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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赟手腕用了巧劲儿推开谢则的攻势,顺便挡下了他的杀招,救下一员我方小兵。
“谢则竟然是你”
李赟冷哼一声,枪势凶猛地冲着谢则要害袭去。
若是被击中了,绝对是一枪穿心。
谢则紧紧抿着唇,同样认出李赟身怀谢氏家传武艺的青年将领因为战事紧急,谢则至今还没功夫向家族请示。李赟的面庞被橘红火光映照得柔和几分,削弱了那股锐利之气。
仅仅一眼,谢则的脑海霍地闪过一副挂在父亲书房的画像。
画像上的男人一袭玄色儒衫,端庄儒雅又不失勃勃英气,容貌似天地钟灵。
这男人和眼前的李赟有五六分相似
电光火石之间,谢则想起男人的身份那是谢氏上一代嫡系嫡长子谢谦,若非谢谦出事哪儿轮得到谢则的父亲捡漏得了家主之位说起来,谢谦“死”了二十余年,算是谢氏出事前唯一流落在外而不知消息的嫡系子弟。眼前的李赟年纪符合,相貌还与谢谦如此相似。
难不成
这二人有什么关系
纵有满腔疑问,谢则也没有开口,手中招式越发凌厉凶狠,招招致命。
李赟同样不甘示弱,提枪就冲着对方面门捅过去。
屁个血缘关系
乱世之中,身不由己。
两人立场不同便是你死我活,哪有情面可讲
谢则这边人马不多,本就占了个出其不意的优势,时间一旦拉长,他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瞧出这点,李赟立马转攻为守,似黏在谢则身上的牛皮糖,纠缠对方无暇他顾。
谢则心里清楚自己的处境,他不顾身上被李赟捅出来的血窟窿,干脆采用以伤换伤的方式。
他与李赟武艺不相伯仲,若是真正拼命,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谢则铁了心不要命,李赟处境反而危险。
所幸这是李赟的主场,谢则不可能毫无干扰地袭杀他。
不多时,谢则已经挂了一身伤,鲜红的血水从伤口淙淙流出。
“你倒是镇定,不怕柳羲葬身火海柳羲一死,尔等虫豸焉能困住蛟龙”
谢则喘着粗气,粗哑着嗓子问道。
若非李赟耳力绝佳,这般混乱的场景他还真听不清呢。
“你刚才说谁葬身火海呢”
姜芃姬的声音传入二人耳畔。
“许裴是蛟龙嗯,真可惜他很快就是死虫了。”
第1199章伐许裴,诸侯首杀六十九
“主公”
李赟惊喜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姜芃姬穿着素白寝衣,肩头披着一件宽大的素雅衣氅。眉眼比白日柔和不少,乌发披肩,寝衣染满粘稠红艳的血,隐隐有种美艳罗刹的味道。
左手拿着乌黑刀鞘,右手握着一把刀身狭直、锃亮似白雪的长刀,刀身还滴答滴答流着血。
刀身浅淡的云纹流淌着些许血气,让人无端地呼吸一紧。
李赟刚喊破姜芃姬的身份,立马暗骂糟糕。
果不其然
谢则不顾身上伤势,反应迅捷地持枪刺向姜芃姬。
银白枪身在空中划下一道炫目的光。
谢则枪术卓绝,运用巧劲弹开挡在姜芃姬身前的数名兵卒,枪头直袭她的眉心。李赟紧跟而上,奈何谢则爆发力惊人,完全舍了自己的性命,哪怕被捅了一枪都不能让他停顿分毫。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旁人反应不及。
姜芃姬却不急不忙,平静的眼底激不起一丝波澜。
她将长刀翻转,以刀鞘接下谢则倾尽全力的一击,转身凌空一翻,长腿踩上长枪枪头。
脚下用力,谢则只感觉一股难以撼动的巨力重重砸在枪身,迫使他向前狠狠栽去。
“汉美,慌慌张张做什么”
姜芃姬轻嗤一声,脚下却没有松劲儿。
谢则因为持枪和倒地的姿势,大半条手臂被压在枪下,姜芃姬又踩着枪身,他被压制得无法动弹。当然,周围人也没给他反击的机会。眨眼间,数把长刀齐刷刷架在他的脖子上
李赟被刚才的阵仗吓得面色苍白,连忙收枪请罪。
“我不怪你快起来与其在这里请罪不如多杀几个敌人,将功抵过。”
姜芃姬垂头瞧了一眼血人似的谢则,眼底似有淡淡的血腥闪过。
不过她的表情太平静了,旁人读不出她的心思。
普通人读不出来,卫慈却读得出来。
他气喘吁吁地赶过来,等他到的时候,兵卒已经将谢则双手缚在背后,五花大绑抓起来。
“主公”
不只是跑得太急还是怎么的,卫慈的脸颊很红很红,两只耳朵更是充了血,红得剔透。
“外头如此慌乱,你不在营帐等着跑出来做什么”
姜芃姬刷得一声将斩神长刀收回刀鞘,目光不赞同地望向卫慈。
敌人袭营,情势混乱,连她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卫慈的安全。
卫慈道,“主公遇险,慈岂有龟缩之理”
“龟缩”姜芃姬不知想起了什么,哼得轻笑道,“这会儿说得倒是大义凛然。”
卫慈不争气地露出羞赧之色。
不等旁人反应过来,姜芃姬对着兵士道,“看好这人,别让他死了。”
李赟道,“喏”
离去之人,李赟倏地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扭头瞧了一眼自家主公和卫慈的穿着。
那啥
主公肩头披着的衣氅怎么如此配子孝身上那一身衣裳
一套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周遭的战事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李赟也没继续纠结这事儿。
夜袭声势浩大,的确给姜芃姬带去不少损失,但还未伤筋动骨。
一个多时辰过去,敌兵死的死、伤的伤、俘的俘,姜芃姬坐在临时搭建的主帐听战后报告。她早换下那件染血的衣氅,在场众人都是人精,若是她穿着刚才那件衣氅,谁都知道他们家主公半夜无耻去夜袭卫慈还失败这事儿,忒丢人。作为主公,她也不能穿着寝衣去见人啊。
讲真,要不是韩彧夜袭太是时候,说不定卫慈这会儿已经被她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