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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自从约翰公爵成为了高地诺曼的新王后,他就开始不断地患得患失,疑神疑鬼,尤其是在继承法被强行修改之后,他甚至连狄伦和黛安长公主都不怎么信任了,毕竟在李奥娜重新夺回姓氏与地位前,对他最有威胁的大概就是黛安长公主与狄伦了他疯狂地想要生个孩子,他收拢了许多健康而又身份高贵的女性,让她们成为自己的情人,并告诉她们,一旦她们之中有谁生下了一个儿子,或是女儿,那么他就会立即处死正在高塔中苟延残喘的王后,立她为后,并且让他们的孩子成为这个庞大王国的继承人。
但那么久了,没有哪个女人的肚子能够膨胀起来,就像他之前的妻子一样,已经有人传说,新王的种子太过干瘪,所以即便有着肥沃的土地,它也没法儿发芽抽条。
这让新王越发地疯狂起来,他不但喝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药水鉴于他身边就有着法师与术士,还悄悄地向几个魔鬼或是恶魔奉献了祭品,但不知为何,他所做的一切都毫无见益于是他开始反复地向格瑞第献祭,王都里几乎连一只揣着鸡蛋的母鸡都找不到了,然后狄伦听说他在搜寻有孕的妇女,从流民到平民,谁知道呢反正他几个月前颁下旨意,将原本属于王女李奥娜的一座高塔与附属的建筑献给了格瑞第,把那儿变成了那位女神在高地诺曼的主殿。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格瑞第终于愿意看向这位焦急的新王,他的一个情人怀孕了,他在确定这一点后的第三天就砍掉了他妻子的头,在格瑞第的神殿中重新缔结了婚约,并奉献了更多的祭品,狄伦从格瑞第的牧师那儿知道,其中有着两名祭品并不是普通的平民。
而且从那之后,新王就爱上了不断地召回狄伦唐克雷,询问所有他能想到每一个问题,旁敲侧击,不择手段地试探他的心意,对此狄伦可以说无奈至极,他对高地诺曼的王位并无野望,但他也知道这并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事儿,也许他确实需要和自己的生身父亲富凯谈一谈了。
在佩兰特找到鲸骨之前,阿拉提力特人就开始拆开他们的小船他们将整条船只浸泡在海水里,任由海水泡软海豹皮,这样他们才能将柔软的海豹皮剥下来,覆盖在冰雪凝结的模具上,让它僵直成另一种形状。这样他们才能将海豹皮一张叠一张地拼合缝制起来就像瑟里斯人的鱼鳞甲那样,成为一块巨大的船壳。然后纳努克的族人们取来了鲸鱼他们最终还是猎捕到了一群鲸鱼,鲸鱼的油脂曾经是阿拉提力特人最看重的财富,现在他们把它们都拿来了,用来浸制海豹皮,让它不至于漏水,在最主要的船首与船底为位置,他们用了整张的鲸鱼皮。在海豹皮与鲸鱼皮的内部,阿拉提力特人的妇女们双膝着地,忙碌着将鲸头骨蜡涂抹在上面但这还不是最后的一道程序,鲸鱼皮与海豹皮铺设完毕后,他们从很远的地方搬运来了一种奇特的灰泥,这种灰泥在混入新鲜的血肉后阴干,就会变的既柔韧又密实,遵循精灵的安排,这些灰泥上面又被覆盖上了厚厚的地衣。
“我还是觉得“侏儒说。然后立刻被盗贼按住了嘴巴他可不想听什么这艘船或许会沉之类的话。
第三百六十章航行
阿拉提力特人平时使用的都是很小的,仅容一人驾驭的小船。与其说是船,倒不如说是一张吹涨开了的海豹皮;这种小船只有很短的寿命,因为水会泡软海豹皮,从缝隙中涌入船只,所以每次阿拉提力特人只将这种小船当做暂时性的代步工具,也就是说,就是在冰原上赶路的时候遇到冰盖碎裂或是海潮上涨的时候或者在浅海捕鱼或是追猎海豹的时候。
他们还有一种比较大的船只,可以容纳六到八个人待在里面,并且有船舵,是他们专门用于捕鲸的。或许有人会感到奇怪,既然这种船只是专门用于捕鲸的,但从外表上和实质上来看,它似乎并不那么牢靠,殊不知阿拉提力特人是有意将它做的又轻又滑。除了侏儒们制造的钢铁船之外,没有什么船只能够禁得住鲸鱼的拍打与撞击,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用在北地珍贵的如同黄金般的木材来制造船只呢,而又轻又滑的海豹皮船,反而会被伴随着大鲸冲击而来的海浪先一步推开,或是高高地飞起,除非一条鲸鱼整个人地压在了他们的船上,否则很少会有阿拉提力特人和他们的船一起沉入大海。
