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境奇缘 51.（2 / 2）

只是，他这般爱她，疼惜她，她竟无一点感知吗？刺伤他也就罢了，还要毒死父亲，千方百计帮着轩辕潋，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曾经是喜欢他的，甚至为了他和小妾的事大闹丞相府，也曾搅乱了他和周婉茹的婚礼，她还说过，要等他把一切俗事都处理好以后就和他归隐山林，他们有过多么快乐的时光，难道这都是假的吗？

不，他宁可相信是真的，那么他的人生也还有值得回忆的片段……

走到他和她作为洞房的军帐前，他忽然停住了脚步，他越来越害怕去见她了，不知道她会以怎样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不知道她又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来戳伤他的心……

鼓起勇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点，他掀开帘子，里面的情形让他触目生痛。

那是雨儿吗？他简直无法辨别。

曾经乌黑亮泽的青丝乱糟糟稻草一样堆在头顶，脸色暗黄，泛着青色，嘴唇干燥得起了白皮，缩在榻角落里，搂紧了被子，呆呆地看着前方……

他心中一酸，差点掉下泪来，走上前，坐在沿上。

雨儿觉察到有人来，眼神缓缓回收，落在云霄脸上，却如同见了魔鬼，用被子蒙住头，微微发抖，“走开！别过来！痛！会痛！别过来！”

“雨儿！”他失声落泪，将那一团被子囫囵抱了过来，任她怎么抗争也不松手，一叠声的说着，“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强迫你嫁给我，不该伤了你！我错了，错了……”

那一刻，看着雨儿那么痛苦，他真的想放手。

只要雨儿快乐，只要她重新变回那个古灵精怪，成天嘻嘻哈哈的丫头，他什么都可以做，甚至可以原谅她毒害父亲，毕竟父亲还好好地活着，至于他自己中的那一剑，他从来就没怪过她，这是孽也好，是缘也好，他认了……

在他强行实施的安抚中，雨儿渐渐停止了颤抖，从被子里悄悄露出一个头，目光空洞而迷茫，“你哭了吗？”

云霄听着她比眼神更迷茫的声音，眼泪大颗滴落在雨儿脸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他身经百战，任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也没怕过，一剑穿心也不过一个疤，可他如今怕了，怕雨儿伤心欲绝的样子，怕雨儿空洞得找不着方向的眼神。

心意已决，他试探着整理雨儿乱蓬蓬的头发，雨儿只是痴痴地看着他，亦忘记了挣扎。

“雨儿，我送你回去，送你回到他身边去……”他逐渐平静下来，这个决定让他尝到心被割裂的滋味。

雨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