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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不损我无言苦笑,难怪楚度会特意把我锁绑在此处。不得已,我只能收起绞杀,以后再想办法。
暂时打消了逃走的念头,我又沉浸在修炼中。夏秋更替,日起月落,转眼又是一季。
“惧”已经被我熟练操控,炼化成了雨幕形状的实质。浮出体外时,“惧”犹如密密麻麻的黑色雨滴,跳动喷吐。我曾用双头怪试验“惧”的威力,它们一旦沾上黑雨,就会不断萎缩,直至缩小成一滴腥臭的黑汁。
相比之下,“喜”的进步不大。虽然也能实质化,但远远没有烈日光耀万丈,焰流喷射的威力。想想也是,以我阶下囚的处境,怎能体会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至于共时交点,更让我头痛。越是刻意去琢磨,越是难以进入交点。它仿佛只存在于冥冥中的感应,然而感应这种东西,是最飘渺不定的了。
唯一脱困的希望,被我寄予在了螺旋生死气上面,妄想有一天,螺旋生死气继续变异,可以冲断肩肿处的沙罗铁枝。然而,我万万想不到,救命的螺旋生死气,竟然变成了我的催命符
大概是在重阳左右,我的手背上,莫明其妙地出现了一块灰黑色的斑纹。黑斑犹如指甲盖大小,乍一看,像是无意中染上的污渍。
刚开始,我并没有在意。渐渐地,手掌、大腿、胸口都生出了灰黑色的斑块。它们散发出腐败的气息,蔓延全身肌肤。到了子夜,双头怪也不敢靠近我了,仿佛我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妖魔。
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常做噩梦。在梦中,血河滔滔,冥气荡荡,无数白骨载浮载沉,四同响彻着冤魂恶鬼的哀嚎。
“黄泉天”我浑身冒出冷汗,又惊又骇。对共时交点的体悟,让我预感到了一丝不妙。
“像是像是尸斑。”螭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
仿佛被触痛了隐患,我厉声吼道:“你说什么什么尸斑”
螭白白眼:“就是你身上生出来的黑斑,它们像尸斑。你,你看看你的手。”
我仓皇低头一瞧,手背上最先长出的黑斑,已经开始流出黄色的脓水。黄黑混杂,和死人皮肤上出现的斑纹一模一样。
“怎么,怎么会这样死人身上才会有尸斑,我怎么会有”我慌乱地大喊,似乎叫得越响,越能遮掩心中的恐惧,“我怎么会死呢不可能的我还要逃出去,我还要重振旗鼓,称霸天下我是域外煞魔的主人,我是转世轮回的独特存在,我是天定的魔主我不可能会死,决不可能”
“活人,是不应该有死气的。”月魂字字如巨石,压在我的心头,“你恐怕是被死气反噬了。”
我如遭电击,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我要死了,我要去黄泉天了。”这个声音如同无数个惊天霹雳,在耳畔爆炸,震得我四肢发软,脑海一片空白。
“死气不但被留在了你的体内,还滋生出螺旋生死气,慢慢与你的血肉、经脉、精、气、神彻底融合。”月魂沉重地道,“死气是属于黄泉天的,它会一天天侵蚀你,把你变成真正的孤魂野鬼,带入黄泉天。”
螭没心没肺地嚷道:“要散伙了吗唉,倒霉的小子,大爷会陪你到最后一刻的。”
我犹如虚脱一般,被抽光了所有的精力。想要开口,唇齿哆嗦个不停,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在我炼化七情,接触了共时交点,滋生出一丝希望的时候,却被更大的绝望迎头痛击。
秋风萧索,我就像凋零的树叶一样,等待慢慢枯黄。
“不会的,我不会死,我不会这样默默无闻地死。”我喃喃地道,慢慢握紧拳头,“我不会死,因为老天爷不会让我死”
抬起头,望着浩瀚无际的苍穹,我的叫喊越来越疯狂:“我不会死,因为我是你指定的魔主只要活下去,我愿意相信你什么唯我本心,什么逆天改命,都是没用的屁话只要天命能让我活下去,只要天命能让我变得更强,我什么都不在乎”
“轰”,神识内,七情中的“欲”腾跃而起,它形似一条蓝鳞密布的巨蟒,生有四眼,头顶四角、背生四翅,腹探四爪,蛇口咬着自己的尾巴,相连成环。一道道凌厉的闪电从“欲”全身劈出,犹如曲曲折折的电蛇,将神识变成蓝光纵横的海洋。
下一刻,“欲”已破体而出,实质化的电光此起彼伏地劈斩虚空,照耀得四周犹如白昼。
“这样会影响你的道境啊”月魂变色道,“还记得晏采子的忠告吗你不能变成天意的囚徒你是我见过的法术天赋最好的人,别说迈入知微,就是突破知微也大有可能一旦屈从天命,知微就是你的极限了。”
我狂笑道:“如果不能活下去,还谈什么道境如果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抗命天意能令我沦落至此,同样也能令我起死回生它或许是最大的阻力,但也是最大的助力”既然以我目前的力量,不足以破除因果的命运,那么只有选择相信。
相信天命,相信它能为我所用何时阻碍了我,再将它一脚踹开
“欲”在上空腾跃,明耀的电光仿佛闪现出生命与天地之间微妙的一丝矛盾至理:相互依存,却又彼此争斗。生命要生存,就不得不依赖大自然的资源,生命要发展,又必须改变自然。
没有一味的顺,抛没有一味的抗。进退收放,取决于“我”。
“你这么想,倒也可以。”月魂沉吟道,“不过你要记住,相信天命,并不代表屈服。稍有偏差,反会被天意奴役。”
螭嘿然道:“按照人类的说法,就是能屈能伸呗。小子,这才是你的本心啊。”
月魂苦笑:“也不知天命如何医治你的死气”
螭挤眉弄眼:“最好天上掉下来一颗逆生丸,刚好砸进你小子的嘴巴。”
“没错,逆生丸只有起死回生的逆生丸,才能改变死气的反噬”迎向螭看白痴似的眼神,我沉声道,“天地为鉴,太清金液华,铁定会落到我的手里”
一个多月后,尸斑更严重了,犹如浓黑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