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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驻马而停,李默长长的叹了一声,内心深处亦不免情绪翻涌,有些隐隐的激动,
只因为,这永安城便是他的故乡,
年少时他曾多少次经过这城门,站在城门之下仰望高高的城楼,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站在城墙上,俯瞰四方,
直到十四岁离开永安城,抵达丰州州城医道院入学,十四年的光阴都是在这永安城里度过的,
呼吸中,那浓浓的乡土的气息唤醒了沉睡在深处的记忆,
虽然聂羽已死,但记忆却永不磨灭,
第七章故乡,故人
“默师哥,怎么不走了,”
柳凝璇歪着小脑袋看着他,
“这就走,”
李默微微一笑,勒着马朝城里而去,
入城之后,便是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这是年少时不知多少次穿过的大街小巷,一眼望去,满是浓浓的记忆,陌生的则是这里很多铺子都已经改头换面,
“璇儿你先去找客栈吧,我去办点事情,”
李默说道,
也不问李默要去做什么,柳凝璇乖乖的点着头,骑着马儿往前走去,
两只长辫子搭在胸前,腰间的铃铛叮当叮当响着,引得路人回望,
待见到这白马上的年轻女子绝色如花,路人们都是看得眼睛发直,
“小黑你也去吧,”
李默摆摆手,小黑摇摇尾巴,头顶着雪球跟上柳凝璇的步伐,
接着,李默便沿着街道一路西行,一直來到西边的一处大宅前,
绵延的石墙,古旧的宅邸,门口两头石狮已残碎不堪,
古铜色的宅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年生久远,已有些发黄,
一块大匾额掉在地上裂成两半,依稀可以辨清上面“聂府”两个大字,
这里便是聂家大宅,聂家在永安城勉勉强强算得上一个小世家,上百号族人,做着一些小营生,
但因为李默地位的提升,聂家也成了永安城的大户,就连州城的官员都亲自登门拜访,荣极一时,
只是如今已成一片废墟之地,门可罗雀,
“真是个昏君,”
李默冷冷哼了一声,眼中煞气腾腾,前方大道上的几块青石板被杀意震得粉碎,
这一路入商天国,他早在路上便打听清楚了,
自他死后被安上谋反之罪,皇帝就下了诛杀他满门的命令,
虽说他是支族出身,打小便沒被本家看重,也不乏被本家歧视,不过和本家的关系也仅此而已,说到底大家都是至亲血脉,同出一祖,
再说了,聂家上百号人中,本家也就十几个人罢了,支族的亲戚们平日里关系甚为融洽,父母去世时也是叔伯帮忙安葬,垫付费用,小时候沒少受他们照顾,
想想自己伺奉皇族多年,为皇族可谓殚精竭虑,研究出多少至强灵丹,医治了多少疑难杂症,
但有传唤,但有旨意,未有半点怠慢,可谓忠君,
沒想到自己含冤而死,这狗皇帝非但沒给自己洗清冤情,反倒下了诛杀九族之令,
如此寒心,如此凶残,
所幸的是,据传闻在圣旨抵达这里之前,聂家上百号人一夜间突而消失不见,至今尚无踪迹可寻,
李默能想到的很可能是聂家提前得到风声而连夜出了城,如此倒也让他松了口气,
否则若这么多家人死去,他非要血洗皇城不可,
稍稍逗留一下,李默又沿着宅子往偏僻地儿走,
这大宅是本家的宅子,他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深处,沿途亲戚的屋子也都贴着封条,陈旧不堪,
推开最里间的一个院落,小院里尘埃布满,两边的大树也早已干枯,两口大水缸破破旧旧,
土墙黄瓦,破壁残垣,屋里子沒有一点生气可寻,
“真是物是人非,”
李默深深叹了口气,不免感慨几分,
当年他到了州城,闯出一些名气后还请叔伯雇了人帮忙守着宅子,毕竟是父母传下的基业,
显然聂家人走了,守屋子的人自然也就不在了,
算算从他冤死到现在,已经过了足足八年,
想想复活之后,入武道院,进玄门,八年时光直是弹指一挥间,
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李默这才出城而去,
东山脚下的聂家祖坟还在,只是早无人打扫,杂草丛生,几条野狗在周边觅食,一见人來了立刻跑得沒了影,
沒多久李默便找到了父母坟头,眼看杂草丛丛,掩盖石碑,他眼中又冒起腾腾怒气,
父母早亡,他每年不忘祭拜,更把这当成一年中最重要的事情,
买祭品、点香烛、诉一年之所得,只为告慰父母在天之灵,告诉他们自己活得好好的,
即使后來贵为皇城太医院首席大长老,但每年祭日时他必定返乡,从未落下一年,
然而如今,这坟头一荒废就是整整八年,那胸口的怨怒是沧海难平,
他紧紧一握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狗皇帝,还有大皇子夏侯威,待我回到皇城,必定要让你们后悔所做的一切,”
清除杂草,一番祭拜,望着干净的坟头却又不免一声叹息,
如今入玄道,求飞升,割去凡尘俗念,这一拜之后不知何时才能再來,
回城时已是天黑,李默倒不急着回客栈,辗转之后便來到了北大街上,街中间有着一间药铺,上悬匾额,名为:济悬药坊,
“果然还在,”
李默站在药坊外,不免微微一笑,
药坊里稍显冷清,几个伙计在整理药材,一个三十來岁的瘦个子在一旁做着记录,
“徐廉这小子,做上帐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