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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表情淡淡地道。
说罢,脑海中随之浮现一抹清淡挺拔、宛若松竹的身影。
卫慈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让她防范昌寿王受诏带兵入京,必然有一定道理。
徐轲反复思索,拧着眉心,“假设成立的话,兴许有三种可能。其一,官家中意的人选并非膝下四子,反而是先帝遗留的幼子昌寿王,可想想这些年的事情,这个猜测可能性几乎为零。其二,若是上京发生什么变故,十万禁军已然无用,迫使官家不得不传召昌寿王”
不过,徐轲说的这两种可能,发生的几率太低太低,几乎不再考虑范畴。
“第三种呢”
徐轲道,“假传圣意。”
姜芃姬心中一个咯噔,“假传圣意,的确是个法子。”
如今的上京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姜芃姬耳聪目明,敏锐发现达官贵人居住的区域充斥着大量的眼线,这些眼线乔装打扮成府中小厮、婢女或者各行各业的商贩,一天十二时辰盯梢。
快要接近府邸了,姜芃姬眼神一撇,制止徐轲开口。
两人一前一后踩着轿凳下车,神色如常地回了府邸。
此时,直播间的观众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一个劲儿询问。
多啦爱梦:主播主播,你们最近都没办法离开上京了么
老司机联萌:主播他们好像是被软禁了,东庆皇帝这是生命不息,作死不止啊。
偷渡非酋:噫,我赌五毛钱,依照主播这个小心眼儿的脾气,肯定会想办法报复回来。
大部分观众都是普通的吃瓜党,看热闹没问题,但涉及这种烧脑的东西,反应就慢了一拍。
直播间的观众对姜芃姬似乎有一种盲目的信任,追了几年直播,他们还没见过谁能真的给姜芃姬吃瘪,哪怕有,那也是玩笑逗乐性质的,主播心宽不放在心上。
当然,反对的声音也不少。
最爱辣条了:屁,你们都是魔怔了主播现在身无功名啊,哪怕头上有一个牛批哄哄的爹,现在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封建王朝的皇帝要对她下手,她还能上天不成
神兽羊驼:嗯,我最喜欢这个直播间了,总能看到十几万的煞笔在吹一个普通主播。
老司机联萌:呵呵,我也看出来了,这个直播间的制杖的确不少。你们谁还记得主播的身手不说飞檐走壁吧,至少能安然离开上京城。这不是走不走的问题,而是什么时候走。
不管是担心的弹幕还是诋毁的弹幕,姜芃姬一概没理会。
实力这种东西,说出来都是虚的,唯有真正做出来的,那才是有实锤的。
虽然是“软禁”,但除了不能出城,并没有限制人身自由,事实上她过得挺开心的。
又过了半个多月,姜芃姬和上京都巡黄嵩“巧遇”几次,一来二去也算交了个朋友,捎带一个熊孩子风珏,三人没少混一块儿喝茶看戏这喝茶看戏的地点么,自然是少儿不宜的。
得知此事的风瑾无语凝噎:“”
优哉游哉地靠着凭几,一排乐伶在房间一角奏乐唱曲儿,吴侬软语的曲儿甜得直透心底。
姜芃姬剥着花生粒,一颗一颗塞嘴里。
这东西据说是中诏以北的蛮人之地传来的,炒着吃挺脆。
第369章东庆地动一
如今已经进入六月中旬,姜芃姬早已换上清凉的夏衫。
以柳嬛大婚为期限,姜芃姬在上京停留的日子也快接近一月半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上京这个地方都快被逛完了我都想发愁明儿个怎么过”
听到姜芃姬的抱怨,风珏眸子掠过一道光,旋即化为无奈之色。
若是旁人,早已按耐不住,偏偏姜芃姬还是该吃吃,该喝喝,酒量还贼好。
也不知道自家二哥是怎么看的,竟然觉得此人比伯高更好。
吃喝玩乐这点儿,伯高的确不如柳羲。
相较于风珏时不时试探一下,黄嵩倒是将酒肉朋友演绎得活灵活现。
三人聚一块儿就是为了吃喝玩乐,不谈正事,只说风月。
“这没事儿,明儿个换个地方耍。柳老弟不用愁,老哥儿知道的好去处多得是。”
黄嵩挤眉弄眼,一副成年人心照不宣的模样。
关系近了之后,他原本想喊姜芃姬“羲弟”,奈何她嫌弃这个称呼肉麻,愣是让他改了。
姜芃姬叼着花生米粒,戏谑道,“你这话要是对着怀瑜说一遍,我明儿不出门都能乐一天。”
黄嵩听后,顿时露出愁苦之色。
“柳老弟,做人不能这样。老哥儿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报恩也就罢了,为何还坑老哥”
要是让弟控知道他整天带着风珏去不正经的地方耍,还不一巴掌劈了他
“老夫子不是曰过么,食、色,性也。此乃人生追求,左手抓食,右手抓色,连圣人都不能免俗,何况凡夫俗子再者说了,怀玠又不是三岁小娃了,只是过去小坐一番,又没动手动脚,风二兄这管得也太严了。”黄嵩嘴快地嘀咕,似乎要借此平复内心的心虚。
风珏吐槽黄嵩是个半文盲,这评价没毛病。
他的确怂恿过风珏找清倌,奈何人家家教严格,坐着喝酒看舞没问题,僭越的事情不肯做。
“呵呵,你这翻歪理丢到怀瑜面前辩解好了。”姜芃姬嗤笑一声。
风瑾这人弟控得内敛而闷骚,黄嵩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要不是魏静娴临近生产,几乎榨干了风瑾的心神,让他没有空理会外事儿,说不定早就发现风珏被黄嵩拐着到处乱跑胡闹了。
“柳老弟,你这话可扎心了。”
黄嵩整张皱成一团,一瞧就是在耍宝逗趣。
这人活跃气氛的本事不弱,为达目的也不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玩闹的时候十分放得开,哪怕整个上京城的士族贵子都对他不假辞色,但同阶层的同龄人大多唯他马首是瞻。
这一点,姜芃姬也是近距离接触黄嵩之后才知道的,这小子人缘极好。
“哪里扎心”姜芃姬笑着问。
黄嵩故作叹息,“哪儿哪儿都扎心,心里淌着血呢。”
姜芃姬忍着笑,调侃道,“要说油嘴滑舌,我认识的人当中,你绝对排得上号。”
剥完了花生,她瞧了眼外头的天色。
日暮渐沉,橘黄色的天幕充斥着别样的美感。
用直播间观众的话来说,那就是黄昏时刻,逢魔之时。
付了钱,各自骑上马。
黄嵩道,“珏弟,柳老弟,老哥儿先把你们送风二兄府上。”
“嗯,那就有劳了。”
医官和产婆都说了,魏静娴临盆就在这两天,得知这个消息,姜芃姬打算去看看。
风瑾夫妇也是被软禁的“质子”,人身自由不受限制,但孕妇敏感多思,身边又缺乏有经验的长辈照看,还是头一胎,小夫妻俩心里总是没底。
路上,姜芃姬瞧着街道眉头微蹙,有些不对劲儿
黄嵩见状,关切道,“柳老弟身体不适”
“没有,只是觉得这两天街上冷清了许多,平日里的野猫野狗都不见了踪影”
黄嵩道,“是的呢,被老弟这么提醒,老哥也觉得奇怪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前两天家里的狼犬情绪古怪,整宿整宿挠着墙,大半夜嚎个没完,老爷子都想把那畜生给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