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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言之有理,只不过突厥如今大战刚过,元气大伤,如何能够承担的起如此巨额的赔款呢”
李弘对刘祥道态度温和,老头子也投桃报李。
他相信李弘既然能够想到这个赔款的法子,自然是对这件事情有所准备。
只不过差一个契机罢了。
果不其然,李弘听闻刘祥道的问话,脸上泛起一丝笑意,缓缓开口道。
“这一点刘尚书放心,我大唐乃是泱泱大国,岂会行此逼人无路可走的行径”
这句话一出口,明白内情的几个人脸上都泛起一丝古怪,倒是其他不明内情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其实打心底里,他们也十分好奇,李弘究竟会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第二百四十九章:又见挖坑
“如今突厥元气大伤,我大唐自然不会强人所难,非要他们立刻付清所有赔款”
李弘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淡淡的开口道。
“如今的突厥的确是无力偿还如此大批的赔款,但是大可让他们分开支付,每年支付一些,谓之“岁币”
至于支付的赔款,也不必局限于钱财,突厥虽然贫瘠,但是却盛产良马,肉牛,羊羔,用这些牲畜折价支付,也非不可”
这下子倒是让大殿内的众臣都陷入了沉思当中,他们倒是没有想过,原来还可以用这种方式,而且李弘所提出的岁币,倒是一个新鲜玩意,不过细细想来,确实是可行之策。
其实岁币这种东西,古已有之,但是都是中原地区向外族支付,强如汉朝之时,有时候也要每年“赏赐”匈奴一笔钱财,让他们不在边境寻衅滋事
只不过这个概念一直到宋朝的时候,才明确下来
如今李弘只不过是将它提前搬了出来罢了。
片刻之后,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李绩率先站了出来,老头子抚着花白的胡子,缓缓开口说道。
“陛下,以老臣之见,此策可行突厥盛产良马,但是我大唐却地处中原,难以驯养出良马,若是借此时机,从突厥引进大批良马,我大唐军力,必能更上一层楼”
说到最后,李绩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
无论他的年龄多大,李绩都是那个纵横沙场的铁血战将,所以当裴行俭对他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李绩的第一反应就是突厥的良马对于大唐军力的提升
要知道,在此之前,就像大唐严格控制对于盐铁流入突厥一样,突厥同样不会将良马运入大唐。
而这次则正是名正言顺的机会,所以当时老大人便直接拍板决定,别的事情不管,突厥的良马一定要抢过来
这也是今天李绩会过来的原因,不然的话,就算是李治的圣旨到府,老大人也通常称病溜号儿
“哦李师所言当真”
眼见李绩如此激动,李治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其实李治一直是一个相当重视军队的皇帝,这一点从他一直死死把控军权,就可以看得出来。
而李绩出现如此神情,倒还是李治首次得见。
“陛下,突厥骑兵的确是战力惊人,此次大战,我军也的确因此而吃了不少亏”
裴行俭拱了拱手,接着李绩的话说道。
眼见这一老一壮如此一唱一和,刘仁轨不由地心中大急,这可是李贤首次交托给他办事,要是办砸了,他可还有什么脸面。
一时之间,刘仁轨也顾不上李治此刻的脸色,开口说道。
“陛下,此事还是暂缓商议为好诚如几位所说,突厥良马是好,但是一来经历大战,恐怕本身生活都难以为继,哪有余力去饲养良马二来,我大唐若是真的如此做了,不免让外邦小瞧了我大唐的气度,请陛下三思啊”
李弘瞥了一脸激动的刘仁轨一眼。
心中冷笑,倒是亏了这个老东西短短时间之内还能想到这一点
顿了顿,李弘继续说道。
“正因为突厥如今孱弱,我大唐才更应该尽作为宗主国的义务,纵然是突厥大战之后,良马稀少,但总不会灭绝
父皇,近些年我大唐大部分地区都是丰收,官仓当中的粮食都已经是陈粮,所以儿臣建议将这些粮食送去突厥,救济其民,当然,要用其良马来交换,若是不足,便用肉牛牲畜来交换
若是还尚且不足,我大唐也不会欺人太甚,一同计入岁币便是”
李弘的声音淡薄,却是让在场的人都是心中一惊。
真没想到这位主才是心狠的主,突厥人本来就已经没有了多少东西可做交换,此举看似是在帮他们,但是实际上却只会让他们的岁币一年比一年沉重
不过细细想来,倒也没什么不对,难不成大唐好心援助突厥,反倒错了吗
“你”
刘仁轨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气的脸色发红,哑口无言。
不过片刻之后,刘仁轨微微冷静下来,气急败坏的道。
“殿下此言何意若是按照殿下的法子,突厥本就背上大笔岁币,再加上粮食的欠账,何时能够还清”
不得不说,刘仁轨这个朝堂当中的老油条,短短的时间之内,就洞悉了李弘的用意,粮食兑换马匹牲畜,如何兑换,其中的价格如何,还不是由大唐说了算,到时候他们恐怕会越欠越多,虽然可能粮食会比以前更多,但是生活必然大不如前,恢复元气更是遥遥无期之事
可惜的是,他都能想到的事情,李弘又怎么会想不到
而且巧的是,李弘正等着他这一句话呢
刘仁轨的话刚刚说完,就看到大殿内的所有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而李弘则是脸上浮起一丝无情的冷笑,开口说道。
“刘正则你这是什么话别忘了,你是我大唐的官员,不是那突厥的子民,突厥狼子野心,屡次犯我大唐边境,致我大唐靡费甚巨,不过让他们缴纳区区岁币而已,已经是我大唐仁至义尽
何况我大唐好心接济他们,怎的到了你的口中,就成了心怀不轨之举
自进殿以来,你一字一句都在强调突厥人有多么可怜,有多么无辜,你可曾想过,我大唐战死沙场的千万将士们,他们的英魂又当作何感想
你可曾想过,我大唐有多少子民因为这场大战,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你刘正则,究竟是我大唐的宰相,还是突厥人的心腹”
李弘原本便身材高大,此刻一句一步,欺身上前,话到最后,早已是指着刘仁轨的脖子在骂
而对面的刘仁轨更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因为他发现自己刚刚犯了一个大错,他刚刚急于否定李弘的方案,所以一切的说法,都是从突厥人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刚开始还不明显,到了刚才的那句话,就彻底将这一点暴露的清清楚楚。
但是要命的地方就在于,如李弘所说,他是大唐的宰相,而不是突厥的心腹,他的一举一动都应该从大唐的利益出发。
而就凭刚刚的那句话,甚至说他通敌都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