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0(2 / 2)
两位老人这绝世的修养,处变不惊的气度,面对世事沉浮胜似闲庭信步的坦荡豁达胸怀也让云夕折服。
世间有太多的自欺欺人,尔虞我诈,一样的人生,异样的心态,看待事情的角度截然不同,要跳出自己看问题,以乐观、豁达、体谅的心态来观照自己,不可求自己,这就取决于一个人的心境,牵涉到人对事物的感受,从而从容坦然的面对生活。
云夕单膝跪地,轻声说道:“多谢两位前辈教诲。”
云夕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天君和福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茬究竟是何缘由。
“好聪明的丫头,好睿智的丫头,好伶俐的丫头”云爷爷不由的感概万千。
飞爷爷也是微微一怔,由心而来的喜悦随之而出。
“当痛苦向你袭来的时候,不妨跳出来,勇敢地面对这多舛的人生,在忧伤的瘠土上,在布满荆棘的灵魂上作出勇敢的抉择,来寻找人生的成熟。”飞宗有些打哑谜的说着这些话,这些话自然只是对云夕所说,但更像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而说,甚至更多。
“丫头,起来吧,不用阿谀奉承我们两个,你的事情我们自会担待。”
云夕拜谢之后方才起身。
天君莫名看了半天,丈二和尚摸不清头绪,插口说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事啊”
云生打断了天君的问话,笑呵呵的对着云夕说道:“还是先说说这子午阵吧,丫头。”
云夕咬着嘴唇,轻语脱出:“我从小不能修炼,所以闲来无聊的时候喜欢看各种书籍,爹爹为了让我高兴,搜罗了不少年代久远,或者孤本、残本,我也喜欢专研这些九宫八卦、武学典籍。一字长蛇阵、二龙汲水阵,天地人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攒羊阵,六子连芳阵,七星斩将阵,八门金锁阵,九曜星宫阵,十面埋伏阵,我都曾经研习过,颇有点心得。这个子午阵依稀记得在哪本书上曾经提到过,有些印象,今日饰演看之,经过两位前辈修改,只需反末倒置之法,加上九九归元算术就能解出。”
云夕怯怯地说完,有点委屈的看着两位老人。
天君听的是如痴如醉,差点跳了起来:“真厉害,我爷爷屋子里的书我也看过不少,不过可惜很多不太懂,有空你教教我吧”
“好啊。”说完云夕又觉得有点不妥,似乎有点唐突。
“哼”云爷爷不高兴了起来,“看不懂为什么不来问我,你云爷爷我只是个摆设吗”
飞宗摆了摆手,示意云生不要再无理取闹,调侃两个孩子。
“你们两个小家伙不要站的太久了,进去让我看看伤势。”飞宗自然知道现在当务之急,又顺便替天君解了围。
天君前面引路,众人进入了草堂之中。
云夕中间一望,此草堂虽简陋、朴素,但却干净、郑重。正
中挂有一副对联:左起:千秋万岁名;右起:寂寞身后事。
云夕此刻深深的感受到草堂甬道曲折,尽可徜徉;又如细雨迷蒙,黄叶铺地意境之深远,深深被折服,不觉跪拜了下来。
“孩子,起来吧。”飞宗衣袖一扶,云夕不听使唤的站立了起来,侧身而立。
“好,很好,非常好。”飞宗郑重的看着云夕,神态亲切地叫了三声好字。
之前的事情加之现在的事情,一下让云夕博得了飞宗的好感,不由别人多想说道:“云老头,先带天君出去打坐,此次受伤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天君,你去好好领悟一番。”
虽然天君不情愿出去,但飞爷爷的话是权威,没有人可以拒绝,也说的十分在理。
屋中空气有点紧张,云夕揪着衣角,垂着头,只看着地上她那身形占着的一小块地方。
福伯也只是注视着飞宗,修为看不出来,年龄看出不来,真的让人既惊喜又害怕。
沉默了一会,飞宗坐在草蒲上首先开口:“丫头,我倚老卖老的问一句,你是梵谷的大小姐吗”
“恩,不过爹爹说一般还是不让外人知道为好,外面的势利之徒太多,越多人知道我的身份越不好。”云夕嘟嘟着嘴。
“呵呵,小丫头还挺警觉的,怎么在我面前承认了呢”飞宗本来绷紧的脸颊因为云夕有些稚嫩的回答,顿时松了开来。
“飞爷爷,我跟着天君哥哥也这么叫你好吗”云夕捎探着头,瞅着飞宗,见没有反对的意思,继续道:“我看着你很亲切,就是如此。”
“哈哈哈哈,小丫头聪明伶俐,又讨人喜欢。”飞宗点了点头,“来,坐我身边。”
眼前地上凭空多出一个草席,云夕犹豫了一下,缓缓挪步而坐,不明白飞爷爷是何用意。
正文第二十章把脉
云夕有些想缩回去,奈何飞爷爷已经搭脉了上去,真是茶壶里煮饺子,倒道不出来话了。
飞宗一言不发,正襟危坐,手按寸关尺,眯缝起双眼,那副认真、仔细劲儿让云夕也觉得坐立不安起来。
“知道自己的病情吗”飞宗轻轻的放下了云夕的手,亲切的问了起来。
“知道。我娘生我的时候受了伤寒,难产而死,生我也烙下了这个病根。小时候偷听爹爹和大夫谈话得知这叫三阴绝脉,不治之症,极为罕见,甚至是万年不遇,可能活不过十八岁。”云夕本有些沮丧,低沉的头抬了起来,瞬间绽放出灿烂花朵:“不过没关系,虽然爹爹不让我到处乱跑,可很疼我,灵丹妙药,古怪偏方,也下了血本,这几年我过的很开心。生死不过一瞬之间之事,生由何欢,死又何苦”
自古能坦然面对生死之人,鳞毛凤角,实属不易。不然看这卧龙大陆为何修仙之风盛行,其中大半在追求境界无望之后,延续生命成为重中之重。
云夕表现出的豁然的一面,让人看的敬佩之极。
飞宗神情凝重了起来,活了这么大年纪,很多事情都还没有看开,如今还不如一个毛头丫头,暗定了主意。
“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飞宗接着问道。
云夕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有,只是怕爹爹将来孤单一人,会很伤心。”
苦涩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挂在了脸上。
这支离破碎的悲伤渲染了整个草堂,浓浓的哀愁千丝万缕,浓浓的牵挂悠远永久,浓浓的寂寞独品生命中的无奈,浓浓的人生风风雨雨。
这只需要云淡风轻
但又谈何容易
飞宗正了一下身形,“丫头做好,容我仔细观上一观。”
云夕不敢怠慢,摸了摸眼泪,挺胸抬头。
“开眼”飞宗大喝一声,那独一无二的三眼单目隐隐约约的睁了开来。
只见这第三眼缓缓张开,犹如死神的眼睛,重重的盯着眼前的云夕。
黝黑的眼珠布满了血丝,这丝丝血条,跃跃欲试,在三眼之中杂乱无章的来回滚动,似乎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位置。
不多一会,这血丝已经排列有序,丝丝相扣,环环相接,成多边形。
只是不论从左看,还是从右看,那形状竟然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