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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就放心吧,好好休息,女儿一会儿便回来”春红应声道,快步走到屋门口。
春红刚把门拉开,门外便卷入一阵强风,将屋内的油灯瞬间吹灭,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春红,快来帮忙”
“爹,你回来了”春红闻言大喜,冒着雨就跑了出去,借着闪电的光芒,春红看到自己父亲的背上背着一个人艰难地在泥泞中前行,而爷爷和弟弟则是拖着一个庞然大物回来了,春红连忙迎上前去,帮父亲将背后的那个人托起。
说来也怪,便在此时,刚才还狂风暴雨、雷电肆虐的夜空突然间安静下来,雨也停了,风也不刮了,闪电、雷声统统消失不见了,只余下漫天的星星和天边的弯月,若不是满地的泥泞,几人直疑刚才是幻觉。
“他奶奶地,实在是怪哉这是什么鬼天气啊”那个背着人的壮年男子骂了一句。
“吱扭”一声,屋门打开,屋内的油灯已经点亮,透出了些微弱的光亮,门口倚着一个拄着拐杖的瘦削身影,正是春红娘,她也不放心,拖着病体爬了起来,点着油灯,开门迎了出来,而这时,春红也看清了,自己爷爷和弟弟拖得是一匹浑身泥泞的看上去已经死了的大马。
几人便把那死马扔在屋外一起进了屋子,春红的爹,一个年约四十的壮年汉子,将背上的人放在炕上,只见那人二十上下,身上脸上全是泥和血,眼睛紧闭,呼吸极度微弱,看看已是不行了,这汉子急声说道:“春红,快把家里的伤药拿出来,救人”
“哎”春红应了一声,赶紧翻出家里珍藏的伤药,这些伤药是为了爷孙三人出去打渔,有个什么意外而特意准备的,这番却是派上了用场,除了春红娘俩之外,剩下几人便张罗起来,开始救人。
只见此人身上却是并无流血的伤口,只有背后有一深深的漆黑的掌印,几个渔民也不知如何救治,只是将那伤药涂抹在掌印之上,扯了块布条包扎好。
再看那伤者衣衫褴褛,已是衣不蔽体,壮汉唤春红打来一盆热水,自己亲自动手将那伤者的身体擦拭干净,并且把家里的的一套旧衣给他换上,盖上一床破旧的被子。
忙完之后,东方已经晨光熹微,春红将锅里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饭菜拿出,放在了桌子之上,轻声唤道:“爷爷,爹,春生,吃饭啦”
“吃饭”汉子一招手,一老一少跟着汉子来到饭桌前,这爷仨也实在是饿坏了,一人拿起一个窝窝头,就着野菜汤,狼吞虎咽起来了。
“春生,给姐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春红指着炕上躺着的人,拉了拉他弟弟的衣襟,悄声地问道。
春生是个年约十四五的少年,身材却是就像十七八的大小伙子,长得敦敦实实、虎头虎脑,听到姐姐问话,便放下窝窝头粗声粗气地回答道:“姐姐,我和爹、爷爷三人今天打渔本来要回家,可是刚回到岸边,天气便一下子变了,狂风怒吼,闪电雷鸣,幸亏我们把咱家的船帆下了,不然的话,不知会被吹到哪儿。就在这时,爹突然发现从海面上飘上来一大团东西,我们三人仔细看时,却是一个人抱着一匹马,那马好像已经死了,但是人却微微有些呼吸,我们便把这一人一马给连拖带拉弄了回来,哎,姐,你说奇怪不奇怪,这海上怎么就跑出了人和马”春生讲完后,便奇怪地发问道。
“小孩子家,少见多怪,这有什么奇怪的”那壮汉将最后一口窝窝头咽下去瓮声瓮气地说道,“说不定是这位骑马的人自己不小心掉到了海里,接着又被海水冲了上来呗”这壮汉名叫卢大柱,长着一副紫棠色的脸庞,身材魁梧高大,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感觉。
“你才胡说呢,不见这位年轻人身上有掌伤吗我看呀,是被人打伤后扔到海里的”那位老者却是驳斥道,这老者是卢大柱的父亲,卢春生的爷爷,名叫卢老根,长得干干瘦瘦的,长年累月的海上生活,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刀刻一般的皱纹。
“那那匹死马是怎么回事呢”春生有些不服气地问他爷爷。
“这个”老爷子被孙子问的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了。
“嗯,说不定是那匹大马见主人受伤掉到海里了,所以也下海去救主人了”春红猜测道。
“你们呀,别瞎操心了,都累了一天了,赶紧歇息吧,看看明天这小伙子怎么样”春红娘一边将碗筷收下去,一边说道。
“娘,你也歇息吧,我来吧”春红从他娘手中接过碗筷,到灶台边洗刷起来,她还趁机偷眼瞄了一眼炕上的年轻人,心里暗想,这个年轻人还长得真俊啊想着,一缕绯红悄然袭上脸庞。
第一百七十六章困顿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天罡蒙蒙亮,卢大柱早早起来,掌着油灯,察看那个年轻人的伤势,发现年轻人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是,苍白的脸却有了一丝的血色,呼吸也较昨夜平稳了许多,不由心中大喜,暗自思忖,看来这个年轻人的命是保住了。
就在此时,拉开屋门准备出去干活的春生,猛然发出一声惊呼:“爹,快看,那死马竟然活了。”
“咦不会吧”卢大柱大步来到屋门口,只见屋门口一匹浑身泥泞的大马卧在地上,马首微微抬起,正挣扎着试图要站起来,可是几次都无力的倒了下来,一双大眼睛看着卢大柱父子充满了哀求的神色。
“咦怪哉这马昨夜不是已经死了吗今日竟然又活了过来,我昨夜还说有马肉吃呢,嘿嘿,春生,打盆热水来,我将这马刷洗一下。”卢大柱吩咐春生道。
“哎”春生看到马儿竟然复活,也很是高兴,应了一声,便转回屋内。
不一会儿,春生打了一盆热水,端了出来,父子二人便就在屋门前把马儿刷洗了一遍,他们发现马的肚腹之上,竟然也有一个深深的漆黑掌印,和那年轻人背上的掌印一模一样,心中恍然,看来这年轻人和马都是被同一人所伤。
卢大柱把昨夜给那年轻人用完剩下的伤药,统统的涂抹在马腹的掌印之上,如法炮制,也找了些干净的布条裹上,那马儿似乎很有灵性,知道这父子二人没有恶意,便一动不动地任他们摆弄。
这马洗出来之后,才看得出是一匹浑身雪白、神骏异常的高头大马,虽然依旧卧在地上不起,可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比刚才又多了几分神采。
这时,卢老根也从屋内踱了出来,对马儿的复活也是啧啧称奇,昨夜便是老汉自己先发现的这死马,当时便确定已然死透,连夜拉回来也是为了将马肉卖到集市上,换几两钱银好给春生娘看病,不料,过了一夜,这马儿竟然自己活了过来,饶是老汉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却也是弄不清什么原因。
且说,那马儿被包扎好之后,又开始挣扎着要站起身来,看那样子,是想要到屋里去。
“咦这马儿要进屋里干嘛”春生奇怪的问道。
“这白马一定很有灵性,我想它是要看它的主人。”卢老根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