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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真是精彩。”云大郎一动不动,低着头,漆黑如缎的长发无风自动:“阁下如此身手,无论在哪一重天,都可算是高手了。”
我全神贯注地盯着他手上的黑包袱,道:“多谢夸奖。”
“你值得我出手。不过,你如果敢驾着吹气风逃走,我就杀光你的朋友。”云大郎涩声道,我心中一沉,云大郎又道:“如果你留下来,我不会碰你的朋友一根毫毛。”
我耸耸肩:“老子哪需要逃跑杀你小菜一碟”
“地图呢”
“早就擦屁股啦。”
云大郎沉默不语,犹如一只黑色的大蝙蝠,飘然掠到了河面上,一只手伸向黑包袱上的丝带。
“呼”的一声,我闪电般冲去,双拳舞出魅舞,直击云大郎的太阳穴,他要想解开包袱,就必须硬受我的一击。
云大郎低着头,贴着水面向后滑去,左手依然摸向丝带。我低哼一声,双腿连环摆动,再次踢向他的心窝,云大郎不得不向旁闪避,始终没有机会解开丝带。
我信心大增,知道自己的战略正确,展开魅舞,服过碧珠后的舞姿犹如行云流水,自如挥洒,招招击向他的要害,不给他腾出手解开包袱的机会。魅舞的确无比神妙,即使以云大郎的妖力,一时也被逼在了下风。
彩雾暴起,一群颜色鲜艳的毒虫突然托起阿蛊,向远处飞逃,这个家伙倒会抓住时机。云大郎低哼一声,突然抬起头来。
我一楞,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脸,确切地说,这根本就不是一张脸,而是一团云,很浓、很白、很深的云。这团白云从脸上扩散,覆盖住他的全身,像是穿上了一件白云做的大袍。“砰砰”,我两腿闪电般踢中云大郎,却仿佛踢在了空荡荡、软绵绵的云端里。云大郎手指一挑,终于解开了包袱。
我知道坏事了,驾起吹气风向天上疯狂直窜,现在就看包袱里的黑云快,还是我的吹气风更快了。
一团诡秘的黑云飞出包袱,出乎意料地没有扑向我,而是追向了阿蛊,一点点追上了他,裹住,又倏地散开,钻回包袱。
“扑通”一声,一具白森森的骷髅从半空摔下河,正是阿蛊。云大郎又低下头,那团白云在他身上收缩,回到脸上。指了指阿蛊的尸体,他平静地道:“这个人曾经杀死过我的朋友,先杀了他,你我可以安安心心地较量。”
我驾着吹气风缓缓落下,心中忐忑不安。云大郎的妖术太恐怖了,我该用什么法术对付
“怕什么”手指上的月魂光晕流动:“有我在,你死不了。”
我顿时胆气一壮,对啊,还有月魂这个高深莫测的老家伙帮我呢。一挺胸,我喝道:“云大郎,动手吧”
云大郎的手指慢慢伸向包袱。
“小无赖”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地传来,刹那间,我浑身剧震,像是被雷电猛击了一下。
“是你吗小无赖”
我猛地转过头,橘红色的夕阳下,飘香河像一条梦幻的光带,波光闪烁,海姬艳丽的容颜仿佛也在闪烁。她立在河畔,身影高挺、曼妙。我呆呆地看着她,她也呆呆地看着我。金色的星桂花飘落,溅开,如同星星点点的萤火,在黄昏里,在我们的眼睛里飞舞。
一滴泪水,倏地从海姬白玉般的脸颊滑落,被星桂花照得亮晶晶。
“海姬”我狂叫一声,激动得浑身颤抖,这一瞬间,我忘记了云大郎,忘记了可怕的黑包袱,忘记了一切。
第四册魔主现世
第一章桃花运
“天啊,她是海姬脉经海殿的首席女武神”白光光猛地大叫,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远处的人群爆发出一片惊呼,潮水般地涌过来,争睹海姬的风采。何平、柳荷东急忙迎上前去,对海姬躬身行礼,脸透喜色。有脉经海殿的女武神在这里,没有人害怕云大郎了。
看也没有看那些人,海姬只是凝视着我,仿佛诺大的飘香河畔只有我们两个人。她凝视着我,什么话都不说,也听不见别人的话,似是痴了。
我想哭,但还是忍住了,我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愣愣地,一步步走过去,走过去,海姬的金发在暮色里闪闪飞扬。
河水淙淙,好像一转眼就流了三年。我依稀是站在光阴的河畔,顺着水流,恍恍惚惚地走向三年前。一步,两步,越来越近,海姬的脸在星桂花中闪烁,如同一个久违的幻梦。走到她的对面,我停下,心狂烈地跳个不停。三年了,她一点没变。
“美女,小别胜新婚,给个拥抱吧。”我喉头发干地道。
海姬忽然笑了,笑得那么灿烂,星桂花照亮了脸颊上的泪水,三年的光阴仿佛在一瞬间被笑容融化。
“小无赖,真的是你呢。我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了。”她像在笑又像在哭,向前走了一步,和我面对面。隔了一会,海姬的声音轻惘得犹如云烟:“听一声剑鸣,道一声莫忘。”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激动得浑身发抖。她没有忘记我,一点也没有忘记我我紧紧地抱住海姬,又是笑又是跳。四周变得一片寂静,无数双眼睛呆呆地看着我们,白光光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你长高啦,小无赖。”海姬痴痴地盯着我,许久,伸出手,在我头顶上比了一下:“三年前,你才到我肩膀,现在已经和我一般高啦。”
我拼命点头:“发育还算正常,否则亲个嘴还要踮起脚呢。”
海姬脸一红,羞涩地挣开我的双臂:“还是这么没一点正经,真是个无赖。”轻轻抚摸我的胡子,掌锋经过处,乱蓬蓬的胡须掉落下来。她嗔道:“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弄得这么邋遢。”
我吐吐舌头,海姬剃光我的胡子,又替我理理衣衫,挽好长发,细看了我一阵,从怀里掏出一枚晶莹的红玉环佩,结在我的发髻上,柔声道:“这是万年暖赤玉,可以辟邪,是两年前别人送的。我常想,要是找到了你,要为你亲自戴上,一定会很好看。”
我心中感动,听她的口气分明一直在找我。想了想,我摸出火蝗翅,替她插在金黄色的发际,笑道:“我这个火蝗翅送你,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