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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一句,谷昭差点把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喷出来。看向恶罗刹,恶罗刹正柔柔地看着他,眼里全是笑意。这还是头一次听人说她是好人。
老者刚走,谷昭便对恶罗刹道:“看来,你也喜欢被人说是好人。”
恶罗刹哼道:“好人坏人区分的标准是什么你觉得我坏我还不这么认为呢难道你仅凭我毒瘸了你的腿便下这样的结论吗”
谷昭道:“当然不能仅从一件事情来看。你毒兄弟这事,就算是各为其主。但你们去回生堂时缘何要杀那十几个家丁他们难道都跟你敌对不成”
恶罗刹道:“哼,我们本无心杀他们,可那些家丁持刀弄剑的来围攻我们,我们若不还手,岂非早被他们杀了。”
谷昭道:“以你们的武功用不着非杀死他们不可吧”
恶罗刹道:“是他们动手在先,我们自保在后。”
谷昭见她蛮不讲理,不禁有些气道:“那我当日杀恶罗汉也是自保。”
恶罗刹大怒,举掌欲兜头拍下。白希珍冷哼一声:“你去给你师哥送点饭去。”
恶罗刹看看师娘,恨恨地收回手掌,瞪了眼谷昭,端着菜走出房门。急匆匆地转过酒馆门口,不料,迎面也急急过来两名老者。恶罗刹急忙一闪,菜汤甩在一人身上,恶罗刹心情不好,没好气道:“瞎了你们的狗眼。”
这才看清对面是两位老者。为首的拄着一支铁拐杖,旁边的老者则一身短襟打扮,十分干练。虽然年纪都不轻,却透着股子傲气。短襟老者骂道:“你这婆娘,菜汤甩了我们一身,却反过来骂我们,岂有此理”
拄拐杖的老者,叹道:“哎呀,老四啊,咱们别跟娘们一般见识了,让人笑话。”
恶罗刹正好气没地出。闻言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找抽是不是”
这下子,短襟老者大怒,骂道:“你个小娘们,老子行走江湖的时候还没你呢知道我们是谁不”
恶罗刹猛地将菜盘兜头罩下。二老急忙躲闪,还是被泼了一些。使拐杖的老者顿时气得须发皆张,一拐将地砖砸得粉碎,本想吓唬眼前这妇人。不想,恶罗刹丝毫不惧。老者怒道:“老七,给我教训教训这泼妇。”短襟老者怒吼一声,上身突地鼓起。恶罗刹迎面而上,二人两掌相交,啪啪两声,短襟老者惨呼一声,后退丈外,右掌上已被插了四个血孔。而恶罗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铁指甲。
这边一打起来,立即惊动了附近闲杂人等。又围来三个年纪相仿的老者,其中一美髯老者站在最后,双手背负,像是这群老者的头领,两眼微眯,气势不凡。
恶罗刹冷冷打量了眼,估计他们是一伙的。骂道:“窝狗子上阵老娘就怕了还有多少老不死的一块上来吧。”
拄拐老者骂道:“好阴险的婆娘,快快道出你的名号,否则休怪我贵阳四老下手不留情情面。”此人正是四老的老大崔心远。原来,贵阳四老自从跟楚云傲斗了个两败俱伤后,自感无颜再回义军。出了军营,在外养了一日伤,便往贵阳方向行去,准备回老家。不想,半道正碰见雁南迁。而雁南迁呢则被忘愁震退后,亦感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回去。权衡一日,为了爱徒还是准备铁着老脸回去。结果他无意间在城外不远处看了一出让他瞠目结舌的场景那是两个人之间的决斗。其中一方是关雪寒。而另一方竟是个一身紫袍,须发皆成银白色,脸上却是光洁无比,看不出实际年龄的老者。雁南迁跟关雪寒斗了一辈子,始终难分胜负。此际雁南迁正好看看关雪寒这么多年来的进境。因此,埋首窥视。
关雪寒新有丧女之痛,此刻无疑是最好的发泄之时,二人一交上手,便将其自身武功发挥了个淋漓尽致。而紫袍老者面对关雪寒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始终优雅从容,轻松应对。雁南迁越看越是心惊,天下间竟有如此人物,为何自己却不知道单看此人功力似乎不弱于当年的忘忧子。斗了五百多招,紫袍人开口道:“你就这些本事,还是跟老朽走吧”
