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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鹏当然不会如实说出自己的顾虑,硬着头皮道:“谁说我怕你只是我知道衣公子品位高雅,性喜安静,而我偏偏是俗人一个,不愿扰了公子独自品酒的雅兴,所以要走。”
衣舞凤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潇洒风iu,指着对面的空位道:“外面风雨交加,你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要赶去办吗若是没有,就坐下来陪我饮酒。”
胡青鹏摇摇头,还犹豫着是否要听从她的吩咐,双脚已不由自主地走到桌子跟前。他暗叹一声,既然人家不肯轻易放过自己,那索性表现大方一些,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别让女人看扁了。主意既定,伸手倒了一杯酒,笑道:“难得有机会与公子同席对饮,我就不客气了胡某数次承蒙公子相救,感激之情自不必细说。我先敬公子一杯,祝公子青春永驻”说罢举杯就口,一饮而尽。
衣舞凤露出一缕欣赏的神色,举杯浅浅抿了一口,好奇地问道:“胡青鹏,多日不见,你的功力又精进了许多,是不是有什么奇遇了”
胡青鹏讶道:“公子好高明的眼光不过我并没有什么奇遇,只是在机缘巧合下,把体内的异种真气全部融合化解了,彻底消除了一个极大的隐患。即使如此,与公子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衣舞凤道:“你不用妄自菲薄你目前的修为胜过同龄人数筹,在七大剑派年青一代弟子中,足以排进前十位。假以时日,你的成就不可限量。”顿了一顿,仿佛不经意地问道:“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会突然在此地出现呢”
胡青鹏道:“我久闻洞庭湖景色无双,浩然广阔,更有无数文人骚客为之挥毫泼墨,早有心前来观赏。正好这次北上经过这里,所以特意绕道来此,了却多年的夙愿。”
衣舞凤道:“原来如此,你居然有几分文人雅气不过欣赏洞庭绝色,还是要以岳阳最佳孟浩然临洞庭一诗中有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楼的千古名句,宋朝梅尧臣亦有诗云风帆满目八百里,人从岳阳楼上看。至于文章方面,当然首推范文正公的岳阳楼记,其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一句,完全超越了山水风景的范畴,振聋发聩,真乃千古绝唱”
胡青鹏愣愣地望着她,愈发感到她高深莫测,赞道:“原来公子不仅武功超凡,还精通诗文,佩服佩服”
衣舞凤笑道:“你也不差呀如果换成那些武夫,哪里知道我在说什么对牛弹琴是最无趣的事情了。胡青鹏,你能不能告诉我章玉昆现在的下落”
“什、什么”胡青鹏大惊失色,手腕一抖,酒杯掉在地上,“当啷”裂成几片。
第六章秘芨之争
酒杯的破裂声让胡青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对上衣舞凤别有深意的眼眸,不禁大感后悔。衣舞凤也许并没有什么证据在手,不过是利用言语试探,只怪他自己沉不住气,心虚下露出了马脚。以衣舞凤的精明,这时再想说谎欺骗她是不可能的。难道衣舞凤也听信了江湖谣言,觊觎天下会的藏宝图他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恢复了镇静,道:“假若我说不知道章玉昆的行踪,衣公子定然不会相信。公子能否告诉我,为什么要找章玉昆”
衣舞凤仿佛能看透他内心的想法,淡然道:“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我根本不相信有什么藏宝图。但我接到可靠的消息,曾志雄在临死前,把寂灭神功的秘芨交给了章玉昆保管。而白云宗的皇甫济、李媚仙对这本秘芨志在必得,他们一直滞留长沙,就是因为它的缘故。我要抢在他们之前拿到秘芨,情势不利时,甚至即使将它毁掉,也不能让秘芨落入白云宗的手里。”
胡青鹏不解道:“你们两大宗派均拥有震天烁地的神功绝学,为什么还要针锋相对,争夺别人的秘芨呢”魔教是黑道老大,白云宗乃邪道之首,这本秘芨被两派如此看重,那岂不是意味着高青城处境非常危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可是古之名言啊他不由替师兄担忧起来。
衣舞凤淡淡一笑:“本教与白云宗乃世代仇敌,岂能让对方称心如意何况这牵涉到白云宗内功心法的绝大秘密,你就不必打听太清楚了。你究竟说还是不说”
胡青鹏当然不会出卖自己的同伴,随口道:“请问公子,你是怎么猜出我和章玉昆有关系的”
衣舞凤好整以暇道:“你想拖延时间吗没关系,反正我今天没有什么急事。”她略微整理头绪,轻敲着桌面道:“你既然得知了白云宗、烟雨楼策划的阴谋,以你的为人和个性,多半会设法通知天下会早做预防。而天下会内部又分成两大派系,你不会相信胡令全,那么只能联系章玉昆了,此其一也。曾志雄举办寿宴当晚,皇甫济、胡令全里应外合,杀尽参加寿宴的各路豪杰,唯有章玉昆逃脱。偏偏你和你的同伴们亦是同一晚上失踪,若我所料不差,你们应该是和章玉昆呆在一起,此其二也。章玉昆销声匿迹多日,却于五日前深夜在货运码头出现,大开杀戒,最终跳水逃生。而同样失踪已久的你,忽然在洞庭湖畔现身,这不会是巧合吧此其三也。你身怀内伤,蓬头垢面,穿着不合身的农夫装束,身为衡山剑派高徒却不佩剑,实在是不符合常理,此其四也。综合以上四点,我足以断定你不仅认识章玉昆,还和他共同策划了一次声东击西,金蝉脱壳的好戏你假扮章玉昆,故意现身引诱敌人,把所有追兵都吸引到湘江下游,好让章玉昆等人逃出长沙城。当你恢复本来面目,装扮成普通农夫后,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包围圈。至于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即使是掘地三尺,也绝对找不到目标,真正的章玉昆早已经远走高飞了我说的对吗”
胡青鹏越听越是佩服,再也不奢望能编出让对方信服的理由,叹道:“公子明察秋毫,心思缜密,分析入微,一切宛如亲眼所见,胡某心服口服。不错,是我假扮成章堂主吸引敌人的。章堂主他们的确已经离开长沙,至于具体行程如何,杀了我我都不会说的。”边说边暗暗戒备,一旦双方撕破脸皮,少不得要奋力一战。
衣舞凤没有理会胡青鹏的敌意,示意那名掌柜过来,交给他一面玉牌,道:“你即刻传我命令,方圆三百里内的本教教徒停止行动,全部转向长沙东南搜寻目标。切记,撤离时要小心掩藏形迹,不可惊动白云宗的高手”
那掌柜躬身道:“是”立即穿上斗笠蓑衣,冲进大雨中,转瞬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