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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妻妹,更是如今名义上的妻,我不护着你,难不成还护着孟湛”
娶了人,却没办法履行应该有的义务,让对方守着活寡,这本就是他的错。
对于自己的错误,柳佘一向会谨记。
继夫人含笑垂首,“姐夫这么说,倒是让我羞惭了。当初若不是姐夫收留,哪有如今金尊玉贵的柳府夫人要说亏欠,自然是我亏欠姐姐和姐夫,毕竟如今这个位置,那可是姐姐的。”
就算当年柳佘不收留,也没人敢说他什么,柳佘又不欠她
娶了她,反而让柳佘平白多了很多麻烦。
妻死,娶亡妻庶妹,还是被人休弃,名声有损的女人,不知情的人可不多想
孟府那边泼污水,污蔑她与柳佘早就有奸情,那段日子,现在都不敢回想。
柳佘苦笑,他真的没有责任么
孟湛是他同窗好友,更是忠良之后,先祖威名赫赫,乃是大夏朝战神孟精,他真正出门名门。相较于其他人选,柳佘自然更加偏心同窗,也自负自己对孟湛的了解,觉得他会是良人。
可结果却打脸了。
若非他眼瞎,百般挑剔阿敏相看好的妹婿对象,哪会有那么多破事
似乎看出柳佘的想法,继夫人叹道,“若非姐姐垂怜,我早就被那些刁奴磋磨死了。虽有生父,胜似没有,亡母身份地位卑贱,古府有谁将我当一回事也就姐姐,仁慈心善。”
古敏比她大不了几岁,但她总感觉自己像是姐姐养大的。
“若不是姐姐当年将我从井中救起,哪里还有如今的古蓁”
大夫人对她婚事不上心,还是嫁了人的姐姐私底下帮她挑选良婿,那些贤才良人经她层层筛选,都是千挑万选的好夫婿人选,偏偏,她眼瞎看准了最烂的那个。
若是当年没有任性叛逆,而是嫁给姐姐当时苦心挑选出来的儿郎,她如今的日子恐怕舒适得能羡慕死那些高门贵妇。
不过,如今的日子也不错,继夫人垂眸,唇角轻抿微勾。
知足常乐,照顾好姐姐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姐姐享不到的福,她替她来享。
如今安心养病,真正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至于孟湛
如姐姐所言,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人活一世不过寥寥数十年,能任性何必让自己憋屈
风水轮流转,总有一日要他孟湛如丧家之犬般跪在自己脚下,卑贱如蝼蚁虫豸
继夫人冷哼一声,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往事,越想,沉寂的心湖越是波澜汹涌。
第129章作死还想继续浪的孟悢一
她在孟府后院遭受的屈辱、经受的噩梦、失子的痛苦,都会让罪魁祸首千倍万倍偿一遍。
不仅如此,还有姐姐那一份仇,一样要讨回来。
她的姐姐她了解,姐夫又对她千般万般好,又不似自己在孟府受磋磨,怎么就比她还短命
“你啊”
柳佘轻声一叹,对亡妻的这位庶妹,那是完全没有脾气。
“姐夫完全不必因我而刻意找孟湛晦气,倒不是我不争气,只是不想姐夫为了这种人而脏了自己的手。”继夫人眼睛闪过一丝厉色,“他有何德何能让姐夫为他费心思”
“可若是错了这次机会,恐怕依照孟氏底蕴,想撼动,难。”
继夫人冷哼,睨了一眼柳佘,道,“姐夫一向心黑手毒,怎么现在反而装起糊涂了”
柳佘:“”
他能说,心黑手毒真不是什么好词么
果真是姐妹,这夸人就跟骂人一样。
“机会虽然不常有,但也不是错了这次就没下次。杀敌,最忌讳不能一刀毙命。姐夫这次若踩了孟氏,不痛不痒,反而引起他们更深的仇视,惹祸上门。姐夫在浒郡经营多年,这大好形势来之不易,若因此丢了,实在是得不偿失。要动手,自然要一击致命才好。”
继夫人冷冷一笑,生不如死的那几年她都熬过来了,再等几年,她等得起
柳佘望着她良久,松了一口气道,“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极好的。”
继夫人睨了他一眼,嗔道,“合着姐夫还以为蓁儿是不懂事儿的闺中姑娘不成”
“我不是怕你想不开”柳佘嘀咕。
虽然娶了眼前这人,给她庇佑之所,但她性格倔强,心中颇有主见,知道孟氏没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为了孟氏不进一步牵连他,竟然非暴力不合作,对医官的叮嘱丝毫不放在心上。
她拖延自己的病情,自我折磨,不肯好好医治,柳佘心里就能好受得了
如今,古蓁愿意想开了,他心里也是如释重负。
她要是继续钻牛角尖,作为姐夫的他真的是没辙。
一扫眉宇间的凝重,“想通了就好,好好养病,只要能早点好起来,天天山珍海味供着。”
“这个是自然,我何时与姐夫客气过。”继夫人嗔了一声,又问道,“先不说这些,姐夫可想过该怎么处置那个孟悢堂而皇之顶着我儿的名分,就凭他那个根脚出身,也配”
柳佘细想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姜芃姬之前的话语,略微透露了两分。
“冤有头,债有主,牵连无辜稚儿做什么”柳佘前一句话令继夫人神色一沉,后面半句又瞬间放晴,“更何况,你姐夫我如今好歹也是一郡郡守,没得对一个黄口小儿下手。”
继夫人也是聪慧机敏的,不然当年也不至于被孟湛一见钟情要知道孟氏乃是东庆高门,孟湛的妻子最少也得是士族嫡女,尽管继夫人后来被认作嫡女,但身份始终短了一大截。
柳佘说得隐晦,然而聪明如她,当下就弄明白他话中的暗示。
以柳佘如今的身份,对一个小辈出手的确有些拉不下脸,但他的儿女一辈总没问题吧
只是,目前孟氏在东庆的势力依旧根深蒂固,无法轻易撼动。若要对孟悢做什么,绝对不能牵扯到柳府身上,以免被盛怒的孟氏追究,现在打草惊蛇不值当。
三言两语之间,孟悢的处境已经变得极其危险,偏偏这个人还丝毫没有危机逼近的预感。
“果然像娘说的,这个柳府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瞧瞧,我都看到那个柳仲卿眼底冒火了,偏偏还要忍着火气,不敢动我,多孬的一个男人,偏偏爹爹还当他多厉害,处处忌惮。”
原本娇俏动人的“少女”四仰八叉地躺在舒适的床榻上,脑袋一歪,看到一旁整齐码放的衣裳,随手用手指捻起,嫌弃地嗤了一声,仿佛手里捏着的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寒酸得要死,这种破料子,搁府里也就给下人穿穿,那个柳仲卿竟然将它送来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