就连对陆云父子信心十足的陆修,都有些脸色发白开了。他没想到大长老居然狡猾若斯,以刺杀案开头,点出众执事不作为,然后以长老会的监督权做背书,悍然宣布是阀中高层指示刺杀同族。
如此一来,阀主和他们这些执事,就全都没有发言权了。话语权被大长老牢牢抓住,还不任他信口雌黄何况人家还有铁证在手
反倒是陆尚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似乎事不关己一般。
第四百七十一章群情激愤
三畏堂前,陆问在继续他的表演。
“所以今日,老夫身为陆阀大长老,必须要在列祖列宗,和本阀族人面前,替这位蒙冤受难的族人讨个公道,将暗中戕害本阀多年的伪君子、野心家揪出来”只见陆问激动的面红耳赤,声嘶力竭的咆哮声响彻三畏堂。
“大长老,快说吧,那人是谁”有那热血的族人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了。
陆问却不予理会,他要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挑动族人的怒火。而且,最关键一点,他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就是陆尚派人行刺陆仲的。
“诸位可认得他”是以陆问一拉身旁的陆仲,转移话题问道。
“当然认识了,老十六嘛。”族人们纷纷说道。
其实,要是陆仲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么些年不见,大部分族人都无法将这个形容枯槁、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和当初那个意气风发、风华绝代的陆家十六郎联系在一起了。
但陆问一出来,就把陆仲拉在身边,摆明了今天的事情和此人有关。族人们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他,仔细端详、互相打听之下,这才都知道了他的身份。
见众人点头,陆问便指着陆仲,高声对众人喝道:“他就是前日被行刺之人”
“什么”族人们又是一阵喧哗,虽然刚才就有所耳闻。但此刻从大长老口中亲耳听到,还是让人觉着匪夷所思。是什么人吃饱了撑的去行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啊
“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十六郎一个平平无奇的族人,为何会招致大人的惦记”族人们用尽量不伤人的语气,费解的问道。
但那话语已经足以让陆仲受伤了,他得尽量挺着脖子,才能防止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哪怕是在礼教传家的陆阀里,弱小也依然是原罪啊。没有人会在乎一只蝼蚁的生死,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重新强大起来
“不错,如今的老十六确实手无缚鸡之力,生活的十分落魄。”大长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便听他接着说道:“可诸位难道忘了吗当年的陆阀十六郎,是何等的雄姿英发、光彩夺目啊”
“这倒是”族人们闻言纷纷点头,年长者向年轻人介绍起当年陆仲的事迹来。
“当年,陆仲可是本阀继副宗主之后又一位天才人物当时,就连副宗主都说他,三十岁左右就一定能晋升天阶呢”
“哇,这么厉害”那些没听过陆仲名头的年轻人,不由纷纷倒吸冷气。有人难以置信的打量着陆仲道:“那他怎么成这样了”
“都是因为当年的一桩事情”那些年长者脸上,无不满是遗憾之情。若是陆阀能再出一位大宗师,如今的地位肯定截然不同。至少绝不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说到这,年长者们不由自主纷纷打住话头。毕竟那件事,全族上下皆深以为耻、亦深以为憾,故而甚少有人提起,甚至连陆仲的名字都在青年一辈耳中变得陌生了。
但陆问显然不想遮掩,只见他把手一挥,高声向年轻人们解释道:“当年,你们的十六叔天才横溢,名噪洛都除了副宗主之外,他的天分远超同辈众人,眼看就要在三十岁不到的年纪晋级天阶,成为我陆阀又一擎天巨柱了。可就在他晋级的关键时刻,一起桃色事件毁了他的修行。”
“吓”年轻一辈们纷纷难以置信的望向陆仲,为他当年的雄姿惊叹者有,但更多的是吃惊,他怎么会犯了这种低级错误难道堂堂天阶大宗师,居然还不如一个女人重要
众人难解的目光中,陆仲终于还是低下了头。他双目赤红的看着地面,两拳紧紧攥着,指甲嵌进肉里鲜血直流却不自知
如果一切能从头再来,他当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宁肯一辈子不近女色,也不想毁了自己一身的修为啊
可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可买啊不管他当年是被裴氏欺凌太苦的缘故,还是志得意满之下,一时色迷心窍之故。抑或是,抑或是当年真的动了感情,被爱情冲昏头脑也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
满意的看一眼痛不欲生的陆仲,陆问继续说道:“当时,老十六娶了裴阀阀主,也就是如今汾阳郡王的小女儿为妻,原本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也算一段佳缘了。可这老十六那时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又迷上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还偷偷在外购置了一处别院,将那女人安置在里头,时常找各种借口夜不归宿,偷偷与那女子幽会”
陆问那毫不留情的话语,就像将陆仲扒光了衣服、把他遍体鳞伤的丑陋身子游街示众一般。原本,年轻的族人们看向陆仲的目光,多是同情遗憾甚至有些佩服的。但这会儿却全都变成了轻蔑和鄙夷了。
如此好色轻薄之人,还妄想成为天阶大宗师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陆仲羞愤之下摇摇欲坠,几乎要晕厥过去一般。可他只能强忍着站在那里,因为这是他想重新获得尊严的唯一途径了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又听陆问扬声说道:“后来也不知怎么,消息就传到了裴氏耳中。裴阀人火一样的性子,何况阀主之女了。裴氏当即带人找到了他金窝藏娇的别业。当着老十六的面将已经怀孕的女人打成流产,又直接卖去了蜀中青楼事后,陆仲还要面对裴阀的责难,一时间五内俱焚,羞愤交加之下,想要强行突破,靠成为大宗师来改变现状。谁知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