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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几次想要不顾楚天的话,破门而进,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究竟在干些什么。可每每这个时候,楚逍总是淡淡一叹,阻止了易柔。
时间,摧枯拉朽一般碾过,却没有留下哪怕是一行淡淡的痕迹。
国师之死,对于皇城中的普通老百姓来说,就像是死了一只阿猫阿狗一般,不惊起一丝波澜。耀日逐渐升起,人们都暗暗赞叹今日的天气,一切欣欣向荣,犹如往昔。
“臭坏人,都不知跑哪里去了”
一个红衣少女一边流连在闹市中,偶尔嘟嘟嘴,轻声嗔骂,忽地又微蹙柳眉,随即会心一笑,俏脸一红,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
易凝几次经过楚家,想去找楚天诉诉衷肠,可看到那紧闭的大门时,却又忍不住退怯了。虽说离那日还有数天,可对于易凝来说,这就是一个女儿家的终生大事,易凝表面上再怎么不在乎,每每想起那一日,心中还是紧张无比。
她有时候,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夫君
以后就该如此称呼那坏人了么
一时间,易凝悄然痴了。
“姑娘”
一声淡喝,在易凝的耳边响起。易凝微微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想得走神了。忽地,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一黑,竟是差点撞到了一个人,却被那人扶住了。
想必,那声淡喝便是发自那人的口中。
居然想那事想到走神了
易凝满脸通红,她连忙向差点撞到的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走神了”这时,易凝才打量起眼前的人。
只见是一个与楚天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样子说不上特别俊,可给易凝印象最深的,竟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当中,仿佛星辰一般深邃,就像是历经了沧桑一般。忽地,易凝微微一愣,她想起了,似乎在楚天那里,她也曾见过这种眼神。
这一种带着与年龄格格不入的沧桑的眼神。
就在易凝打量着那人时,那男子看了易凝一眼,忽地淡淡一笑:“原来是你。”
易凝脸上红霞渐退,闻言,却忍不住疑惑地看了那男子一眼,道:“你认识我”
那男子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颇为奇怪:“当然,我自然认识你。”
“你是”易凝在记忆中搜刮了一翻,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人。
那人淡淡地摇摇头:“忘了便忘了,那时,你眼中尽只有他,又岂会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
闻言,易凝俏脸一红。
那人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恍若自言自语一般,喃喃地说道:“既然她在此,他应该也在吧”
一边喃喃着,一边越过了易凝,交错而过。
易凝这才发现,那男子的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长条形事物,那事物浑身上下皆被包裹于白布当中,看不清为何物。
只是那种形状,却让易凝想起了剑。
但,平常的剑也不过是三尺。可易凝粗粗望去,那男子背后的布条,至少也有五尺。有那么长的剑么
据易凝所知,应该没有。
那人却不再理会易凝,径直走了。
此时,易凝也不知起了什么念头,她竟是转过身,隔着人群大声问了一句:“你真的认识我吗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的背影微微一顿,易凝并没有看到,在易凝问这句话时,他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略带苦涩的微笑。
“名字么似乎好多年,没有人这般问过我了。以后若是再见,你可以叫我万人敌”不知为何,那人的声音,仿佛有些沙哑了。
“万人敌,敌万人好古怪的名字。”易凝微微一怔,微微摇头,便走与万人敌相反的方向,没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
第二百九十二章珍惜眼前人
幽幽庭院,依然是一片死寂。
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或许,不知情的人经过这里,都会认为,这不过是一片空空的庭院,没有人烟。
可楚家的人都知道,二少爷,这三天以来,都一直呆在那间紧闭的房门之后,不曾出来过
一个面容深严,却带上了点点憔悴,点点疲惫的男子,缓缓地走来,赫然便是楚逍。可当楚逍即将进入庭院时,脚底却猛地一顿,停了下来,并没有走进去。
“已经三天三夜了,他还没出来么”楚逍深深一叹,仿佛是朝着虚空,亦仿佛是对某个人叹息。
忽地,庭院外的某个角落,恍若是从那斑斑的树影中突然出现一般,一个身段玲珑的黑衣人从阴影中淡了出来,瞬间便掠到了楚逍的面前。
“家主,这三天三夜,二少爷不曾踏出过房门。”
“珂珂,你守在这里三天三夜,莫非一点动静都没有”楚逍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珂珂沉默半响,终究还是摇摇头。
楚逍苦笑,喃喃自语:“这小子,大婚在即,怎么都不安生几天如果他出来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可是,谁又知道,他何时会出来
何时才会修复那一颗深深刺痛的心
深深的刺痛,深深的伤神,谁又知道,他这般伤心,只是为了一个他曾经认为,不被放在心底的女子
咿呀
一声轻响。
这声音轻到,楚逍与珂珂都几乎以为是错觉。他们诧异地对望了一眼,竟是同一时间朝那紧闭的大门望去
那紧闭了三天三夜的房门,此时竟是裂开了一条黑黝黝的缝隙,逐渐打开
“天儿”
楚逍大喜过望,身形一晃,竟是直接越过了珂珂,掠到了还没完全打开的房门前。珂珂看着逐渐打开的房门,眼底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悄然没入了黑暗当中。
“爹,孩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楚天正想一跪,跪天跪地跪父母,本是天经地义。可这一跪却被楚逍扶住,楚逍上下地打量着楚天,眼中惊异之色不断闪烁。
这儿子,依然是他的儿子,楚天。可这不短不长的三天三夜过去,如今楚逍一看,却猛地发现,自己儿子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
楚天依然是一袭不染一尘的白衣,可下颌却多了一些稀稀落落的胡渣,看上去与楚逍又相似了几分。五官依旧,可楚天的眼中,却仿佛比以往多了一些更加深邃的东西,一种莫名的情绪,仿佛不断地流转。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楚逍止不住地笑道,又哪里记得,方才他还说过要教训楚天来着
楚天淡淡地点点头,眼中掠过了一缕暖意,顿了顿,他张口问道:“娘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