关雪寒铁骨铮铮,宁折不弯,闻言奋起全身功力,使出看家绝学,欲与紫袍老者拼个死活。二人身形疾如闪电,迅速在交错中来了几个响亮的掌力对接。人影再分开时,关雪寒已然不支倒地。而紫袍老者仅被关雪寒绝学扫去半截袖子。雁南迁虽与关雪寒斗了一辈子,但年纪一大,许多事看得淡了。想现身相救,一琢磨自己也不是紫袍人的对手。雁南迁善于动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跟踪下去,探清紫袍人的来龙去脉,再伺机下手。正巧又遇见贵阳四老,雁南迁正需要帮手,这四老武功虽跟他们这些人有些差距,但功力不弱。关键时刻只要能拖上片刻,便多一分营救出关雪寒的可能。而四老对雁南迁心悦诚服,雁南迁有吩咐哪敢不从。于是,五老结伙一路跟踪下来。
正文第三章逐鹿吟卷十一金冶白发4
更新时间:200951017:46:14本章字数:3702
恶罗刹这一骂窝狗子上阵,无疑把雁南迁也包含在内一并给骂了。雁南迁跟踪紫袍人至此跟丢了,本来心情十分不爽,闻言更是暗暗恼怒。见四老要出手教训这个口没遮拦的婆娘,正合心意。自己背着手老远只做壁上观。
崔心远看明白了雁南迁的心意,自己先是报出名号,意在震慑这个娘们。不料,人家丝毫不买帐。而恶罗刹本身也确实没听说过贵阳四老的名号,加上师娘在楼上,自己底气十足。恶罗刹道:“要问你老娘的名号,西域三奶奶便是。”
四老闻言面面相觑,都觉得在哪里听到过。牛永昌猛地想起,谷昭便是因为跟三恶激战而受的重伤,急忙跟老大一说。这回崔心远不敢托大了,老头心想,当日折在六杰手里,还算说得过去。今日若折在这娘们手里,老脸可真没地放了。
崔心远朝司马南一使眼色。司马南会意,二人一前一后,齐出杀手。上来便使出全身之力,将恶罗刹罩住。若是单打独斗四老中任何一人也绝非恶罗刹的对手,但二对一则可略胜一筹。在二老全力夹攻下,恶罗刹果然倍感吃力,方知这四个老头子也不是一般人物。恶魔陀在不远处的车厢里打瞌睡,这时,车夫见酒馆门口战起,立刻晃醒恶魔陀。恶魔陀远远一瞧,哎哟,好大的胆,竟敢打我师妹。恶魔陀二话不说,抽出怪刃。大吼一声,飞扑过来。牛永昌和赵光久一看,一个怪模怪样的丑头陀从天而降,直似飞来一个飞天夜叉。想起三恶现存二人,知道必是其一。不待恶魔陀站稳,牛、赵二人便一左一右攻来。六人在酒馆门口激战开来,一时打得难解难分。恶魔陀武功要高过恶罗刹,恶罗刹主要功夫在于用毒,四老中又是数牛永昌最弱。因此,恶魔陀对付二老明显轻松许多。
楼下人一打,引得楼上酒客纷纷注目。谷昭好奇心大动,忍不住想过去瞧瞧。白希珍冷笑道:“这就是古齐之风。”她只听得下面喧嚷斗殴,却不知道是自己徒弟在打架。谷昭呵呵一笑。这时,先前斯文老者,挤到窗前,看了片刻。一眼认出下面打架的一人正是刚刚他还说是知书达理,菩萨心肠的好人家的妇人。老者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谷昭那桌,正与谷昭目光相对,老者脸上立时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心道:老夫说得不错,全是这帮外地人扰乱本地风习。
谷昭读懂了老者的意思,对白希珍道:“恐怕闹事的是前辈的两个宝贝徒弟吧”
白希珍抬眼看了眼谷昭,眼中有些诧异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那徒儿虽然跋扈,但有我在此,却也不敢胡乱生事。”
这时,陡听下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嚎:“师娘救命”
白希珍闻声大惊,谁人能伤了恶罗刹必是顶尖人物。顾不得谷昭了,一闪身便飞出窗外。甫一站定,便见几个老者东倒西歪,恶罗刹嘴角含血半躺在地上。而一个骨骼俊朗,风度翩翩的老者,正对恶魔陀连下重手,逼得恶魔陀险象环生,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原来,恶魔陀对二老虽然应付自如。但恶罗刹这头则被崔心远和司马南逼得狼狈不堪。一怒之下,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