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97(1 / 2)
他知道冯家想要的是什么,什么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全是狗屁,而那些依附冯家前来找麻烦的修士也不过是想在其中分一杯羹而已。
修真界就是这样,当你发达了,所有人都将仰望你,对你唯唯诺诺,哪怕你随口的一句吩咐,他做起来都觉得莫大的荣幸。
当你落魄了,那可是不好意思,他会将你往死里揍,完全不知客气为何物。
徐霆拿起一个玉盒,将其打开,里面立即传来一声嘹亮的鸣叫,一股磅礴的威压也从中迸发了出来。
这里面躺着一支玉笛,传说中的神器,整个修真界寥寥无几的存在。
曾经,徐家先人带着这把玉笛镇守在宁安城,无人敢惹,徐家风头一时无俩。就连如今极为嚣张的冯家也只有俯首称臣的地步。
只可惜,等那徐家先人渡劫陨落,徐家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先前有多风光,之后就被压迫得多狠,而这支玉笛虽然留了下来,可徐家上上下下几千人口,竟无人能驱使它。
它是令人垂涎的神器,也是沉寂得连一件灵器都不如的神器。
冯家想要称霸修真界,想要得到这支玉笛。想了很多很多年,或许这一次,当徐家彻底消亡。这支玉笛便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他想要赌一把,赌自己能否带着这支玉笛在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只是,当他抬起手还未触碰到玉笛时,那玉笛突然铿锵一声,一股肃杀之气从中蹦出。震开了它的手。
它在拒绝他的触碰,在它的意识里,他是不配驱使它的。
徐霆不甘心,徐家就要灭亡了,在如此多的修士围攻下,徐家上上下下几千修士无人能活下来。
作为徐家族长。他怎么可能愿意看到那一天的到来,他一次次地尝试,一次次地被拒绝。到最后,他堂堂一名化神后期修士竟被这支玉笛震成了重伤。
见此情景,他终于放弃了,颓然地垂下了手,将玉盒盖上。将密室中所有的玉盒都装进了储物袋中,如果真死了。那就带着这些东西一切毁灭吧
即使神魂俱灭,他也决不让冯家如愿
随后,他缓缓地走出了密室的大门,昂首挺胸,看上去毫无畏惧
他是族长,他必须是表率
他不会也不能有任何胆怯的行为
家族外,保护着整个家族的禁制正被人一刻不停地轰击着,那些阵法也正被人破解,那些东西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他发出紧急集合的号令,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上千余名的徐家子弟全部集合在此,这其中,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有满脸纯真好奇的孩子,有脸色稚嫩的少年,还有着面露义愤填殷之色的青年,也有脸色沉重而又平静的中年。
他站在议事厅大门的台阶上,看着这群人,他们年龄不一,表情不一,但无一例外的,他们的目光中都含有绝对的尊敬。
“你们怕吗”
徐霆问着,话语并不算激昂,相反还很低沉,但却成功地挑起了每个人心中的胆怯。
怕吗
谁不怕呢
只要他们一抬眼便能看见家族外密密麻麻的修士,那些修士如同一群饿狼一般对着徐家虎视眈眈,或许他们此刻正想着将徐家破灭之后,要如何分这个可口的大蛋糕。
他们成了别人的猎物,或许就在今天,他们的生命便会因此而消亡。
他们还如此年轻,他们的修道之路才刚刚起步,他们还有无数美好的未来,却要永永远远地止步于此。
面对着徐霆的问话,有些人小声地说着怕,很怕很怕,怕得两腿都有些发软,也有人在口是心非地说着不怕,只是那眼底的情绪终究将他们出卖。
“我也怕。”
徐霆如此说着,此话一出,引来所有人惊诧的目光,在他们心中如同一棵大树一般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的人也会怕
徐霆仿佛没有看见这些人的惊诧,他缓缓地闭上眼,说着:“我为这个家族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它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跌跌撞撞地成长,其中有辛酸有哭泪,可现在,它却性命不保。”
“我怕徐家被毁灭,我怕我徐家子弟一个不留,我怕我徐家将永永远远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可正因为怕,所以我要阻止它的发生,哪怕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最后这句话,徐霆说得铿锵有力,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让每个人热血沸腾
这是生养他们的地方,他们怎么可以因为心中的胆怯而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外面那群居心叵测的修士毁灭
死算什么
下一个轮回又是一条好汉。
“我不能让徐家断绝,徐家未来的希望都在你们的手中,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地活着,你们在,希望就在。”
闻言,不少人心中都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紧接着,徐霆再次开口:“有件事估计大家并不知晓,在家族禁地中,徐家先人曾在那里设置了一个空间传送阵,它能无视强者的禁锢,带着你们离开,可至于会通往何方,无人能知晓”
闻言,不少人激动了,大家都在叫嚣着不肯离开,誓要与家族共存亡
在别的兄弟姐妹为家族奋斗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去做一个懦夫逃亡
“你们没有别的选择”徐霆锐利的视线在每个人的身上扫过,“你们要清楚,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艰难难道你们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家族断了传承与香火吗”
“三十以下年纪的子弟必须离开,如果你们真的怕家族彻彻底底地没了,那就离开,努力活下去,努力提升修为”
在这样的劝说下,人群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沉默,他们抬着头,看着家族外,不断轰击防护禁制的人群,哪怕再想亲自手刃这群人,也还是沉默了下来。
不知谁先开始,人群中传来了压抑的哭泣声,而后,哭泣声连成一片,所有人似乎想要借此来发泄心中的情绪。或许,今日过后,他们再没有机会再哭了,也不会再哭了。
随后,在一声吩咐下,三十以下年纪的子弟与别人分离开来,有些不愿走的,故意躲藏在人群中不出声,可每个人的年纪族谱上记载得清清楚楚,想混过去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