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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裴一听这话,心中生出疑窦。
虽说韩彧性子横直,容易得罪人,但帐下文武众人,从未有谁在这方面怼过韩彧。
顶天了说韩彧脾性太臭,做事强横,但这都不是大毛病啊。
“你这话从何说起若无实据,你这话便是诬告”
许裴声音沉了下来,目光带着几分凶意,盯得副将头皮发麻。
副将心一横,梗着脖子道,“韩军师放走了柳羲,这难道不是大罪”
许裴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不怪他失态,分明是副将这话太惊悚了
什么叫做“韩彧放走了柳羲”啊
人家柳羲待在数万大军之中,韩彧怎么放跑她
“你说得仔细一些,到底怎么回事”
副将已经放手一搏了,他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没想到许裴不但不怪罪,反而询问起来。
见状,副将知道这事儿有戏。
他道,“韩军师虽有部分兵柄,但统领全军之人却是谢校尉”
副将正要说韩彧将谢则呼来喝去,独揽兵权,为自家将军鸣不平,许裴却没心思听这些。
“你先说文彬放走柳羲怎么回事吧,其他的先搁置一旁。”
副将委屈巴巴地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言简意赅地道,“杨思这些贼人本该葬于孤胥,岂料韩军师指挥有误,令贼人有苟延残喘的机会。这之后,他们的援军抵达,韩军师不战而退。若是这般,末将权当军师见势不好,及时止损,但但军师早已认出,援军之首就是柳羲”
许裴感觉自己在笑话,柳羲亲自带兵,千里迢迢赶来救杨思等人
这是假的吧
许裴这么想着,但副将的表情又没有作假,一时间心中摇摆不定。
“柳羲武力的确不俗,她性情又不安分,倒是有可能亲自下场”
副将忍不住打断许裴的话,他道,“柳羲援军不足三千,杨思等人残部也逃的逃、伤的伤,我军尚有两万兵力,如何不能与之一战韩军师想都不想便更改军令,逼迫谢校尉下令撤军主公,韩军师错失大好良机,其心可诛啊若能换得柳羲人头,末将以为这两万将士绝对不会怜惜己身为了主公,纵然是填进性命也要让柳羲留下,韩军师却下令撤军啊”
说到这里,副将委屈得红了眼眶。
他是真心效忠许裴,效忠谢则的。
如果能用两万性命换得姜芃姬一人人头,他愿意换
因为他很清楚,这会儿不换,以后也许要付出更多的伤亡
许裴面上很冷静,心中却翻起了滔天巨浪。
他对着副将道,“你将自己所知的实情都说来,不能有一丝隐瞒。”
副将听后心中一喜,急忙道,“喏”
许裴这次更衣时间有点儿久,韩彧都担心对方是不是遭遇意外,成了第二个巫马觞了,正要派人去问问,许裴匆匆赶回。此时,宴会已经过去大半,众人酒过三巡,醉意上头。
韩彧发现许裴的面色有些阴沉,心中暗忖,难不成又有什么坏消息传来了
思及如今的处境,韩彧眉头深锁,眉梢都写着担忧。
“文彬可是遇见烦心事儿了”
程远将视线从表演上挪开,目光转向情绪有些不对劲的韩彧身上。
韩彧领兵追击杨思这一阵子,许裴十分重用程远,所以程远的宴会位次比较靠前。
“左右不过那几件事情”
宴会不是个谈事儿的地方,韩彧只能含糊代指。
程远听得明白,但他更加相信自家主公的实力,未必会输给姜芃姬。
“柳羲之流,如何能与主公相提并论纵有一时辉煌,最后也只是夜空流星,转瞬即逝。”
正如她亲善的寒门,没有丝毫底蕴,终将随着乱世而湮灭。
韩彧不置可否,他已经懒得去纠正程远偏执的想法了。
当程远疯狂为自家主公打ca的时候,许裴的目光游移到韩彧身上,眼底闪动着异色。
他是信任韩彧的,但副将的话却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韩彧手中有两万兵马还干不过数千残兵败将
明知敌方诸侯就在阵前,韩彧不思斩将杀敌,反而下达撤退这样荒谬的指令
许裴知道姜芃姬的战斗力有多可怕,但一人双手难敌群殴四拳啊。
一个人再怎么牛掰,两万大军用人头战术去怼,总能将人怼死。
只要姜芃姬能死,牺牲这两万将士又如何
说得更难听些,哪怕牺牲了韩彧本人又如何
不值得吗
姜芃姬如今还是独身一人,膝下没有袭承遗志的子嗣。
她一死,因她而聚拢在一起的丸州势力就要土崩瓦解。
哪怕柳佘还在,但柳佘隐退多年早已不管世事,他就算复出了又能顶什么用
那么好的机会,为何韩彧却放手了
许裴也想过,说不定韩彧有自己的考虑,但这番考虑能抵得上敌方诸侯一条性命
宴会结束,韩彧私下去见许裴。
韩彧要说的也是这事儿。
许裴作为士族中的演技派,纵然心中不满,表面上却什么异常。
哪怕韩彧详细解释了退兵的理由,许裴不满的情绪只是稍有缓解却没彻底消失。
第1153章伐许裴,诸侯首杀二十三
许裴本就有心用制衡之术,提拔旁人分掉韩彧手中的权。
韩彧对此并无异议,毕竟“盛极必衰”,他太受重用了,迟早要惹起许裴的质疑和忌惮。
从另一方面考虑,这么做也能给人才提供机会,借此为主公培养更多的可用之人。
一个势力的昌盛不能指望着一人,总要百花齐放才好。
韩彧并非独断专横的人,许裴有心制衡,他也顺势放权给其他人机会,两全其美。
直至某日深夜,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翻了他家的院墙。
韩彧无言地看着一身黑衣的谢则,有什么事情不能白天在政务厅说,非得半夜翻他墙
他抬手紧了紧肩上的披风,右手还端着一盏青铜灯。
半夜更衣回房,蓦地瞧见一条黑影蹲在自己房门外,韩彧差点儿没被吓死。
“谢校尉这是做什么”韩彧苦笑不止,若非他和谢则私交不错,只冲谢则这一举动,他都能唤来护卫将对方打出去,他一面观察谢则欲言又止的表情,一面抬手推开房门,失笑道,“谢校尉,你还是进屋里说话吧,要是被巡夜的人瞧见了,第二日不知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韩彧点上灯,寝居在几点灯光的照耀下亮堂了一些。
谢则跟在他身后进屋。
韩彧见他不说话,笑着调侃一句。
“军中将士皆言谢校尉为人正直,岂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