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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之前帝君不在,各家君侯各自为战,难以统合,故此居于下风。
今朝帝君归位,就再无什么可说的了
神道伐仙,就在眼前
天宫之中异变一出,天机顿时为之转移。
原本清晰可见的天数,顿时蒙上一层阴影,逐渐晦涩起来。
大地之上,福地洞府之中,但凡是修至地仙功行者,都是心有所感。
那洞天世界之中,十几位天仙祖师,各有警兆显现,顿时各起神意,相互交谈。
“天帝将归,不出百年。”
一个童子声音叫着:
“你们别缩着不懂,须知那天帝本是昔日道祖坐下二弟子,转入神道之前就有天仙功行,历劫一千七百六十,修积善功何止亿万,厘清天地人三界他居功甚伟,这才登临帝位,天下山川地祇及上古神祇无一不服,何等威势只是探索域外,不在宇内,这才给我们入主神器的机会,可现在,他要归来了”
言语之中,不无几分怯懦。
他们之中,最高的,也不过才天仙道行,至今无人跨过太乙之门。
真计较起来,还不够这位天帝一只手打的。
不临太乙,不知其中奥妙,绝非普通天仙可比。
“慌什么,他还没撞破天地关门,我们且去阻他一阻,拖延一二,怎么也能拖延个几千年。”
一个女声不悦道:
“人还没到,就先自乱阵脚,像什么话你也是做一派祖师的人了,怎么还是当初那副小家子气像什么话”
“好了,不要吵,我方才用遍知真镜,推算过时日,天帝至少也得五百载之外,方才能归位。”
“但是这不是好消息,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功行更进一步了”
天地关门,就是跨越一方天地,去往天地之外所遇的一种无形阻碍代指。
一方天地,本是不应有边界的,居于其中,本不可能闯出。
大能之辈功参造化,得以跳出天地之外,独立逍遥,这其中,会遇到这种无形阻碍。
但凡功行差上半分,就捉摸不着这层关隘,也谈不上跳出天地之外。
越是功行深厚,气机强盛,越是遇到的阻力越强,反之则反。
太乙之境,实则已经是此界所能容纳的巅峰,随时随地都可能一不小心撞破这层无形之关,自天地之内消失,去往域外。
但反过来,太乙天仙想自外归来,却要花费难以估量的光阴。
天地关门,本质是一层接一层,断裂不定,并不连续的光阴碎片,期间充斥着种种难以计数的危险陷阱,是一方天地的基本防护。
要闯过来,并不容易,尤其是这里光阴流逝,不是顺流,而是并不连续的碎片,只有功行足够,才能不受影响。
对置身之中的当事人而言,可能只是短短一瞬,但是在天地之内,却可能是几百几千年外。
虚寂之中,与天地之内,光阴感官,并非一回事。
神意之中,诸位真仙都是沉默许久。
难言的压力,仿佛压在心头。
良久,方有一苍老的老妪,叹道:
“给我们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陈氏小儿,想当天帝,欺诈我等,说是天帝久久不归,已经陨落在外,谁知,谁知”
又是一阵长叹。
一个抱剑男仙出现在神意之中,冷冷扫过老妪:
“现在抱怨有何用处陈氏小儿早被昊阳金钟震得真灵不存,难不成你能拿他顶缸别忘了,你我手上,都沾着昊阳门人的血债那几百万仙城之中,男女老幼,可都是神魂俱灭”
“这万载以来,出身昊阳宗的神祇,你手上死了不下五百,神道上下,谁不知你的心狠手辣”
“莫非你真以为那位帝君归位,还能绕得过你我”
“诸位,依我之见,当奋力一搏,尚有胜算”
这抱剑男仙,冷笑着,昂起头来,大笑道:
“杀生之劫,前因早种,当初既然坐下,我范无忌就不曾有过半点悔意”
“天帝来了,想讨回这笔血债,也得问过我手中宝剑”
宝剑随之颤动,一声清越的剑鸣声,映入神意之中。
随即,这剑仙就稽首而退。
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
“不想范道友最先跨出了这一步,太乙可证,大道可期。”
“就怕他来不及了,天帝早在万载之前就是太乙之中强手,斩尽古妖,又得道祖指点,不知在天外得了多少机缘,如今归来,怕不是他一人能敌。”
“正如范道友所言,我等不可坐以待毙。范道友可行,我等占据神器,各传道统,如今积蓄已有,其实也只差那么半步罢了。”
“我意掀起杀劫,以完功果”
第三章松山之谋
天色微白,一轮残月,斜挂西南山峰之尖。
松山几声犬吠声外,没有半点动静,隔江岸上,有几家人家,和几处树林,静静地躺在薄薄的白雾里,
树林外更有一抹青山,隐隐绰绰,如梦如痴地浮在那里,只露出个轮廓。
值此天将白未白之际,半山腰间,古朴壮观的道院之中,响起了阵阵幽远的钟声。
松山观,祖师祠堂上,高高悬挂着二十几幅祖师画像,有男有女,有长有幼,各有形容,栩栩如生,俱是目视前方,蕴含道意。
下方朱漆长案上,一排排摆放着木质牌符,有些用红布遮蔽着,有些中间开裂,有些有灼烧的痕迹。
牌符上,书写有弟子名讳,入门时间,传承脉络,背后各有一道寄名符。
每一名内门弟子,都有此牌位寄存在此。
如有弟子身故,或者在外遇险,此处必先有灵验。
弟子在外行走,或遇旁门左道,及不法散修侵害,种种巫蛊之术防不胜防。
这寄名牌符更可成为一道庇护,冥冥中自有祖师感应,借来祖师一二神力,供后辈弟子渡过危难就算渡不过,也能庇护其去往师门在冥土开辟的善地居住。
各门各派,根据自家道法不同,也有类似的手段,庇护自家弟子。
此时此刻,已有百余人,汇聚在祠堂之外,静静侍立。
身披道袍,束着道髻的中年男人,自身后,宋长老手中,接过长长的一捧信香,右手一弹,火焰生出,青烟袅袅。
上前几步,持着香火,埋入一方半人高的四足兽耳青铜鼎中。
随后当众拜下。
耳畔响起唱礼长老的喝声:
“三拜祖师”
哗啦啦,祠堂之外,一群人共同拜下,各自着着玄服,庄严肃穆。
三拜过后,又是唱道:
“礼毕”
为首的中年道人,默默祷祝片刻。
紧接着,却见祖师像上,其中一幅中云鬓粉衣少女眨眨眼,飘然而下,宛如生人。
这云鬓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