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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的手下,竟然在捉拿金人使者
眼瞅着一个金人挥舞着弯刀左冲右突,却被几个矮壮的士兵一通棍棒,打的头破血流骨断筋折,倒拖着双腿拉到了圈外,童氏只惊的心如擂鼓一般,忙回头急道:“婶娘婶娘外面外面好像打起来了,康王殿下的人正在围攻那些跟咱们一起来的金人”
茂德帝姬赵福金茫然抬头,愣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童氏在说些什么,却只是微微一蹙眉,不以为意的道:“打就打吧,这是九弟的大营,他的手下左右也吃不了什么亏”
见她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童氏顿时更急了:“可是这样做,万一把金人给惹”
砰砰砰
一连三声脆响打断了童氏的话,她下意识的从缝隙里向外望去,却见一个黑铁塔似的汉子,正一脸不屑的吹着手里正在冒烟的铁疙瘩,而在那汉子对面,三个女真勇士手中的弯刀当啷落地,人也七扭八歪的倒了下来,一个个眉心上多了个尾指粗细的窟窿,正在咕咚咕咚冒着红白相间的浆子。
杀、杀人了
虽说童氏也不是没见过死人,甚至还亲自监刑,杖毙过两个烦了家规的佣人但这杀的可是女真人是不可一世的金国使者
盯着黑大汉那张满是轻蔑的脸,童氏不由的心中一阵阵发凉,难道康王殿下就不怕彻底激怒女真人,率领数万铁骑踏平了这座大营
似乎感应到了彩车里窥探的目光,那黑大汉忽然转头望来,正与童氏的眸子对了正着,他促狭的炸了眨眼,童氏吓的连忙缩回车内,却听车外那汉子在外面一阵哈哈大笑。
这黑厮,怎敢如此轻狂
莫非他不知道这车里是茂德帝姬
还是说
童氏霍然回头,紧张的问:“婶娘,您和康王殿下关系如何该不会曾经得罪过康王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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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李梲、郑望之在岳飞的带领下行出老远,还隐隐约约能听到后面传来女真人的怒吼与惨叫声,于是脚下那一步步更显得小心翼翼。
同时他们也在心中案子揣摩,这营中主将若真不是康王殿下的话,又会是谁。
如果没有那句陛下,他们或许还能猜出几个人选,譬如西北的种家、河北的宗泽、湖南的李纲等等,可这些人就算有这样那样的毛病,甚至有些还是李梲、郑望之的政敌,李梲、郑望之也绝不相信他们敢自立为帝、谋朝篡逆
于是两人想了一路,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眼见前面便是中军大帐,便也不敢再走神,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惊惧,随着岳飞一起走进了大帐之内。
哗啦
岳飞进了大帐之后,立刻单膝跪地,只撞的一身甲叶子哗啦啦作响:“启禀陛下,宋国使臣已经带到”
却听书案后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呔大胆岳飞,你可知罪”
岳飞一愣,正待询问究竟,忽地想到了什么,蹭的一下子蹿将起来,一张国字脸涨得通红,呵斥道:“红玉,你在这里胡闹什么陛下呢”
便听那书案之后响起一阵银铃似的动静,紧接着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将从那阴暗处转将出来,冲着岳飞一拱手,笑道:“相公莫怪,妾身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至于父皇,他方才带着曹阳去了军需官哪里,也不知做些什么,神神秘秘的也不肯让我跟着。”
去年梁红玉孝期一过,武凯便把她送到日本与岳飞完婚,今年登基之后,又给了她一个安东公主的封号,算是把岳飞这女婿的身份给彻底坐实了。
岳飞又瞪了她几眼,到底是在外人面前,也不好说些什么,正待让她去寻武凯回来见客,却听外面有人笑吟吟的道:“岳将军、公主殿下,这两位应该就是金宋国的使者大人吧”
岳飞、梁红玉夫妇回头循声望去,却原来是曹阳在帐外探头探脑的张望着,他面上带着揶揄,又刻意腔调金宋国三字,显然是在嘲讽眼前这两个替金军卖命的宋使。
不过李梲、郑望之二人能在金军大营厮混良久,自然不是那面皮薄的,更不至于会在意一两句讽刺挖苦不过老话说的好: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要能让对方开心,假装尴尬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二人立刻挤出了一脸的苦涩,然后眼巴巴的望向一路上还算友好的岳将军不,现在或许应该称他岳驸马了。
“曹将军,这两位正是大宋使者。”
见两人盯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岳飞只得替他们介绍道:“这位是正使李梲李大人,这位是副使郑望之郑大人。”
曹阳微微一颔首,道:“既然是正主,那就劳烦两位大人跟我走一趟吧,我们陛下要换个地方招待二位。”
说着,便领着两人又出了大帐,梁红玉本来也要跟过去瞧个热闹,却被他笑吟吟拦了下来,待要仗着公主的身份发作一番,又被岳飞三言两语给镇压了,只得悻悻的坐回了帅案后面。
等出了帅帐,重新在营盘里穿行时,场面却显得活泛了许多,岳飞一向是个沉稳之人,又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两个卖国求荣奸佞,因此来帅帐的路上并无只言片语。
而曹阳却是个贫嘴的,虽然十句里倒有七八句是在嘲讽挖苦,可李、郑二人却都是唾面自干的好手,不管如何都只以笑脸相迎,外人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其乐融融之感。
此时已近傍晚时分,因这临时大营还在建造之中,到处都在热火朝天的施工,李梲、郑望之又得分出大半精神应付曹阳,所以这一路行来也无从分辨南北,也不知走了有多久,就听那曹阳指着前面道:“两位大人,我家陛下就在那营寨之中”
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前面一座营寨当中点起无数篝火,直照的亮如白昼一般。
李梲、郑望之对视了一眼,都暗自提高了警惕,甭管那自立为帝的逆贼究竟是谁,特地把他们两个叫到此处,肯定是有所图谋
两人不动声色的又跟着曹阳往前走了几步,李梲忽地停住了脚步,用力的嗅了几下,那身子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出溜,若不是郑望之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他怕是要直接瘫在地上了。
“李兄,你这是”
“血好重的血腥味”
经李梲这一说,郑望之立刻也察觉到了空气中那一股甜腥味儿几个月前,他们或许对这味道还有些陌生,但现在,这种味道却已经刻入了骨髓之中。
于是单方面的搀扶立刻就变成了彼此依偎,两人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