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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兰问,“若是亓官军师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孙文:“”
如果这样,他还真是没辙。
“一家女百家求想要娶好姑娘,不受点挫折怎么行”孙文劝慰孙子,同时鼓励道,“书院不是常常教导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人家心尖上的闺女,哪里是那么容易求到的”
孙兰目光幽怨。
好女难求,但“难求”也是分难易程度的。
很显然,亓官让就是地狱难度,脑袋不够铁的年轻人还是别去碰壁了,小心连命都没了。
孙文感慨,“天底下没哪个岳父是容易讨好的,倘若兰兰是女子,爷爷也不会轻易交出去。”
亓官让不知道这事儿
怎么可能。
孙文与他处得格外和谐,除了自身三观吻合,另一个原因便是孙文有意交好。
论三观不正,杨思、丰真他们几个也是半径八两啊,为什么孙文不跟他们玩得好
还不是因为这几人家里没适龄的闺女,而孙文的孙子盯上了自家的那块肉
他的确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自家闺女连及笄都没有,他对女儿的未来也有其他规划,孙兰是不是个合格的夫婿,还需要仔细观察。倘若孙兰不合适,即使拼着将孙文得罪死的风险,亓官让也不会松口。
大家都是主公帐下重臣,谁也不比谁矮了一头。
二人真交恶,亓官让未必会落下风。
当然,孙兰要是合格,两家结了亲家,那也是强强联合,有益无害。
两只老狐狸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得响。
被他们算计的目标一点儿也不舒心。
孙文记恨一个人,自然是要将人往死了整。
被孙文用死亡凝视注目的人姓周,他的嫡女及笄之后嫁入门当户对的士族安氏,成了宗妇。
不论是安氏还是周氏,本身都依附聂氏、仰人鼻息,属于三流小家族,族人规模不大。
两家先祖出身都属低微,经历数代经营才有如今的光景,深知发展不易,更加爱惜羽毛。
孙文要做的不过是将宗妇婚后曾与聂氏嫡系纨绔数次私通,所生子嗣生父不详的事实捅给两家当家人,顺便煽风点火,彻底激怒二者的野心和仇恨,自然能给聂氏拉去仇恨。
原先只是郑浩与聂清两家内斗,中途掺和进来一个周氏和一个安氏,场面就更加混乱了。
安氏与周氏对聂氏极为了解,真要反水参战,聂清怕会焦头烂额。
天底下的男人,哪个会容忍绿帽罩顶的耻辱
情敌仗着家世出身就偷吃自己妻子,还给自己送了一个血统不明的嫡子,谁能忍得下来
事实证明,人家还真能忍如果聂氏没有元气大伤,如果没有郑浩珠玉在前,一顶绿帽、一个血统不明的嫡子,搁在权利、家族利益面前,这男人还真能忍不少士族以利益当先,哪怕知道老婆被人偷吃了,儿子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但为了利益,便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问题来了,如今的聂氏还有震慑群雄的威力吗
没有这般威力,被戴了绿帽的安氏凭什么忍下绿帽的耻辱
当孙文的情报被辗转送到绿帽先生手中,他当下就怒不可遏地找妻子算账。
嫡子依偎在妻子怀中小憩,妻子如往常一般精致优雅,原先让他倍感温馨的场景,此时却让他刺目厌恶。他一把推开门,动作粗鲁得将熟睡的儿子丢给一旁伺候的奶娘和丫鬟。
第1644章收南盛,杀安慛五十四
他的举动十分突兀且粗鲁,一下子惊醒了睡梦中的儿子,以至于儿子吓得嚎啕大哭。
绿帽先生极其不耐烦,双眉带着不悦。
贵妇惊愕道,“郎君这是怎么了有何事情不能好好说,何苦吓了孩子”
“你们都滚下去,我与夫人有话说。”绿帽先生压抑着火气,挥退仆从。
等伺候的人都下去了,他又单刀直入地询问妻子,她所生嫡子究竟是谁的种。
贵妇有些心虚又有些不解,含糊地道,“郎君突然询问这个作甚莫非是有人在郎君面前说三道四、搬弄是非我儿究竟是谁的,郎君最清楚了,何必冤枉妾身清白”
绿毛先生问,“你怀孩子前,是不是与聂氏那个畜牲不清不楚,曾借着雅集的借口私会苟合”
贵妇面色大变,精致的妆容险些被吓花了。
“郎君从何处听来这些污蔑妾身清白的话郎君不信妾身也就罢了,居然为了外人的一面之词怀疑您疼爱多年的嫡子”
绿毛先生冷笑,“你不承认也无妨,有没有做过你心里最清楚。兴许你连孩子是谁的种都不清楚吧我没追究你婚前与谁有过首尾,但嫁入安氏当了宗妇还这么不安分,你对得起我”
越说越是羞愤,一想到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被人偷吃,那种绿云罩顶的羞辱便如影随形。
中诏女四书盛行之前,男女关系并不保守,越有地位权势越是如此。
有权有势的寡妇豢养面首很正常,未嫁女有一两个蓝颜知己也正常,士族圈子更加开放。
不过,婚嫁后就要顾及丈夫和家族的颜面,安安心心相夫教子了。
这几乎是多年前的圈子默契。
当然,自从女四书面世之后,中诏男子对女子的要求一下子就苛刻起来。原先觉得正常的潜规则变成了令人无法容忍的恶俗。婚前如此,更遑论婚后。
夫妻二人为此大吵一架,算不上歇斯底里,但除了没有动手,基本不给对方留什么颜面。
“既然你对我有这么多怨言,为何以前装聋作哑了”绿帽先生逼问得紧了,贵妇也被气到了,不怒反笑地嘲讽,“你究竟为了什么在我这儿撒泼放肆,你心里清楚。倘若聂氏威严如昔,我便是与聂氏那人有了孩子,婚后还不清不楚,你知道了敢放个屁你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怕是会默认自己婆娘将人家伺候舒心了,你好趁机攫取好处。你便跟你直说了,青楼伺候的龟公都比你有种。扪心自问,你真不知道那人与我的关系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简直是笑话你怕是隐隐知道什么,为了逃避不敢深究吧如今装什么大男人尊严找我清算有能耐你带人去将那人杀了呀这就去啊没什么能耐,只会冲着内宅女流大吼大叫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当我愿意我若告诉你,屈于权势的你可敢站出来窝囊废”
绿毛先生听了面色铁青。
“我如何不敢”
贵妇辛辣地道,“你现在当然敢如今的聂氏还是当初的聂氏若是当年,你敢吭声全家老小,不过都是聂氏走狗如今的聂氏只是一头被拔光了牙齿的年迈老虫,偏偏还占着山头称王称霸,你心里早就不服气了,早有意图谋反自立,但又碍于颜面,不肯担上背弃旧主、无情无义的名声。现在质问我,不过是想拿我当筏子向聂氏发难罢了”
“你再说一句”
绿毛先生心底最隐秘的野心被妻子毫不留情地揭穿,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