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6(2 / 2)
“是的我已去找过他了,他当时正率军撤回建康。说什么也不肯救援楚州。所以,我就想到了王叔叔您,现在能来得及伸出援手的就只有您了”韩彦直一脸期待地望着王德说道。
王德这下感觉十分为难了。张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从张俊侵吞独占自己的多次战功就看得出来,此人是个无利不往之人。而援救楚州对于他来说并无名利可图,反要担不少风险,依张俊的个性,怎肯前往援救更不用说他原本就和韩世忠不和了。
内心深处,王德是很想出兵救援的,不过宋代军律却是极严,擅自出兵,就算胜了也会被责罚,如果败了,十有八九就是进大理寺下狱追刑了。
而且王德听韩彦直所言,金军东路军的两名主要将领完颜亮和纥石烈志宁都来了,甚至完颜宗敏那只老狐狸也在。这一场楚州之战,并不轻松
韩彦直此刻也看出王德内心正在挣扎,从他脸上为难的表情就看得出来。
想到这里,韩彦直便脑中思索,寻思着如何才能说服这位老将。
片刻之后,他果然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件往事,于是连忙躬身行礼道:“王叔叔,你可记得绍兴三年时,家父和您在建康尽兴畅饮之事”
他的这句话,却是让王德脸色顿变,勾起了他沉封已久的回忆。
王德眼中不禁露出伤感的怀念的神情,黯然神伤道:“王德岂能忘记当日之事”
韩彦直说的事是七年前,他刚从刘光世手下改归韩世忠指挥时。
那时他只是一名都统,而他的副都统陈彦章却是韩世忠的远房表弟。在和金军作战中,陈彦章临阵脱逃,导致宋军大乱,王德为了避免全军崩溃,当场斩杀了陈彦章,稳住了战场局势,并带领宋军且战且退,安全撤回了采石。
事后,王德一直忐忑不安,在韩世忠到来之后,便立刻下马请罪。但韩世忠却丝毫不以为怪,称这只是小事,换了他在场,也会斩了陈彦章。并在建康设宴与王德痛饮了一番,让王德甚为感动。即便现在他已归张俊指挥,但对韩世忠当年虚怀若谷的大度之情,依然牢记在心。
韩彦直见王德如此表情,心中暗道有戏,于是连忙趁热打铁,以一副慷慨激昂的表情说道:“王叔叔,当年之事家父亦十分惦记,时常以此事提醒彦直,称王叔叔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不但作战勇猛,为人更是仗义,要小侄以王叔叔为楷模,做个热血男儿,将金贼赶出中原,恢复我大宋江山”
他如此慷慨陈辞,让王德也不禁为之动容,眼中露出一丝激动之色。
这时,只听“噗”的一声,韩彦直双膝跪下,悲壮地说道:“王叔,如今家父身陷楚州城内,城中军民亦正处在十万火急之中还望王叔叔救救家父及城中所有军民一命”
说罢,他便对着王德开始磕起响头来。
王德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扶起韩彦直,心中也不禁一阵热血沸腾。
他这时思索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他便站起身,一脸郑重地说道:“韩少将军韩元帅对王某宽宏大量,不予追究王某当年的鲁莽过失。王某又岂是忘恩负义之人吾即刻点齐人马,和韩少将军一道前往楚州王某但求一口气在,定不让金贼染指楚州”
说罢,他立刻便吩咐还在书房内研究布防的副将及几名幕僚,将淮州城内的八千人马全部集合起来,向楚州进发。
那副将一听,吓了一大跳,连忙提醒道:“王将军,我们全去了,那淮州咋办而且出兵到邻近州府,依常律得报张元帅啊”
王德将脸一板,冷哼道:“不用多说楚州丢了淮州还能保得住张元帅那里,自有我去说明你只管集合人马便是”
那副将不敢多言,连忙和几名幕僚一起出去召集人马了。
韩彦直这下可是感动得热泪盈眶,跪下拜伏道:“王叔叔大义我韩家军永远铭记于心”
王德慌忙扶起韩彦直道:“好了韩少将军,你再这么说王某可真的担当不起了你先休息片刻,两个时辰后,我们就出发去楚州吧”
新的一周到了,周一新晨求推荐票,求收藏,最后几天冲新书榜中,望大家支持
第三十七章完颜宗敏的担忧
感谢莫菲的打赏
楚州城,眼下正战火纷飞,喊杀声震天。
宋军和金军在楚州围绕攻城和守城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和争夺。
射程达到五百步的大型投石机正在仰射城头,巨石破空,呼啸声几乎刺裂耳膜。
虽然这种大型的抛石机械,需要大量人力才能操纵,但金军现在有的是充足的人手,所以也能保证投石机的持续运转。
随着围绕在数十架投石机旁一群群投手的奋力奔跑,数十条缆索的拉动,一块块巨大的圆石便在空中翻滚着,带着一阵阵呼啸声砸向城头,每一颗巨石落下,都砸得尘土飞扬,溅起城头上宋军的鲜血和骨肉的碎块。
井栏、尖头攻城车之类的近战攻城武器在远程打击的掩护下持续接近。云梯、可直射上城墙的大型连弩也在大量集结,配合金军发动猛烈的攻击。
这批攻城器械是金军刚刚从青州运抵楚州城下的,它们由于体型笨重,移动缓慢,虽然和大部队是同时出发,但却晚了整整三天才到达。
不过它们在到达战场后,金军便如释重负,立刻便使用这些攻城器械对楚州城展开了更为猛烈的攻势。
与之相对应的是城中的防御力量也随之加强了。不但城头上的防守人员增加了,而且以前原本未曾动用的大型连弩和一些小型的抛石车也拉上了城头,与城外金军展开了猛烈的对射。
完颜亮披盔戴甲,亲自站在进攻第一线督战,命令金军各部轮番作战,不予城中宋军片刻歇息的机会。
自从得知泗州失陷之后,他就心中焦急不安。擅自出战在任何军队中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