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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点有些偏了呀,重点不是主播这次擢用人才的方式
这条弹幕很快就被弹幕海洋淹没。
一旁的亓官让偷偷看了一眼丰真,发现后者正笑得眯起眼,一副旁观看好戏的姿态。
到了午间,亓官让与丰真一道出门,他压低声音问询,“子实,你方才笑什么”
丰真手里拿着一包晒干腌制的萝卜干,一边走一边吃,这是他从崇州知客斋分部顺来的。
咸中带着辣,平日里还能当零嘴磨牙。
得亏亓官让不是风瑾,不然哪里受得了丰真边走边嚼萝卜干的模样
定然要痛斥一番,说他有失仪态。
丰真笑道,“若是不笑,难不成还要上前劝谏主公要宽容大度”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亓官让拧着眉头,他道,“那八人可惜了。”
“征辟不就”是行业潜规则,只要不是无心功名或者瞧不上人,一般二次征辟都会答应。
丰真道,“主公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心里清楚得很,但她就是不愿意放下身段二次征辟。没了这八个人,总会有其他人填上来。如果征辟不就的人是个经天纬地的绝世奇才,倒是有底蕴这么做,可偏偏不是。莫说让主公去二次征辟,没在心底咒骂两声就不错了。”
亓官让幽幽长叹,他何尝不知道这道理
“让是怕主公被人指摘,责骂她小肚鸡肠,这些话你能忍”
怕就怕蹬鼻子上脸,直接拿主公的性别说事,说女子就是女子,目光短浅、肚量狭小。
别人都能宽容大度地二次征辟,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这么矫情,被拒绝一次就摆架子
如此没有容人之量,不堪造就
不知道人才都是珍贵的,需要迁就的
丰真笑道,“自然是不能忍,不过强行让主公弯腰折身做不愿做的事情,更不能忍。”
亓官让瞥了一眼丰真,瞧他这话说得,好像他就很忍心让主公受委屈一样。
他抬手截走丰真手中的萝卜干,看这家伙还能吃什么。
丰真悲呼一声,“有话好好说,别抢人零嘴。”
等此事传回丸州,徐轲等人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一批应下征辟的人早被他丢到岗位上磨砺,他和风瑾等人还要时刻盯着,以免出错。
几人都还算稳重老实,如今已经上了正轨。
有了这些人,徐轲明显感觉到工作量轻减,终于不用披星戴月回家了
收到姜芃姬的回复,徐轲立刻着手第二次征辟,这次着重选拔农耕水利方面的人才。
直到第二批名单都出来了,第一批征辟不就的人还在眼巴巴地等消息。
左等右等没有消息,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此人托了不少关系才探听到消息,如遭雷劈。
“俺们家主公说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先生有其他打算,便祝先生仕途顺利。”
那人气得面色青白,又是羞愤又是窘迫,最后冷哼一声,愤然甩袖。
“妇人终究是妇人,见识浅薄、肚量狭小这般睚眦必报之人,能有什么出息”
“不说礼贤下士,好歹也要有容忍雅量。如今一见,当真是不值当投靠。”
“大丈夫有青云之志,如何能屈就在一名眼皮如豆的妇人手下,痛哉惜哉”
征辟不就的八个人,只有两人选择沉默,其他六人受不住委屈。
他们没有破口大骂,但和友人谈论天下大势的时候,总会踩姜芃姬两脚。
一旦他们的友人帮姜芃姬说好话,总会被驳斥。
“此女目光如豆,若非仗着其父柳佘威名,如何能有今日根基一介女子,当真以为自己能颠倒乾坤,逆行阴阳别看她如今风光无限,实则隐患重重。坐拥崇、丸二州和浒郡,那又如何北有北疆虎视眈眈,南有伪帝秣马厉兵瞧着吧,这无知妇人还能嚣张多久”
大部分文人都是要脸的,免费蹭吃蹭喝蹭书,纵然嘴上不说一声好,但也不至于骂人家。
这几人就显得格外特立独行、鹤立鸡群。
丸州建立金鳞阁,吸引了不少士子蜂拥而至。
这些人拉动了经济内需,不仅让丸州经济欣欣向荣,还使丸州文风盛行。
不少志同道合的文士聚在一起,或谈论诗文、或指点江山、或吟诗作画,文学气氛浓厚。
文会雅集都是公开的,这几人的言行自然也传了出去,传到了徐轲等人的耳朵。
“混账此等小人,简直简直”
徐轲气得拍桌子。
快到月底啦,他需要经手的事情越多了,睡眠少、情绪不好,如今又听到诋毁,险些气炸。
程远抱着一摞的竹简从门前经过,听到里头的动静,长叹一声。
徐轲的脾气一向不错,不知道是何人有这个本事,能让他这么暴躁
屋顶都要被他的怒火掀翻了。
第907章谁还不是小公举啦二
姜芃姬一直把手底下的文臣武将当成小公举宠,但他们何尝不把自家主公当成闺女迁就
徐轲气得更年期提前发作,内心的小人已经化身泼妇,恨不得撸袖去干死那几人。
不给他们几个巴掌,不知道花儿为何这么红
真当他们丸州是做善事的善堂
真当他们是天底下最蠢的冤大头
真以为金鳞阁的丰富藏书可以肆无忌惮地借阅、抄录、阅读
玛德,吃他们的、用他们的、住他们的、读他们的,到最后放下碗筷还骂他们的小公举
哪个天王老子给的权利
眼瞅着徐轲周身萦绕的黑气越发浓郁,触到了某个瓶颈,丸州的大管家徐轲终于发飙了。
“公辽,你进来”
正巧路过的程远听到这话,顿时头皮一麻,有种不详的预感。
别看徐轲这些年一直管着内政,几乎扎根象阳县,极少外出公干,但程远丝毫不敢小瞧他。
“徐主簿,有何吩咐”
徐轲面色阴沉地道,“有一件事情,交予你去做。在丸州地界损毁主公声誉,这都已经不是蹬鼻子上脸了若此事传到主公耳中,定然要斥责吾等治理不利。被斥责也就罢了,只怕天下人因此误会主公治下不严、性情怯懦,什么人都能羞辱于她。主辱臣死,公辽可明白”
程远说道,“自是明白。”
通俗一些讲,欺负他们主公的,统统摁死
徐轲的表情缓和一些,他对着程远说道,“公辽,近前说话。”
程远依从上前,在徐轲桌案旁落座。
二人窃窃私语,程远听后,表情从凝重转为诧然,最后化为怜悯。
原先还有些义愤填膺,气愤那几个征辟不就的人,如今却有些同情。
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丸州这群护短不讲理的
父亲说得没错,丸州这片地方,当真是藏龙卧虎。
徐轲的确出身低微,但论管理内政的手段,整个丸州集团他能排前三,放眼整个东庆,怕也是前五的大神。此人不仅是内政一把手,还深得主公信任,几乎没有他摆不平的烂摊子。
徐轲一旦下定决心去整治谁,那真是能把人往死里整。
程远性情平和,最大优点就是听话孝顺,程丞让他收敛锋芒,虚心学习,他绝不会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