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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后退了几步,
镜头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那两只之前被大师踩着的蛤蟆身上,
两只蛤蟆居然还能继续活蹦乱跳地爬来爬去,
观众们再度惊呼,疯狂鼓掌
随后的一个节目,是有点类似“缩骨功”的样子,钻笼子进出,笼子的金属框子可能有弹性,但需要大力气撞开,最开始让几个戴着红领巾的小孩上去试验,结果都钻不进去。
等之后两个气功大师进去后,速度很快,一撞就进去了,再一撞就又出来了。
配合着背景音乐和主持人的惊叹的话语,
场面依旧无比热烈,掌声雷动。
以现代人的目光来看,这无非是很常见的一种把戏,但在当年,却能登堂入室,冠之以大师的称号。
“老板,这魔术好无聊,但背景音乐和主持人的声音真的好逗。”
“嗯,在当初,魔术不叫魔术,叫气功。”
“气功”
“对,气功,或者也可以叫特异功能吧。”
“所以,老板,视频里的观众是真的把他们当大师在看待么而且是那种很了不起的大师”
“嗯,是的。”
“那时候的人这么傻啊。”
连来自清朝的莺莺,都是不信这个东西的。
“信的人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周泽说道。
“那大部分呢”
“在那儿装瞎。”
“吃早餐了,聊什么”许清朗从厨房出来。
馄饨是之前就包好的,调个汤底再把小馄饨下进去,很快就能出锅了。
两滴麻油,一撮葱花儿香菜,配上适量的调味品,
那滋味儿,当真是鲜美得很。
许清朗端了三碗出来,
周泽起身,坐到桌边,拿起汤匙,开始吃了起来。
许清朗在周泽对面坐下,也一口一口地吃着。
“还是没消息啊。”许清朗有些担忧道。
明明距离那么近了,但敌暗我明所造成的不安全感,确实是很折磨人,最重要的是,这一次他的师傅,和上次相比,似乎更懂得隐忍的道理了。
他倒是希望自己那位师傅能和上次那样,直接杀上门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这样一直干吊着又算是个什么意思
“我觉得吧,现在应该不是先担心这个事儿。”
周泽咬了一个馄饨下去,喝了一口汤,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怎么了”许清朗问道。
周泽指了指旁边的第三碗,
那一碗馄饨安安静静地被放在那里,莺莺是不吃的,许清朗这也不是给莺莺准备的。
“你没发现,今天的早上,有点冷清么”
猴子呢
老道呢
黑小妞呢
白狐呢
还有在书屋对面的那几个鬼差,他们饭点也是过来搭伙的。
平日里饭点敲一下盆子,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马上坐了过来的那帮家伙,
今儿个,
怎么都这么安静
许清朗放下了汤匙。
“莺莺,去隔壁菜园看一下。”
“好的,老板。”
“那我上去看看。”许清朗走上了楼梯。
少顷,莺莺先回来了,面色沉重道“老板,菜园子里没人,连死侍都不见了。”
许清朗随后也走了下来,道“楼上没一个卧室有人的。”
半个晚上的时间,
书屋里的员工一下子消失了这么多个。
周老板不会认为是自己压榨员工太狠了,所以这些员工都集体抛弃自己跑路了。
不过,想了想,
周泽手指轻轻勾动,
“嗡”
一道疾风迅速窜来,
眨眼之间,
树懒一样的花狐貂就趴在了周泽的肩膀上,还用自己的一只肉爪在揉着自己的屁屁。
痛呢
周泽笑了,伸手在花狐貂脑袋上弹了一下,
“你这货,倒是还在。”
许清朗站在原地,面色阴沉。
周泽摇摇头,点了根烟,缓缓道
“我怎么有种自己一点都没长进的感觉,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都是等人家出手后,我才后知后觉。”
记得上次自己是在网咖渠明明的办公室里,
莺莺拼了命想给自己发警报。
好在,有一点值得安慰的就是,莺莺现在还好端端地站在自己身边。
从比较自私的角度来说,其他人,嗯嗯了也就嗯嗯了吧;
只要莺莺没事儿,周泽就能抵得住,并不会觉得这天,已经塌了下来。
周泽承认这个感觉很自私,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碗水尚且难以端平,何况是人情远近
“我想,可能不是我们没长进,而是我们的长进速度,没他快。”许清朗开口道。
“这个自我安慰,给你一百分。”
周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继续道
“接下来,那位到底打算做什么”
周泽和老许都没去商讨那些失踪的人现在到底如何了,
他们是否还活着,是否已经死了
因为现在讨论这个,没什么意义。
“老板,外面又下雪了。”
莺莺指着落地窗外说道。
是下雪了,
不过是雨夹雪,
而且雨势似乎还不小的样子。
对于很多地方的年轻人活着小孩子来说,下雪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儿,而“雨夹雪”则是一个很让人苦恼的名词。
既给了你对雪的希望和幻想,却又往往能把你想堆雪人的念头给浇灭。
“他这是还没轮到我们又或者,是把我们几个重点仇恨对象单独留着,想玩一些变态的东西”
许清朗没回答,默默地走到书店门口,站着。
周泽耸了耸肩,
其实有一点他不知道的是,
如果不是因为老道的原因,
导致地狱的谛听出手斩断进程,
可能现在的周泽和许清朗,也早就“被眼瞎”了。
一辆三轮车,
从马路对面缓缓地被推了过来,
三轮车上放着很多画卷,
车夫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他没靠近书屋太近,在马路边的路灯下停住了。
许清朗的目光,盯住了他。
车夫弯下腰,
把自己的黑色鸭舌帽摘了下来,
露出了地区支援中央的发型,
微微一顿,
像是在刻意地酝酿着情绪,
脸上的表情从刚刚的淡漠逐渐变得有温度起来,
带着激动,
带着喜悦,
带着慈祥,
生硬得像是把自己脸上的皮给扒拉下来,
又重新用胶水重新黏贴了一个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