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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本体，不再护着顾小召的肉体，而是和顾小召的元神融为一体之后也就能完全动用自身的力量，在这种情况下，两种本源法则相碰撞，形成了爆炸，到头来，终归还是石碑的本源法则更胜一筹。

毕竟，石碑的本源法则神秘奥妙，且来自混沌界，来自宇宙起点，乃是所谓的先天法则，与之相比，黑天魔神通过修炼而得到的法则体系没有那么纯粹，更谈不上完善，也就一触即溃

这黑洞乃是黑天魔神的分神所化，乃是本体神域的延伸，也是一条变相的通道，这通道崩塌之后，黑天魔神和顾小召与这方世界的联系也就中断，他和顾小召之间的因果也被石碑的法则斩断，一时间再难投影过来。

故而，他在那头愤怒地咆哮。

这嚎叫声不仅有着愤怒，还有痛苦和绝望。

打个比方，如果本体是一块肥猪肉，现在，就相当于从这肥猪肉上硬生生地切了一大块下来，难免肉疼。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句话对他来说，非常之形象。

黑洞崩塌，并不代表一切就云淡风轻，大能交手，并非一拳一脚，甚至神通道法都用得不多，乃是在更高体系上的交锋，多是法则体系上的较量，最初，彼此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不至于使得力量溃散。

然而，一旦分出了胜负，法则有了高下之分。

这时候，负者一方落败，为了逃跑或是死斗，便会失去对自家力量的控制，如此，力量外泄，法则崩溃，便会对外界造成极大的破坏。像天云界这样的位面，看上去天道法则巩固，也有着被大能交手的余波冲击，造成沧海桑田，甚至崩塌破碎的局面。

幸好，这里乃是混沌界。

这里，物质体系并无一定规律，无尽虚空，茫茫无边，哪怕是被受到大能交手的波及，也造不成更大的危害，无非是虚空乱流更加混乱，了不起，不过是一方天地虚空内陷，随着时间推移，终究会恢复如常。

然而，这指的是正常情况之下。

还是那句话，凡事都有意外

黑天魔神的分神被斩断，并未彻底消散，只不过力量源头被切断，和本体失去了联系，魔神的意志无法再传递过来，也就变成了虚空乱流，胡乱冲撞，漫无目的，法则体系的气息也就不受控制地传播了开去。

这气息也就引来了某位存在的注意。

毕竟，这气息乃是他分割出去的恶念，原本和他一体两面，现在，仍然有着若隐若无的联系，不曾彻底分离。

在九重天，天尊之名是断然不能付诸于口。

一旦从口中唤出天尊之名，便会引来天尊神念注目，若是虔诚祈祷还好，要是态度轻慢，必定会霉运当头，一世坎坷。

到了天尊这样的层次，凡是信仰所在之处，神念便无所不在，你说出他的名号，就相当于气息外泄，自会引来注目。

那个存在和九重天的天尊乃是一个级别的大能，可以化身千万，一念之间，神念便会横扫无尽虚空，万千位面。当然，一般情况下，自然不会像摄像头一般到处遍布，他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

然而，当熟悉的法则气息出现之际，他的神念也就自然而然地投射过来。

如此，石碑也就没能逃过对方的法眼

对半只脚已经踏入永恒时间之海的大能来说，世间万物，泰半都不会引来他的注目，哪怕是自己斩除的恶念，哪怕知晓这恶念已然有着自我意志，哪怕知晓彼此之间依旧存在因果，他也没有费心去搜寻，非要将其找出来抹杀。

然而，瞧见石碑，这存在却有了一丝心动。

于是，虚空之中，有七彩虹桥降临

第一百三十六章紫霄天灵宝天尊

霞光似海，翻滚如潮

视线所及之处，全是七彩的霞光，从最高处的虹桥落下，瞬息之间，仿佛这无边无际的虚空全都被霞光所占据，光芒深处，有仙曲缭绕，仙音过耳，如痴如醉，与之相伴，天花乱罪，檀香阵阵，扑鼻而来。

石碑和元神相融，不复石碑形状，而是一团琉璃清净之光，光晕之中，有着一丝红点闪耀，那是承载着慕小裳自我意志的凤凰磐涅之火。

顾小召的元神无形无质，一念万千，便如这琉璃清净之光。

光芒虽然微弱，承载的意志却如宇宙一般浩瀚，有着无穷无尽，无边无际之意，往复循环，永生不灭。

这光是石碑

这光是顾小召

这光亦是无限万象通明录

顾小召无需再像以往那般施展无限万象通明录，什么明心见性篇，逍遥篇，破妄证真决，谛听心法，小无相决所有这些神通道法全都消失不见，却又全都存在于心，本源法则尚在，施展的手段却不同。

如今，只需念头一转。

只不够，这念头完全出自本能，就像是设定好的应激程序。

这念头去除了情绪干扰，也不怎么需要自我判断。

顾小召也好，又或是前世的他，包括地球上的那一世，所有的自我意识皆变得淡然，虽然说并非全部消失，却也像是隐身在幕后一般，就像是那些离退休人员，嗯，准确地说，是濒死的离退休人员，哪怕对政务公务再是热心，也是有心无力。

也就是说，如今的顾小召虽然还是顾小召，却没有了多少人的味道

此话何解

打个比方，现在的顾小召虽然尚有着三世记忆，也有着这三世记忆凝聚而成的人格意志，却不再占有重要位置，而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局外人，真正掌控念头的乃是某种本能，来自混沌界的本源法则。

这便是和石碑合二为一的弊病

和石碑的意志相比，顾小召的自我意志自然要孱弱许多，两者合二为一，自然以石碑的意志为主体，之所以自我意志尚在，不曾被石碑的意志彻底吞噬，无非是三世转生，多少还是有着一些坚持。

当然，对顾小召来说，这种融合方式也并非只有弊，没有利

至少，对于无限万象通明录的正确打开方式，顾小召有着极其深刻的领悟，他以前那种修炼方法根本不值一提，就像是在一台最新式的电脑上，嗯，夸张一点，就像是一台超级计算机，运行的却是最初的系统软件，内存也就10k左右。

就像是一头老牛在轨道上拉一列载满重物的火车。

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现如今，顾小召方体会到了何为一念万法，当霞光漫天，天花乱坠，仙音徐徐之际，自己容身的那团青光便有了变化，最为纯正的破妄证真决如流水一般转化，于是，这漫天霞光就为之一变，露出了真相。

什么仙音，什么天花，皆是虚妄

那是一颗光球，一颗直径不过三尺左右的七彩光球，这漫天霞光，这阵阵仙音，皆是由光球散发，那光球就像是一个播放器。

顾小召刚刚堪破这光球，光球便有了变化。

瞬息之间，这光球便如鲜花一般绽放开来，一道金色的光门突然出现，从这光门的后面，有强大的气息泄漏出来，和这气息相比，先前黑天魔神的气息不值一提，两者相比，说得夸张一点，就像是皓月和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