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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则将腰间挂着的药囊结了下来,递到符望跟前。
符望怔然,两息之后才意识到谢则误会了,他摆手道,“不是蚊虫叮咬,不需要。”
谢则眼底流露些诧异,好奇问道,“那符将军怎么总挠脸”
符望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胡茬扎脸,不太舒服,剃刀又放在营帐没带出来”
谢则:“”
他能怎么办
自然是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喽。
符望的年纪搁在众人中间不算年轻了,但大家伙儿却发现他至今还没有蓄胡。
哪怕打仗再忙碌,他也会挤出小半天功夫好好打理面上的胡茬。
尽管不留胡须也没削减符望的男子气概,可旁人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谢则好奇问了一句,符望淡淡地道,“家里人不大喜欢,说是胡子扎脸。”
龙凤胎相貌都随了慧珺,肌肤又嫩又滑,符望偷偷亲一口,总能将孩子扎哭,久而久之孩子都不爱跟他亲近了。无奈之下,符望只能狠心放弃蓄胡的打算,三天两头刮胡子。
没胡子或者胡子长还好,最讨厌就是半长不短的,头盔又贴脸保护面颊,压着胡子贼扎人。
谢则道,“听着很是艳羡。”
符望挺起胸膛道,“那是。”
不留胡须还有一个好处,瞧着年轻啊。
自打混进慧珺的户籍,符望最讨厌就是有人拿他年纪说事儿。
哪怕他比慧珺打不了太多,但那个年龄差还是让符望隔音,恨不得二人同岁才好。
二人闲谈没两句,默契地打住,转而说起巡逻结果。
他们都知道,今夜立功是应该的,要是马失前蹄呵呵,主公能扒了他们皮。
符望是最怂的一个。
为嘛
因为他惧内。
慧珺要是知道他给主公拖了后腿,那场景简直不忍想象。
符望等人准备充足,自然是胸有成竹。
万事俱备,只欠敌军
符望等了没多久,一阵沉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为了此次埋伏成功,战马马蹄都被绑了布条,减少落地时候的声响。
“符将军,有动静了。”
“啧,真是经不起念叨”符望面上流露出一抹冷笑,霍地站起身,翻身骑上马背,下令道,“下令通知各处,让他们全都提高警惕了,今日决不能有一条漏网之鱼”
“喏”
符望与谢则负责的部分不同,前者主攻击,后者主围剿,二者配合,前后夹击敌人。
夜风萧瑟,树影摇动,绰绰黑影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如果只是摧毁粮仓,安慛派遣千余人马就够了,人多了容易暴露目标,但他的目的是劫粮补充自身,兵力自然不能太少。不然的话,哪怕劫了粮食,他们也没足够人手将粮食运走。
为了鼓舞三军,安慛还孤注一掷,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他决定带兵夜袭
当然,这个带兵夜袭肯定不能与姜芃姬的壮举相比,说白了就是跟在大军中央,不论是前进后退都留有余地,最安全不过。哪怕如此,安慛也有些不情愿。毕竟不是谁都是姜芃姬那种不打仗不杀人就浑身不舒服的怪物,安慛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性命,怎么会跑去冒险
不过,他不这么做不行。
全军士气低迷,近日来逃兵不断,粗略估计就损失了万余底层士兵。
如何才能提升士气
思来想去,唯有“亲征”。
姜芃姬模仿吕徵写的信函天衣无缝,给的粗糙图纸也是真的,安慛率领三万精挑细选的精锐出发。一路上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随着大军深入,安慛的信心也在成倍增长。
“此次若成,该给少音记一功。”
安慛喟叹似得感慨。
哪怕他与吕徵已经离了心,但吕徵对他仍是忠心耿耿,处处为他谋划打算。
念及旧情,安慛的心肠也软了三分,打算吕徵病好之后继续任用。
哪怕吕徵对他心有不满,但这又如何
他是君,吕徵是臣,君为臣纲,吕徵还能翻了天
揣着这种念头,安慛心中的警惕稍稍放松。
他可以放松,其他人却不敢。
行军一个多时辰,上半夜过了大半,安慛等人终于接近粮仓位置。
“此处守备可有异常”
安慛是个多疑的人,一旦发现异常,他会立刻掉头离开。
“回禀主公,并无异常。”
安慛心中一喜,抚掌道,“上天助我”
第1684章收南盛,杀安慛九十二
上天助谁,老天爷心里清楚,安慛单方面声明可不作数哦。
奈何无人明白这道理,护卫安慛的裨将抱拳恭维,说得安慛心花怒放,仿佛胜利近在咫尺。
这会儿气氛正好,但还是有不长眼的人跳出来破坏,听得安慛不悦地拉长了脸。
“主公,末将曾听吕军师说起过柳羲。军师说,柳羲此人行事,疏阔中带着谨慎,不能以常理揣度她,另外粮仓又关乎战场胜负,此处守备必然严厉非常,我军仍需小心,不宜大意。”
安慛的脸色黑了下来,一张脸拉得老长,看得人心惊肉跳。
周遭的兵将都想锤死刚才那个读不懂气氛的ky怪了。
这种时候不说点儿吉祥的话,反而给自己招惹晦气,他是缺心眼儿吧
说话的裨将却不觉得自己是招晦气,他是为了主公好,说的都是心里话、大实话。
忠言本就逆耳,不爱听也要听啊。
安慛只能用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安静应对,心里却将这位裨将记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张乌鸦嘴的影响,安慛的心情从原先的晴朗转为多云,心头仿佛笼罩着一股驱散不开的阴霾,仿佛等会儿回发生点儿什么事情。仔细追究,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因此,安慛对这个乌鸦嘴裨将更加不满。
安慛是主公又不是先锋,自然不会冲在最前线,他只能根据自己的眼睛以及实时传递的战报判断敌我两军的形势。当他听到粮仓外围传来的杀喊声,安慛便知道两军已经开始交锋。
他紧张地握着拳头,后槽牙牙根紧咬,额头冒着点点虚汗。
“战况如何了”
安慛忍不住一问再问,结果十分喜人。
粮仓守备虽然强横,但守备兵马却只是常规数量,整体与吕徵给的情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