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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将食物留给二老,岂料他们毫不领情,反而打翻了食案,汤汤水水泼了她一身
韩夫人越发心冷,硬起心肠再也不管他们。
第五天,二老却主动找上她,希望她能照拂一下几个年幼的侄儿。
陶父陶母心里仍旧憎恶韩夫人,面上却露出几分哀戚之色,看得韩夫人心下动容。
“我和你父亲一把老骨头,死了也就死了,但几个孩子还年幼,哪里受得了这个苦头。”陶夫人抹泪道,“陶氏以后还要靠他们振兴,万万不能有损失啊。先前是为娘不好,怒急攻心做了荒唐事儿,让你受了委屈,但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呢你的几个侄儿万万不能有失”
韩夫人本想拒绝,最后还是拗不过二老,偷偷将几个侄儿藏到车厢。
谢则那边听了这事儿,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派人给韩夫人的饮食加厚了几成。
陶氏家大业大人也多,韩夫人光是亲侄子便有三个,亲侄女也有四个。
不过,陶母只让三个孙儿去坐马车,发烧感冒的孙女一个不管。
谢则心软看不下去,干脆派人收拾出两辆马车,专门安顿七岁以下的孩童。
队伍还未抵达丸州象阳县,姜芃姬抄了士族家产的消息却像插了翅膀一样飞得到处都是。
姜芃姬和士族的关系并不融洽,这件事情爆发出来,二者更是剑拔弩张。
在这些有心人的撺掇下,民间慢慢流传开姜芃姬暴虐贪婪的名声,为了一己私欲,捏造莫须有的罪名抄没人家的家产。她今天抄了陶氏几家的,明天缺钱了,会不会跑去抄没别人的家产还有人故意编了歌谣嘲讽,连陶氏散播的虚假消息也被他们利用,拿来攻讦姜芃姬。
碰上这种低劣的手段,卫慈只能微微反击,以示尊敬。
编歌谣
这种老掉牙的舆论手段还拿出来,丢不丢人
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卫慈灵感涌动,翻出崭新的宣纸,彻夜奋战写新书。
与此同时,他还派遣挂在官府名下的说书先生对外辟谣,科普陶氏等人的罪名。
在卫慈的经营下,他的舆论班底已经初俱规模,水军洗脑的功力与日俱增。
不论是宣传效率、扩散范围还是受众群体,暗中的黑子都远远比不上卫慈。
“不愧是八百万水军总教头,子孝的舆论战力真是爷们儿”
那些脏的臭的流言还没传入姜芃姬耳朵里,燃起的火苗就被卫慈用水军浇灭了。
老司机联萌:惹不起惹不起,子孝这个粉头的战斗力太强了。
卫龙辣条:慈美人对主播真是忠心耿耿
蓝色抽屉:别人家的男朋友从来不会让宝宝失望,越看越是羡慕嫉妒恨
贰拾一岁遇见你:如果主播出道的话,感觉慈美人一人就能活撕全娱乐圈流量粉丝。
寒烟凝梦:唉,半年三本书,宝宝追的作者有慈美人一半勤奋,做梦都能笑醒。
姜芃姬瞧着直播间弹幕直乐呵。
她就喜欢别人把卫慈夸上天的样子。
谁说长得壮硕就算爷们儿了,子孝这样也不错,别的交给她就成。
时间一晃而过,谢则安全押送罪犯回到象阳县。
尽管徐轲做好周全准备,清空了数个仓库,仍旧放不下抄没的家产。
“陶氏等人的贪婪,真是前所未见。”
这般财富,莫说一个东庆,怕是天下五国都找不出第二家能与之相抗衡
姜芃姬翻了翻账册,越看脸色越阴沉。
陶氏等人比她想象中还要贪婪
食盐是百姓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必需品,消耗极快。
陶氏连同其他士族将食盐垄断,价格随意抬高,食盐的质量也得不到保证,时常掺杂泥沙或者别的什么,某些地方还出现一连串中毒事件。奈何陶氏等人权大势大,百姓无处申冤。
姜芃姬道,“孝舆,这几日辛苦你了。”
徐轲可是大管家,这些事情都是他的活儿。
徐轲面上应下,心里苦笑。
他回去要让夫人寻梅准备好被褥席子,做好加班准备,这几日怕是回不去了。
谢则做好犯人的交接工作,扭头去了韩彧府上。
自打和离,韩彧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大多时间都在外头东奔西跑。
哪怕回了家,他多半宿在自己院子,偶尔才会去两个妾室那边坐坐。
谢则这回登门拜访,无出意外扑了个空,倒是撞上刚刚放学的韩润几个。
“谢叔父找家父有事情”
经历了母亲的打击,韩润瞧着稳重了不少,眉宇间也添了几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坚毅。
谢则为难地道,“有是有,只是颇有些为难。”
韩润道,“家父最迟也要七日后回来,若有什么要事儿,不妨告诉侄儿,侄儿帮您转达”
谢则叹了一声,说道,“这事情与小郎君的母亲有关。”
韩润手一顿,险些失态。
“母亲怎么了”
韩润一心学习,外界的消息来源不多,他还不知道外祖家已经出事了。
第1386章南盛,乱世之秋十二
见谢则略有迟疑,韩润连忙道,“谢叔父,您便告诉侄儿吧,母亲她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哪怕韩夫人和韩彧已经和离了,但她毕竟是韩润的生母,韩润不可能不关心对方。
“小郎君先别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谢则安抚惊慌担忧的韩润,说道,“前一阵子,奉主公之命查抄陶氏。小郎君的母亲正巧也在陶府深居故而,她也被牵连进去了。”
韩润听后小脸一阵惨白,双唇因为失血而显得浅淡,一副随时要昏过去的模样。
“谢叔父”韩润小声地喊了一句,湿漉漉的双目写着些许请求。
谢则道,“放心,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夫人毕竟是韩先生的嫡妻,总不能将她当做寻常犯人。这一路上都派人关照着呢,虽不比平日那般精细,但也没吃苦头。”
韩润一听这话,蓦地松了口气,对着谢则郑重作揖致谢。
如果不是谢则关照,韩润都能想象自家母亲有可能遭受的苦难。
陶氏是韩润的外祖家,谢则担心这个孩子不明就里、记恨错人,就能不由得多说了两句。
“若非陶氏等人贪婪无度,霸占盐务又意图谋反,主公也不会下此狠手”
韩润黯然地点头,“此事皆是外祖等人咎由自取,侄儿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