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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只是一桩事情,我还有一个惊喜这会儿无人分享,思来想去还是来找子孝了。”
卫慈心下思量,仔细回想最近一阵子发生的事情。
思来想去,能让主公这般开怀的,唯有一件
“靖容那边有消息了”
姜芃姬笑着点头,“子孝心思玲珑,什么事情都逃不出你的掌控。靖容带兵入驻谌州,他还奸诈地算计了许裴势力,借以迷惑伯高在谌州的耳目。如今大功告成,可不上赶着邀功”
她这些日子一再忍耐,装作没事人一样作壁上观,为的不就是这个好消息
幸好啊,杨思没有辜负她的厚望,圆满完成这条瞒天过海、暗度陈仓之计。
不然的话
呵呵,杨思可不能怪她了。
正想办法渡松河的杨思打了个喷嚏,冰冷冷的鼻涕水挂了下来,他连忙取出帕子捂住鼻子。
“这大半夜的,谁念叨呢”
杨思拧了一下鼻子,顿时感觉空气清新起来。
黑壮的典寅小心翼翼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军师,末将进来了。”
“嗯”
杨思藏好帕子,吸了吸鼻子,压下眼角涌动的水汽。
这种时候受寒感冒,别提多糟糕。
身体难受,心情也明媚不起来。
典寅踏入帐内,壮硕的身躯将帐篷衬得有些逼仄拥挤,他小心翼翼将药汁端到杨思桌前。
邀功似地道,“军师,末将还给您找来了蜜饯,每一颗都滚了厚厚的蜂蜜糖衣,绝对甜。”
杨思小心喝了一口,难喝的药汁在口腔蔓延,整张脸皱成了一团。
“蜜饯蜜饯”
杨思胡乱抓了一把,丢两颗到嘴里,半晌才将苦味压下,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
“密探那头,可有消息传回”
喝下半碗药,昏沉的脑子舒服了,杨思的暴脾气也温和不少。
典寅道,“前方密探传回消息,中诏聂氏使者入关,怕是不安好心。”
杨思嚼着蜜饯,含糊着道,“主公脾性刚烈,聂氏再不安好心,怕是很难从她手中讨得便宜。人手清点好了没明日渡松河,我们必须要赶在聂氏发难之前抵达沧州孟郡”
典寅面上迟疑,问道,“军师,若只带两千精锐入沧州,一旦黄嵩向我们发难”
“主公尚且敢带五千精锐入沧州,但我们不比主公,带个两千已经够多了。若不是要给聂氏使团施压,这两千人也不该带的。”杨思笑了下,“再给黄嵩三个胆,他也不敢这会儿杀熟。”
黄嵩和主公的关系,无异于唇亡齿寒。
二者只能结盟,不能撕破脸,黄嵩这会儿要敢耍手段暗杀主公,聂氏肯定会趁机扑杀。
届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嵩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他图个啥呢
“再者若是抽调兵力太多”
杨思眸光冷冽,冲着浙郡的方向遥遥一指。
“怕只怕,有人趁虚而入。”
谌州兵力空虚,若是没了足够兵力坐镇,谁知道心黑的韩彧不会趁机捅一刀
典寅被唬到了,“这、这不至于吧”
为了帮助主公安定后方,杨思和典寅作为代表和浙郡许裴结盟,双方势力接触频繁。
因为学渣对学霸的向往情节,典寅对韩彧蛮尊敬的。
杨思嗤笑道,“为何不至于联盟也不是长远之计,一纸协议罢了,随时能撕。”
这话不仅适用于姜芃姬和黄嵩,同样适用于她和许裴的结盟。
第1093章反戈一击一
典寅无言以对。
他被杨思使唤多年,早就深刻明白一个事实
别看这些谋士学百家精粹,张口就用“诚者物之始终,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这类话教导旁人诚实守信,搁到他们自己身上,一个比一个戏精,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诚信是什么
盟约是谁什么
那玩意儿有用的时候,坚若磐石,一旦没有利用价值了,拿来擦屁股都嫌太粗糙。
典寅想起杨思和韩彧,这两个人都把对方引为知己啊,怎么一扭头就要互相扎心了
果然,文人组的友谊,他这个武夫无法明白的。
“若是如此,主公的处境不就危险了”
典寅心焦,面上也流露出真切的担忧。
自家主公与黄嵩面和心不合,许裴再趁机捣蛋,主公岂不是要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
杨思蹙眉喝下剩下的药汁,唯有甜滋滋的蜜饯才能抚慰他受伤的味蕾。
“主公处境危险”他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杨思认识姜芃姬这么多年,只看到她给别人苦头吃,还没见谁能让她吃瘪孟湛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他的下场如何,有目共睹杨思可不认为他家主公会栽在这里,“典副校尉可错了,我们这位主公,吃什么都不吃亏。”
对此,杨思可谓是信心十足。
孟湛临终之前布下死局,摆明了要扶持黄嵩和姜芃姬打擂台,借此虚耗她的实力,让她吃下这个闷亏。谁知姜芃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调遣杨思带兵入谌州,走了一步险棋
要是杨思能力不足或者怀揣其他心思,她不止要损失谌州、沧州,说不定连浒郡都要折进去,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豪赌。赌赢了,破局而出;赌输了,身家性命都将难保
面临这么大的风险,她却对杨思觊觎厚望,没有多余的怀疑和质疑。
这般信任和重用,饶是杨思也忍不住咋舌。
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
纵然艰难,杨思最后还是不辱使命,争分夺秒地控制了谌州全境,没有辜负这份信任。
只是杨思再神也不能彻底杜绝消息传播,顶多拖延一段时间。
时间虽短,但也够了。
第三日深夜
黄嵩正与几位心腹谋士商谈,外头隐隐传来嘈杂和喧闹,没多一会儿又平息下去。
他拧眉问道,“外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和心腹商谈的内容都是机密,若是不慎被旁人听去了,不知会造成多大损失。
没多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褴褛的乞丐被押了进来。
这人外貌极其邋遢,面上还黏着污秽和干涸的黑血,唯独一双眸子还有些神采。
“回禀主公,末将从此人身上搜出一封密信。”护卫黄嵩的副将上前道,双手捧着一封不足手掌宽度的微型书简,“他自称谌州守将原安帐下副使,末将见他鬼祟,派人将其擒拿。”
拿下可疑人之后,这家伙还嚷嚷他是原安帐下副使,还说有要事要当面和黄嵩说。
“原安此人是原安校尉帐下的”
黄嵩心中一个咯噔,连忙夺过那封微型书简,手指拨开系绳,手心因为紧张和担心而冒汗。
这个时候收到谌州的来信,信使还是个形容狼狈、跛脚残疾的副使,这让他大感不安。
当黄嵩命人取来灯盏,借着烛光看清竹简上的蝇头小字,那个跛脚副使红眼哭求。
“末将拜见主公”跛脚副使原本挺壮硕的,但为了躲避杨思的搜查,他只能伪装身份,每日餐风饮露,整个人都消瘦得不成样,褴褛衣衫挂在身上空荡荡的,他哭着道,“原安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