不过这两种都不是冒险者们需要的船只,他们要横穿整个永夜海,虽然与其他海域相比,永夜海就像是一条狭窄的带子,但这条带子也有两千里宽,即便万事顺遂,他们也要在永昼时期晦暗的白光下航行近十天。十天去,十天回,只有二十天或略多一点的时间供他们在茫茫冰原上寻找金属龙的珍藏。当然,即便超过了这个时间,他们也可以继续留在越发危险的极北之海,但在这个位面,极北之地的永昼与永夜与另一个位面的极昼与极夜没有一丝一毫相似的地方极北之海的永昼之后就是永夜,永夜期间充满了暴雪与飓风,但就像是一个疯了的贵妇人那样,它也会毫无预兆地平静下来,在一个,或是几个深邃的黑夜,它容许人们一窥如同轻纱一般覆盖在皑皑白雪上的曼妙极光也就是精灵们经常组团来看的那个,虽然在那个时期,他们也不敢轻易尝试进入极北之海。
阿拉提力特人为冒险者们制造的大船也不能,佩兰特轻轻地叹了口气,在阿拉提力特人从那艘他们从未见到过的大船上离开之后,德鲁伊将手放在船身上,突然之间,海鸟的喧嚣声变得微弱,或说消失了,灰蓝色的海水则和缓地悸动着,无论何时,都如同刀锋一般锐利的凛冽寒风就像是被捉住了双足,萨满闭上眼睛,安静地享受着难得的平静,以及属于生命的力量,这股力量从德鲁伊的手中散发出来,又如同流水一般蔓延到整个船身,一个孩子首先发出了小小的惊呼他藏在大船的阴影下,一支纤细的,根本不像是能够在这里生存下来的枝蔓探出头来,绕着他的手指转了一圈,盛放出一朵只有拇指那么大的花儿,但在阿拉提力特人的世界里,花儿是种多么罕见的东西啊。
“这就是自然之子吗”纳努克问,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植物从船内的泥土中生长出来那么薄的一层泥土,却像是一个被打开的宝库。这些是藤蔓,还是地衣又或是灌木没人知道,它们的枝条与根四处蔓延,翻过船舷,整个船身都被它们牢牢地包覆起来;它们有褐色的茎,紫色的茎与黑色的茎,和宝石绿或是苔藓绿色的叶片,它们不但开了花,也结了果,果实就像是星星,而花朵就像是云雾。
萨满点点头,在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在阿拉提力特人的神祗尚未陷入沉睡的时候,萨满也是能够做到的,在每个永昼期,他们会催生谷物与树木,还有用作治疗的药草,那时候的阿拉提力特人要比现在更多,也更强壮,更长寿,但现在“是的,”萨满说:“他们是生命之神安格瑞思的宠儿那位可敬而永恒的神灵总是注视着他们,如同星光一般时刻照耀着他们的道路。”
悲哀只在纳努克的眼睛里一掠而过比飞鸟的影子更迅速,随即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就再一次被如同岩石般的坚毅所占据。
“看来我们要送别我们的朋友了。”纳努克说,在这些陌生人为他们做了这么多之后,阿拉提力特人如果不将他们视作朋友,就只有把他们视作兄弟和姐妹了他们需要一个热烈而富足的送别宴会,因为那些黑铁,簇花部落也不介意拿出一部分海豹肉,还有他们珍藏的,埋在鲨鱼肉里,在地底下发酵了三年的腌海雀纳努克一直很遗憾,他们去年腌制的海雀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没能堆满朋友的盘子,幸好如今还有弥补的机会。
“我真高兴那些腌海雀已经被吃完了。”在知道阿拉提力特人要举办一个送别宴会后,高地诺曼的王女李奥娜满是侥幸地说,因为她的姓氏与血脉,所以上次的腌海雀她也有幸被分到了一只她必须承认,在高地诺曼,也有譬如野猪杂碎汤与烤独角兽脑袋这种被许多其他地方的人诟病不已的古怪菜肴,但那至少还能说是一道菜肴,至于阿拉提力特人奉上的,据说是贵客才有幸品尝的美味,那根本就是一团气味浓郁到了就连施法者的法术也自叹弗如的臭那个形状与色泽很难被称之为肉,而且里面还有着细小的刺,据克瑞玛尔说,那可能是骨头或是羽毛之类的东西黑发的施法者居然不必遭受这种折磨,因为在精灵们的认知里,他还是一个幼儿。
佩兰特的名字李奥娜也早有所闻,毕竟他是灰岭的管理者,也可以说是精灵们于外界寥寥无几的使者之一,他经常出现在很多需要银冠密林表态的场合譬如说,在李奥娜的父亲成为诺曼王的时候,李奥娜就见过这个高大而威严的精灵,也听说过有关于他的事情据说他就像人类那样冷漠而又严苛,还有着精灵多半不怎么具备的理性但要说李奥娜是什么时候对他产生了由衷的敬畏之情的,大概就是在他面不改色地吞下一整只腌海雀的时候。
