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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的神色,他垂头低声道,“臣不胜酒力,方才喝得有些多了,但又找不到更衣的地方,不好询问,这才咳,还请殿下原谅臣的失礼。”
皇太子的脸色缓和下来,这也怪聂洋生得过于无害,让人提不起警惕心。兴许是冥冥中的孽缘,聂洋这一世的模样与上一世长得一模一样,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展现自己无害的一面。
皇太子听后面色缓和,唤来宫娥给聂洋领路。
聂洋目送他的背影远去,心尖流淌着说不出的酸胀。
前世亏欠那么多,今生可否一一偿还呢
琼林宴结束,聂洋授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掌修国史、修实录、记载皇帝王言行,简单来说就是个秘书。这个位置对于出身不好的聂洋来说,起点还算高。若是不努力,大概一辈子都蹲在这个位置上,若是做得好,博得圣心,那么这个位置的作用和权利可就不小了。
事实上,以前也不是没有状元郎当一辈子从六品的记录。
科举只是门票,入了这个官场,最后能爬到什么高度,还是看个人本事。
聂洋笑着眯起了眼,丁点儿不担心自己的未来。
尽管聂清说他性情不好,但不得不承认,他这种性格的人才能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
相较之下,反而是那位皇太子更让他在意。
“聂清”
聂洋口中喃喃一声,眸光闪过一丝坚定。
不管这位皇太子是不是堂兄转世,他都要辅佐对方登上帝位,如此兴许能两不相欠了。
聂洋的性格为官场而生,或者说,他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仅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摸透了帝王心思,一跃成为天子比较信任的近臣,前途不可限量。
朝中权贵试图拉拢这位新贵,四位成年皇子也试图向他伸出橄榄枝。
聂洋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给出肯定回复,老老实实做好本分工作。
因为当了翰林院修撰,聂洋与皇太子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起来,因为年纪相近,话题也比旁人多一些,偶尔也能说得上话。一番接触,聂洋对这位皇太子的地位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一言而弊之,不容乐观。
元后生死,母族又被接连打压,四位年长的皇兄步步紧逼,皇帝对太子的态度也越发暧昧不明这么一个四面楚歌的处境,莫说是这位皇太子,随便换个人都要被逼得精神暴躁。
聂洋等着皇太子招揽自己,结果等了大半年,人家连个屁都没放。
他实在等不下去了,聂洋便主动出击,暗示聂清阵营问题。
皇太子懵了一下,温和笑道,“听闻宗溢接连婉拒了四位皇兄,孤还好奇呢,猜测宗溢有其他打算,例如一心效忠父皇却不料,宗溢原来属意孤孤如今的境况,怕是让你失望。”
皇太子毕竟是储君,各方面十分优秀,在聂洋看来与自家堂兄几无差别。
若非周遭情景提醒他,他都要以为二人回到了上一世。
聂洋心中微动,没想到皇太子对自个儿的处境这么清楚。
既然如此,为何他不想办法自救呢
在聂洋看来,皇太子最近的姿态有些消极应对的意味。
“殿下此言差矣。您是太子,元后嫡子,天下储君,名正言顺的继承者。”聂洋一字一句道,“只要殿下沉得住气,一心为君、为父、为朝堂、为百姓,四位皇子如何越得过您”
这不是消极抵抗,这叫以不变应万变、不争便是争。
聂清心头涌出阵阵暖流,目光写满了罕有的诚恳。
“太傅外公他们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那时候孤觉得心烦意乱,根本听不进去。宗溢说这话,孤听了却有另一种体验。”当皇太子与他目光相对,恍惚中有些难言的熟悉感。
明明他和这位翰林院修撰没有频繁接触,但却下意识信任对方,仿佛前世故人一般。
“殿下若是关注夺嫡之争,反倒落了下乘。”聂洋道,“您是储君,这是您天生就拥有的,哪里需要与几位皇子争闹不休不妨多看看这个天下、百姓、民生,这是为帝者的心胸,臣以为陛下兴许也是借此磨砺您。外戚势大,如今能助殿下,日后反而成了妨碍”
皇太子眉头一蹙,露出几分怒色。
“聂洋,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挑拨他与母族关系
聂洋道,“心知肚明。”
皇太子道,“那你还敢说”
聂洋道,“有些话,明知不可说但也要说。臣一心侍君,您是正统,自然也要为您打算。”
皇太子噎住了,但不可否认,聂洋的一番话一扫近些年的焦躁,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不知为何”皇太子深深看了一眼聂清,“孤有种感觉,你似乎透着孤,看着什么人。”
聂洋的笑容艰涩几分,为难地道,“臣说句冒犯的话,臣有位堂兄,他也叫清。去岁琼林宴,臣乍听殿下名讳,一时忍耐不住因此,臣对殿下才觉得格外亲近,还请殿下原谅。”
皇太子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抬手将作揖致歉的聂洋扶起来。
“倒不是什么大事。”皇太子道,“你堂兄如今在哪儿”
聂洋道,“臣犯了错事,堂兄不幸早夭。临终前与臣说恩断义绝,黄泉路上不复相见。”
皇太子没有被冒犯的恼怒,反而很好奇聂洋做了什么错事,使得堂兄说出这等狠话。
“不并非堂兄的错。臣虽问心无愧,但与堂兄而言,确实是罪不可赦”
“宗溢倒像是个女子,这般就哭了”
大概是说开了,皇太子对聂洋的态度温和了许多。
聂洋这才惊愕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落泪了,顿时生出几分羞赧,
“其实不瞒宗溢,孤初见宗溢的时候,隐隐也有些熟悉的感觉。”
聂洋一听,惊愕地睁圆了眼睛。
不论这位皇太子说的是真是假,聂洋都决定将筹码全部押在他的身上。
随着皇帝年事渐高,朝中夺嫡之争越发严峻,聂洋趁着这股“妖风”扶摇直上,官途一路通畅,晋升速度之快,简直跟坐了火箭一样,年纪轻轻便坐上元辅的位置,文官之首。
他与皇太子关系虽好,但也仅限于私交,政治上该怼还是怼,看得文武百官一脸雾水。
皇太子存在感依旧很低,地位看似摇摇欲坠,老皇帝始终没有流露出废立的意思。
他没急,反而是四位年长的皇子急了。
聂洋冷笑着围观,暗中策划布局,让掌控兵权的大皇子频出昏招,诬陷唔,倒也不能说是诬陷,这位皇长子的确有逼宫的念头,聂洋不过是将他的念头具象化,付诸实际罢了。
二皇子督考科举,聂洋便在那一年爆出一桩影响极大的考场舞弊案,顺利将其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