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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雷劫,那是因为乾元宗功法上乘,灵力充沛,无论基础、修为、道行都极为全面扎实;兼有金丹真人压阵,底气十足;自然顺利过了雷劫。若是换个散修,那可谓是艰难重重;不说当场被劈死的不在少数,即便刚过雷劫,被人趁火打劫的也不是没有。
二是要在他人渡劫刚过,趁劫云未散天意未归之时接通劫云,以元神为媒,乞问天地;当然,你若是要在自己的金丹雷劫之时问天也可以,刚刚渡过雷劫体内真元一空的情况下,若不怕死,那倒是可以试试的。
但是,这又带来一个问题,劫云散尽的一刹那,天地灵气汇聚,天机甘霖降落,对于渡劫之人的修行感悟和道心圆满有极大好处;这样的机会无论谁都不愿错过。
以元神问天之术召来的雷劫,普遍要高于招劫之人一转;若是安然渡过,自然好处更多;但若是失败,不但这些好处没了,而且还陨了道友。
所以,鹤鸣真人做出这个决定固然不易,古放真人同意这个事情也是相当艰难的。
“卜问之术只有金丹真人才能用吗”思雨好奇的问了一句。
萧芷云看着远处的张鹤鸣,只见丈夫神情凝重,显然也是没料到这问天之术召来的雷劫居然会高过他自身两转,心下正为丈夫担心;听到思雨的话,随口答道:“道门卜问之术博大精深,金丹真人的元神卜问之术只是更准确些而已;小毅家祖传的那个什么天机测算之术也算是卜筮的一种,又哪里需要什么修为来着”远处炫目的光芒一闪,萧芷云轻呼道:“看,劫雷又开始了”
胖子听了师娘这一番话,眼光有些闪烁,似乎若有所思。
七转雷劫要挺过七道劫雷,如今已过五道,这六道劫雷,一道比一道粗,一道比一道凶悍;而鹤鸣真人召唤的元神青龙却渐渐的虚幻起来,便是罩着法云香案的金色光罩,刚刚也受了穿过青龙残雷的一击;虽然光罩未破,却是黯淡薄弱了许多,这还是鹤鸣真人耗费了本命元气的结果。
空中劫云剧烈翻腾,其间亮色已然火红一片,犹如要炸开来一般;最后一道劫雷正在缓缓酝酿,看其威势,这最后的雷霆一击必将远胜之前的任何一次。
脸色苍白的鹤鸣真人眼角一瞥,置于香案之上的一瓶丹药瞬间就入了肚;这是鹤鸣真人第四次服药了,天可怜见,当年渡五转雷劫之时,那是何等的轻松惬意便是最末一道雷劫之下,依然是面色如常谈笑风生。哪里用得着服药补元,哪里似今日这般狼狈
思雨的泪水已经溢满眼眶,芷云真人已经花容失色,古放真人花白的眉毛已经紧皱。
终于,最后一道雷柱已经成型,“八转劫雷”伴随着沈古放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轰”地一声,巨大的雷柱自劫云中心划破长空,奔腾而下,其威势之烈,仿若毁天灭地一般;旁观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这不怪沈古放萧芷云见识浅薄,实在是金丹七转以上便要入驻圣地,不得踏足红尘,这是数千年来修真界的铁律,无人可以违背;因此,陡一见这劫雷的威势,从未见过八转劫雷的他们自然是震撼无比。
面对这无可比拟的必杀之劫,鹤鸣真人早已腾出来的双手运转如轮,十指翻飞如鲜花盛开般赏心悦目,光罩之上已然极淡的青龙虚影一个盘旋之间,幻成了五道青龙,依次向雷柱直撞而去。
好一个张鹤鸣,居然将紫龙驭剑诀使用到了本命青龙之上。
但是,很显然的,强弩之末的本命青龙如何是八转劫雷的对手
五声剧烈的爆炸声之后,真人的本命青龙消失无踪,张鹤鸣一口鲜血喷出,顿时面色苍白;可是依然未能击溃雷柱,那被减弱了大半的威力的雷柱,直直向摆着香案的法云猛扑过来。
挡在法云和香案之间的,只余那金色光罩了;可是这稀薄黯淡的光罩能挡住汹汹而来的劫雷么
若是光罩被破,香案碎灭,张鹤鸣必然无幸
张鹤鸣手上印诀一沉,金光罩陡然缩小,牢牢罩住了香案,自己却脱了出来;看着离自己不足十丈的雷霆,须发飘飞的张鹤鸣右手一伸,一杆血色大旗已然握于手中,迎风猎猎作响,正是乾元宗至宝得胜旗。
手腕一振,得胜旗嗡嗡震动,声若龙吟,旗面更是飘飞如云,如同狂涛怒卷,张鹤鸣双手握旗,须发皆张,怒喝一声,人旗合一,向着劫雷迎头扑去。
以人抗雷,千古未闻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思雨脸色苍白,泪珠已然颗颗落下;胖子脸色通红,张口就欲大呼,而萧芷云更是惊呼一声,已然飞扑而出。
可是,哪里还来得及
旗杆连着旗面带动着向前急进的空气已然触到了劫雷,丝丝气流震荡的波纹如同雪入滚汤般不堪一触,闪着炫目光芒的闪电以撕裂虚空的威势,张牙舞爪地破开气流,迎向旗杆。
这一触,不是一触即发,乃是立判生死
这为赵毅卜问吉凶所行的元神问天,只怕要成为鹤鸣真人的殒命之举了。
这是赵毅所能预料的么
就在鹤鸣真人离开光罩之时,这元神问天之举所问之人赵毅,正在专心聆听赵天极讲诉灵觉经的修炼要诀。
正到精妙处,忽觉心神一阵恍惚,心里空落落的极其难受,不禁以手扪胸,稍减不适。
赵天极见赵毅举动,看了看赵毅的眼眉,微一凝神,赞道:“大善”
转过头来,对赵槐说道:“他那师祖倒是真性情之人。”
赵槐笑道:“善”手一张,原先取自赵毅脖颈的那块槐木吊坠现于手上;亮眼的青光一闪,消失不见。
若是有那眼力,分明可见那极远处的虚空闪电之中,也有青色光华亮了一亮。
当然,虚空中的青色光华一闪之下,也是消失,再出现时,便闪现在了一杆血色大旗的旗杆顶端。
青光触雷,如刀切乳酪,瞬间即破。
抱着必死决心也要保住香案的张鹤鸣,忽然感到旗杆上传来一阵无可抵挡的清凉气息,之前受伤的元神陡然饱满如初。虽然不知所以,但是久经历练经验老到的他哪里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一声暴喝,单手执旗往前一探,人旗合一之势沛莫能御,得胜旗刹那便破入了雷霆
劫雷消散之下,似有仙音飘洒,似有甘霖下降,玄妙浩然的气息笼罩了张鹤鸣和沈古放二人。
这不可思议的劫雷,居然就这般过了。
“玉镜中现了绝象,又有困象,生机浅薄,却又不似夭亡之像。”
细细体察香案上的玉镜显示的符文卦象之后,被最后一道劫雷劈得衣衫破碎,头发卷曲蓬松的鹤鸣真人,对旁边的几人轻声说道。看着思雨似懂非懂的样子,张鹤鸣索性直言:“毅儿困于绝地,有生死之忧,但至少目前还活着。”
“还活着”这三个字让思雨的泪水滂沱而下,萎靡不振的胖子顿时活了过来,芷云真人和沈古放也是开怀不已。
回山之时,鹤鸣真人已经无力再架法云,于是乘着妻子的法云回山,思雨和胖子却是呆在了古放真人的法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