李奥娜她还有她的符文。
即便到了第二天,他们的海豹皮船航行在靛蓝色的海面上的时候,李奥娜的嘴里似乎还塞着一整只的腌海雀,这次她盘子里的腌海雀比上一次的还要多,而她上次已经用掉了与之相关的最后一块符文。幸而她还有一个施法者的同伴,他能够驱散腌海雀的可怕气味,并暗中给了她一块冰将口腔冻的麻木之后,腌海雀的味道会变得十分浅淡,问题是那股粘稠又带着些许骨渣的感觉还是相当清晰,而且她之后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深切地怀念这道奇特的菜肴这根本不是食物,而是武器吧,王女气馁地想到,她甚至不能确定是否要建议精灵们在回归时采用不同的路线。
高地诺曼的王女所不知道的是,即便精灵们会采用相同的路线回归,他们也看不到纳努克既以及他们的部落了。因为佩兰特的提醒,不但是纳努克的部落,就连簇花部落也决定迁移到另一个距离海岸更远的地方去,以免遭到海鬼婆们的袭击与报复阿拉提力特人总是跟随着海豹、鱼群移动,举族迁徙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他们唯一的遗憾也不过是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的新朋友。
侏儒麦基也许是所有人中最习惯的人,虽然这里的海与龙火列岛的海几乎毫无相似之处龙火列岛的海是碧蓝色的,温暖而带着浅淡的咸味;这里的海很深,所以颜色也偏向于黑夜而不是白昼,尤其是海面上逐渐出现了白色的浮冰之后,海水就从原先的靛青,变成了铜绿色,然后是更深一些的深藏青色,之后就是如同黑曜石般透亮的黑色,只有表层的海水还能勉强寻找得到一些透明的宝石蓝色,他可总算是知道它为什么会被称之为永夜海了侏儒拖着下巴坐在船底,或许是命运之神正在对冒险者们露出微笑的关系,在两夜一天的航行中,他们没有遇到风暴,也没有遭遇到强大的怪物那些零星的骚扰就忽略不计吧,但大海终究还是大海,轻薄的海豹皮船更是颠簸的就像是一个摇摆舞者的屁股,像是伯德温与李奥娜等人,已经只能躺下,相互拥抱着以抗拒不时涌上咽喉的呕吐感,而侏儒麦基烦恼的也不过是持续扑进船只的海水而已,哪怕他连头带脸地罩着一件巨大的雪熊皮,也总不免被盖了一脸胡乱拍来的冰冷狗粮不,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永夜海的海水要比龙火列岛的海水更淡一点,也更干净,毕竟与温热的南方相比,极北之地的生命太少了。
麦基曾想过留在阿拉提力特人的部落里,但阿拉提力特人的艰辛生活让他望而生畏其他不说,他们住在冰屋里,吃着生肉,盖着只经过简单处理,散发着膻味的皮毛,而且商队很少到这里来,麦基不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翻越龙脊山脉,至于矮人的密道,他怀疑自己一出现在那里就会被巡逻的矮人们戳死。他有时候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在最初的冲动消失之后,就只剩下了懊恼他几次想要拿出矮人的图纸请佩兰特还给他们,但那样岂不是又落了罪名又失去了实惠吗这不是一个侏儒应该做的事情,那么他可以像个矮人吗但矮人是不会偷窃的,他们只会像个锤子那样打碎所有阻碍他们的东西这个认知让侏儒陷入到了无穷无尽的抑郁之中。
他甚至知道自己实质上对自己的同伴充满了不信任感以及对他们之后的征途充满畏惧,他想要留在陆地上,但佩兰特显然不允许阿拉提力特人的灵魂与这片极北之海同样纯净而凶悍,如果让一个矮人留在这里,他们或许会相得益彰甚至惺惺相惜,但一个侏儒,算了吧,在他被当做一个朋友的时候,阿拉提力特人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伤害,但他被当做敌人的时候,阿拉提力特人就要多出一道名为腌制侏儒肉的美味佳肴了侏儒因为这个想象而不自觉地转动起他的眼睛,他看向船首,那里坐着黑发的施法者,而另一个精灵则在检查自己的箭囊,虽然他坐在船尾,两人之间间隔着大约六十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