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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目标不是自己,
很明确地指出是自己体内的那个人。
黑猫是舔血,
她是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女人的声音很动听,
宛若青葱少女,
但话语里,
却带着怨恨和欣喜这两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赢勾没回答,
只是静静地坐着。
周泽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直接催促道:
“铁憨憨,说话。”
“咚咚咚铁憨憨,快说话”
“喂喂喂,铁憨憨,你掉线了”
赢勾还是不说话。
“我,等了你很久,我恨你”
位置再高的女人,
活得再久的女人,
也终究是女人。
男女关系上,
男人更多的花言巧语,实际上是为了那十秒钟的速射做铺垫和准备罢了;
一旦结束,
就是圣人状态,
颇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感。
在大部分感情中,女人的牵挂普遍会更多一些。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多少年了,我等了你多少年了,你说话啊”
女人喊着,几乎要哭了出来。
与此同时,
奈何桥那边,
一时间乌云滚滚,导致下面的无数亡魂都惊诧莫名,以为降落下了天罚
这个女人,
和奈何桥,
有着极深的联系
周泽一直很好奇,她是不是传说中的孟婆
她是不是很会煲汤
但铁憨憨不开口,他又不能开口问,当真是急死了人。
死之前,
玩一下解谜游戏也是好的啊。
“你说话啊,说话啊,我知道你醒了,我知道现在是真的你,我知道是你,你刚回来时,你气息显露时,我就知道你回来了,我在等你,我在等你,我就在等着,你会不会过来看我一眼”
女人双手放在了赢勾的胸膛位置。
而后,
让周泽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铁憨憨单手一推,
女人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摔在了地上。
好吧,
不要吐槽,
事实就是这样,
哪怕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
被这么一推,
也是会摔倒的。
谁还不能“柔弱”一下
“很烦”
赢勾开口了,
开口就这两个字,
古井无波,
就差手里夹根事后烟,
有些厌烦地说一声:
“躺远点,热。”
“你,无耻,你,混账,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他们马上要来了,我要和他们一起,杀了你
我已经收到阴司以及菩萨发出的号令了,他们就要来了,不,他们已经来了,你现在很虚弱,在越来越虚弱。
你会死,
你真的会死”
女人坐在地上,
高喊着,
歇斯底里,
但谁都能看出来,
她不是真的要杀人,
她需要安慰。
简而言之,
就是,
求抱抱求亲亲求举高高,
然后人家跟你一起打阴司的兵马
这一点,单身狗是难以领会的。
但接下来,
铁憨憨的话语,
让周泽这个被不知道多少人嘲讽上辈子活该打光棍的注孤生深度患者,
都有些瞠目结舌,
甚至是,
有些看不下去了
“若无吾当日之精华
尔焉能活这般久”
第五百七十六章开一条生路
长三角这边最近降温得厉害,虽说是江南之地,四季分明,但这四季分明,其实也不见得多么美好。
比不得蓉城天府之国,冬暖夏凉的舒适,也比不得更往北一些地域开着暖气在屋里吃棒冰的惬意。
大规模的供暖,其实在这边算是停了,并未普及到这儿,而这边这冬天的湿冷,往往越发难熬。
可能气温上来看,看不出什么,但真正的冷,得有人亲自来进行体会。
老道是一边哆嗦着手脚一边往街道上走的,
他这辈子走南闯北,去过的地方不知凡几,大风大浪都见过,只是这身子骨,不服老是不行。
也就慢慢地喜欢温和一点的气候,
他曾一度在广州佛山那边待过许久,却实在难以忍受那股子潮热;
这江南水乡他也曾驻足,却依旧爱不起来。
曾打算在蓉城一直待下去,
然而好景不长,
一年多前,估摸着年三十前两天的变故,
让蓉城的繁花似锦瞬间化作了泡影。
不过老道也是个乐天派,同时也是个知足派,再说得,甭管走到哪儿,路边总有开发廊的姐妹儿们在等着他。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在老道这里,
得到了不同的演绎。
一阵寒风吹来,
老道又缩了缩脖子,
但也停下了脚步,
前面的一家小店牌子,
落入了他的眼里。
竟然是一家照相馆,小得很,也逼仄得很。
大部分人提起上海,想到的都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以及那让人震惊的房价。
其实,
再大的城市,有它的光鲜之处,也必然有着它接地气的地方。
例如这小街,其实,往外开车不多远,就是大厦林立的繁华,但这里,却依旧显得有些寒酸局促得多。
有人在这座城市光鲜亮丽,自然也就有更多人在这里弯着腰卑微地生存着。
老道心里却没有为昔日老板如今委身于此的心疼,
他知道的,前任老板似乎就喜欢这个调调,
当年在蓉城,不也是找这么个老城区地界开的冥品店么
和自己现任老板不同的是,
论起有钱,
呵呵
现任老板没钱了,是让人拿冥钞去烧一下,
而上任老板没钱了,是指个位置,让自己去挖一箱子金砖出来。
照相馆生意自然是冷清的,
冷清的和书店无二。
里面的设备也很陈旧,
但也算是收整得干净爽利。
当老道走进去时,
一声猫叫惊到了他。
抬头一看,
发现在架子上躺着的一只白猫,
那毛发白得,
宛若丝绸段子一般,
只是猫眸之中带着些许的慵懒。
“嘿,普洱,还记得贫道么”
老道指了指自己。
白猫伸出爪子,
很敷衍地挥了挥。
意思是晓得了,
你滚吧。
老道不以为意,这只猫的性子他是清楚的,向来清冷得很。
想伸手摸摸它,
想想还是算了。
等再走进去一点,看见里头的隔间里,
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坐在椅子上,正在拿着画笔在画画。
画的是小桥流水人家,
也不是什么恢宏的场面,
倒是充满着一股子烟火气息。
看着这道背影,
老道显得有些唏嘘,
但既然是老友重逢,总不能哭哭啼啼的,得笑,得喜庆,老道不是那种二三十岁的生瓜蛋子,生离死别的事儿,这辈子也见了不少了。
“老板,我来了。”
“坐。”
男子还在继续画着画。
老道在旁边坐了下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