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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籍发源地”
卫慈点头应道,“祖上的确是从汴州卫氏分出来的旁支,最后落户琅琊郡。只是旁支落魄了,为了庇护族中子弟,琅琊郡这一支在十年前就举族搬迁回了汴州,这也算是条出路。”
前世的卫慈就是那个时候跟随去中诏的,今生拒绝了,带着几个仆从留在了琅琊郡。
姜芃姬点头,不再打岔。
卫慈继续说道,“汴州卫氏多出美男子,史忠相貌才情在卫氏门下当客卿,处境可想而知。”
姜芃姬瞧了瞧卫慈的脸,她对那句“卫氏多出美男子”深感同意。
“如此说来,派遣他来当奸细的,极有可能是你兄长”
姜芃姬记得卫氏也算得上汴州一线士族,数年之前,聂氏的地位可没现在这么高,更加没有资格使唤卫氏客卿去当卧底。思来想去,她就找到一个可能性史忠是卫応派去的
“主公所想与慈的猜测不谋而合。”卫慈道,“事实上,史忠前世就是大哥的人。”
当然,前世的史忠可没机会当什么卧底。
自家陛下攻打中诏的时候,聂良早就跪了,大哥卫応为此抑郁多年,不到五十病逝了。
“史忠可有什么能耐”
卫慈笑道,“无甚能耐,不过是记性好些,字写得不错,外表瞧着忠厚罢了。前世的兄长便是看中这点,这让史忠待在身边帮着整理文书,偶尔代笔批改些杂务。史忠一辈子都没出人头地,其母又是个掐尖要强的性格,逼走了好几个儿媳,非得要儿子娶个好的”
姜芃姬眉头一皱,“史忠最后娶了谁”
卫慈道,“柏宁将军的独女,柏月霞。”
“怎会我与柏月霞接触不多,但也知道此女脾性要强,怎么可能瞧得上这种人”
哪怕不找个差不多的,那也要找个比自己稍差的,断然不可能找史忠将就啊。
第1488章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二十七
卫慈也苦笑一声。
关于这点,他后来倒是隐约从陛下那边听到原因。
柏月霞选中了史忠,不外乎三个原因。
第一,史忠知道如何讨好岳丈,将柏宁的好感度刷得高高的。
第二,柏月霞也觉得自己应该要个孩子延续血脉,让父亲柏宁晚年安心一些。
第三,史忠是个男人,还是个没什么本事又挺好拿捏的男人,怎么咆哮犬吠也就那个德行。
人尽夫也,父一而已。古人说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综上所述,柏月霞愿意结束单身生活不过是为了老父亲柏宁而已。
这世上能当丈夫的男人多了海去了,但父亲却只有一位,二者岂能相提并论
卫慈总不好将这些细节说出来,只是含糊着道了大概经过。
他道,“柏月霞前世快三十了还不肯成家,柏宁将军心焦如焚。史忠又被母亲逼得没法,不知怎么的,瞄上了她,希望柏月霞能在仕途上提携自己。史忠倒是有自知之明,没有主动凑到人家姑娘跟前,反而迂回找了柏宁将军。一来二去,倒是有了些好感。史忠婚前装得不错,婚后没几年就暴露了本性,无法容忍妻子身居高位,辱了身为丈夫的尊严。”
姜芃姬笑道,“这倒是好笑了,一面希望妻子提携自己,一面又无法容忍对方地位比自己高,这又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以为柏月霞提携他,给了他机会,他就能青云直上”
自己是个什么资质,心里没点儿ac数
卫慈道,“这世上多得是心比天高的人,兴许人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结果,柏月霞和史忠成婚数年,孩子有了两个,史忠依旧是不得重用的小官,柏月霞的仕途倒是越来越通畅,官拜六部之一的工部尚书。朝野上下谁都知道柏月霞有个窝囊不成器的丈夫,同僚聚会之时,总有人或打趣或嘲讽史忠,问他作为一家之主,为何拿捏不住夫人。
史忠一早就对柏月霞不肯尽力扶持自己颇有怨言,如今更是怒火高涨,嫉妒无比。
不知从何开始,史忠流连烟花柳巷,第一次去就被同僚通风报信告知柏月霞。
柏月霞等他回府盘问,史忠知道同僚高密,又羞又怒,失态之下动手欲家暴。
可想而知,柏月霞作为武将之女岂会吃亏,反倒是史忠被她打得鼻青脸肿,婆母哭天嚎地。
得知儿子被打的始末,史忠之母便暗中撺掇排挤,强迫柏月霞辞官在家相夫教子,这才是正道。史忠之母便推搡打闹,柏月霞因而小产第三胎月份浅,直至流产她才知道有孕。
姜芃姬道,“天底下除了血亲男性与已婚的,什么男人不能当丈夫,她居然能忍”
卫慈道,“她当然没忍。正逢陛下推行一门两户制,她便用官职压迫史忠答应了。原先想将两个孩子都记入自己门户,再做和离准备,不过史忠母子不肯答应,官府律法也不支持柏月霞要走两个孩子,她便带走了长女。这个女儿倒是很有出息,那个儿子却被养废了。”
柏月霞的长女被选中做了储君姜琰的伴读,看这俩孩子的关系,未来必是少帝的左膀右臂。
柏月霞的儿子倒是被史忠母子养得骄纵,史忠续娶之后的夫人又恶意捧杀。
那孩子十五岁的时候与人斗气,纵马赛跑,踩死六人,最后被判死刑。
姜芃姬倒是没意外,“史忠母子本就不怎么样,耳濡目染之下,如何教得好孩子。”
卫慈道,“那孩子,怕是先天根子就不怎么样,随了他父亲。柏月霞和离之前,孩子都是她教养的。和离不久,柏月霞得知儿子在府中的处境,本想争取抚养,谁料那孩子居然用手指指着生母,唾面辱骂,将其比喻为妓,气得柏月霞彻底放弃了这个儿子,再也不认了。”
当然,最后儿子的尸体还是她派人去菜市口收的。
母子情分,仅限于此了。
“史忠这人真是不行,他与柏月霞和离之后还时常以工部尚书丈夫自居,平日与狐朋狗友宴饮酒醉还会说些柏月霞闺中私事,时常流连青楼,其母更是到处诋毁辱骂”
当官的人很注重名声,不管内里如何,外表名声一定不能有污点。
若非柏月霞很受陛下信任,她平日行事又谨慎稳妥,怕是要被言官怼得抑郁。
卫慈道,“本以为柏月霞早早入了主公帐下,她遇不着史忠,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相逢。”
姜芃姬道,“兴许这就叫缘分。”
“纵使是缘分,那也是孽缘。”卫慈叹道,“相较于史忠,慈倒是觉得希衡好些。只可惜希衡与她共事数年,二者仍以同僚相称,似乎没什么男女之情。若二人能结成连理,倒是圆满。”
张平上辈子就是个梅妻鹤子的命,这也是他的追求,卫慈不好劝说什么。
这辈子,他瞧张平单身一辈子的执念不是很深,兴许有戏。
姜芃姬道,“倘若你是冰人,怕是要饿死了。”
卫慈:“为何”
姜芃姬道,“撮合人也是一门学问,哪能像你一样胡来”
卫慈忍笑道,“乞望主公指点迷津。”
姜芃姬一副过来人的姿态道,“对付这种情况,你就该开门见山,千万别弄什么朦胧美。问他们对彼此的印象如何,有没有意愿百年之后躺同一副棺材,这不就得了”
卫慈:“”
这未免也太简单粗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