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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强者为尊,不讲性别。
谁能说那几位军团长是女性,所以就比其他六位男性军团长弱
事实上,姜芃姬个人战斗力在军团长中的排名,完全可以挤进前三。
生理构造并非绝对,端看有没有那份变强的心思。
“如果别人的力气比你大,那你就学会如何出手更快。如果别人的速度比你快,那你就学会如何一击致人死地。如果别人身体素质都比你好,那你就学学兵法,如何领兵作战。你的眼睛,永远不要着眼于自己的短处,你也不需要将自己的短处和旁人长处相比,那没有必要。”
姜芃姬每说一句,弄琴的心脏便控制不住地砰砰乱跳,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
她说,“起来吧,你来找我教你,我总该教点儿什么。”
弄琴爬起来,膝盖部位灰扑扑一片。
“我每天都会来农庄待一会儿,能学到什么,全看你自己。”姜芃姬抬手捏了琴的四肢,神情认真地道,“肌肉骨骼的状态可以,还有可塑的余地。训练之后,有按摩么”
姜芃姬给的那张按摩单子并不简单,本身就是给军校学生训练准备的,可以最大限度发挥训练效果,刺激肌肉神经活性,减少前一天训练遗留的后遗症,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日积月累之后,年纪稍微小一些的,还能让身体进行再次发育,有效提高身体素质。
弄琴脸色一红,低声道,“有,总教头见奴训练苦不堪言,特地让庄子的婶娘学了帮奴。”
虽然那种全身性按摩很羞人,不过效果的确很显著。
肌肉酸酸胀胀,感觉像是泡了热水澡。
她以为第二天会累得爬不起来,却不想饱饱睡了一觉,四肢只是有些轻微的酸胀。
这种程度的疲倦,根本不影响训练。
姜芃姬轻笑,赞了一句,“孟浑倒是细心,你先下去处理一下肩上的伤口,敷点药。”
弄琴恭敬道了一声喏。
“再过半个月,似乎是伍长选拔了吧”
姜芃姬看了看自己之前定下的章程,的确是一月选拔一次伍长。
孟浑道,“回禀郎君,是的。”
“弄琴也参加,通知下去,谁输给她,部曲换洗下来的衣裳就由谁去浆洗。”
孟浑怔怔地张了张口,问道,“弄琴娘子虽然努力,但是想要赢的话”
光是体型,她就十分吃亏了。
姜芃姬意味深长地道,“未必不能赢。”
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击杀一个人。
哪怕身处劣势亦可以取敌方性命
既然教弄琴,又怎么可以不教点干货
孟浑脊背发寒,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沧州乃东庆六州二十一郡之一,北面商路通达,与北疆有比较密集的联系,两地商品互通有无,吸引了不少商贾前去做生意,从而促进当地经济繁荣,使得沧州成为东庆大州。
不过,这种繁华景象已经一去不返,如今的沧州到处弥漫着萧条颓废气息,不时有流寇抢掠来往商贾,原本热闹繁华的商路已经不见往日旧景,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颓坐在路边。
偶尔,还能看到一排排身穿孟家军服饰的兵卒提着枪巡逻,他们面色凝重地盘查行色匆匆的可疑行人,暗中克扣财物,趁机欺凌百姓,扣押走商商贾的货物,趁机敲诈勒索。
进出沧州,特别是孟郡一带的各个关卡更有重兵把守,因为匪寇杀掠抢夺,不得不背井离乡的百姓滞留在城门口,三三两两,衣衫破烂陈旧,面黄肌瘦,形销骨立,双眸只剩麻木。
“这些该死的畜生”
避开那些兵卒,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乞丐掩面啜泣,怀中抱着一个瘦得不成模样的孩童。
仔细一瞧,孩童面色青白,脸上有好几块斑驳淤痕,双目紧闭,呼吸已然停止。
小乞儿是老乞丐捡来的,从牙牙学语拉扯到如今十二岁,本以为后半生有个依靠,不曾想孙儿腹中饥饿,偷偷出去乞讨,不慎弄脏一个孟家军士卒的鞋面,然后就被对方活生生打死。
这哪里是保卫东庆,保卫百姓的守护神
分明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虎豹,地狱出来的恶鬼
“骂什么呢,老畜生”
有个耳尖的士卒听到些许声音,骂骂咧咧作势上前。
老乞丐干脆豁出去,对着那个士卒啐了一口唾沫,“骂你们这些畜生”
不过片刻,路边晕开一片血迹,一具被戳了好几个洞的老乞丐躺在一具小乞丐尸体旁。
旁边的流民已经看得麻木,一双好似木珠子摁上去的眼睛,动也不动,就跟木头人一样。
此时,城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原本还趾高气昂的守卫像是老鼠碰见猫,变得谄媚而恭敬,点头哈腰。
骑着马的人不顾秩序混乱的百姓,直接纵马飞驰而入。
“小的有要事禀告郡守速速通传”
骑马的人双目赤红,布满血丝,脸颊蒙着一层灰扑扑的油迹,头发生油,面容枯槁,一瞧便知道他这是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好几天的样子,甚至顾不上清理外表。
第212章剿匪,或杀,或俘二
那人踉跄着下了马,下盘不稳,险些绊倒在地上,那模样显得极为狼狈。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稍稍缓解唇瓣干裂的刺痛,布满血丝的双目瞪得大大的,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边暗暗缓解呼吸节奏,一边暗暗回想之前已经准备好的说辞。
良久之后,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那人连忙暗中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以疼痛驱散昏沉的意识,胸腔鼓跳如雷,那般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显得极为清晰。
他垂着头,余光瞥见一抹青棕色从身旁掠过,径直去往上座坐下,空中残留些许醇厚清香。
哪怕孟郡乱象频生,作为孟氏族长、孟郡郡守的孟湛,生活依旧精致而讲究。
过了半响,上首的男人开口问他,“二郎君已经抵达上京了”
那声音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沉稳,语调优雅婉转,又有几分别样的雅致,似乎在吟诗一般。
这种说话语调是这两年时兴的,算是高门士族间流行的风尚,许多人刻意追求,附庸风雅。
有些人学了,显得矫揉造作,仿佛哑了嗓子的公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人嗓子有毛病。
有些人却有得天独厚的嗓子,这般说话语调像是为其量身打造,一开口便有几分风雅韵味。
孟湛便属于后者,不少沧州士族贵妇暗中赞他风雅绝伦,一开口就能吸走别人三魂七魄。
跪在下面的扈从脸色一暗,猛地以头磕地,撞击声音沉闷有力,连地面都为之一颤。
扈从闻言,血色褪去,脸色苍白如纸,他以额头磕着地,手指仍在暗暗颤抖。
他的手心迅速分泌汗液,很快就变得湿乎乎的,显出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小的无能,未能完成老爷所托二郎君、二郎君他被、被被孟浑那个叛徒抓了。”
孟湛眸色一凌,将手中捏着的茶碗掷了出去,正中扈从的额头,热茶泼了对方一脸。
“二郎君被孟浑抓走了”他微微睁开修长的桃花眼,略翘的眼尾染上凶色,语气阴仄地问道,“派你们一队人过去,竟然连二郎君的安全都护不住,孟府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