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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道:“你自发了誓愿,自当承守其果,哭有甚用”
狐女膝行两步,到了娘娘膝前,眼泪汪汪地望着娘娘说道:“我以为娘娘不要我了。”
娘娘微笑着轻抚狐女的头,宠溺地说道:“傻孩子,我不是来了么”
狐女用力的点头,撒娇道:“娘娘最好了。”又小心的对娘娘说道:“娘娘,您帮帮我的主人吧。”
娘娘摇头道:“太一座下之事,我怎可插手况因果之事,便是太一道兄也是无能为力的,要不然,他祖宗也不会被困这几千年了。”又说道:“我此来是要带你回去。”
狐女一愣,连连摇头,说道:“娘娘,我不回去,我要在主人身边,我要帮我的主人。”
娘娘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我座下之人,留在这里掺和诸多纷争,非但帮不了他,反倒会乱了天数,害了他的性命。”
看狐女倔强怀疑的眼神,娘娘说道:“道魔相争之时,你以妖族身份出手,此事你以为瞒得过太一座下的道尊和魔尊若非顾忌与我,只怕当时道魔一合力,你已灰灰而去,你还不醒悟么”
狐女想了想,极不情愿地说道:“可人家舍不得主人嘛。”
娘娘微微而笑,显是被逗乐了,说道:“你与他缘分未尽,他日自可重聚。你誓愿未成,需得潜心修炼;你不想与他重聚之时,以人身见他吗”
第十七章说和
更新时间201210117:38:45字数:3078
一听娘娘这话,狐女顿时高兴了,拍手道:“想啊,想啊。娘娘说的是,我跟娘娘回去。”
女娲点头道:“这才是正理。”脸色一正,说道:“你既有心脱去狐身化为人身,这些年又体会得些许凡人的七情六欲;更难得此次你能弃去灵狐一族狡诈善变易惊怯懦的天性,舍身救主。”
狐女害羞地低着头,拿手指绕着衣角,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偷偷瞟了娘娘一眼,说道:“娘娘,您这样夸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女娲呵呵一笑,说道:“这些年你有此进益,足见用功;我今日便正式收你为徒,将你列入门墙;五百年内你若能修成正果,我便许你脱去狐身。”
狐女顿时大喜,双膝跪地,磕头道:“多谢娘娘。”
娘娘笑道:“还叫娘娘”
狐女磕了个头,喜滋滋地说道:“师傅。”
娘娘抬手示意狐女起身。
天极在旁拱手相贺:“恭喜娘娘喜得佳徒。”又对狐女贺道:“恭喜师妹得入娘娘门下。”
狐女站起身来,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赵毅,犹豫道:“师傅,主人他。”
娘娘哪里不明白狐女的意思,摇头说道:“无有妨碍,自有人会相救于他。”
狐女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天极,见天极向他点头,又指着一旁染血的匕首,对娘娘说道:“师傅,您把这东西收了吧,怪吓人的。”
娘娘看了眼匕首,淡淡说道:“这是有主之物,终归是要物归原主的,我不好夺人东西,免得落人话柄。”
听狐女请娘娘收了匕首,一旁的天极脸上现了喜色;又听到娘娘说到此物终将“物归原主”一语,脸色不由得一暗,似乎这匕首与他关碍甚大。
女娲娘娘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问道:“天极,这云雷大阵困了你这么些年,如今阵破,除非我等出手,已无人可相阻与你,你可有何打算”
天极不语,当着娘娘的面默默思索起来;娘娘却也不恼,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忽青忽白,忽喜忽怒,诸般情绪不停在天极脸上变幻,最终归于平静;看向娘娘,拱手言道:“好叫娘娘知道,天极这五千年来,或有诸多愤怒不平;今日得脱困境,又得娘娘这一问,忽然醍醐灌顶,若有所悟。困与不困,非在他人,却在本心。云雷大阵不散,天极便不出此地一步,潜心悟道,以求更进一步。”
娘娘轻笑道:“你倒是有望,甚善。”
素手轻抬,一把短短的剑鞘现于天极面前,说道:“我来此之前,曾经晤过太一道兄,道兄知晓我要来此,与我言道,若你悟了,便将此鞘交付与你。”
天极取了剑鞘,对娘娘笑道:“谢娘娘提点之恩,天极没齿难忘,天极暂时保管此物,以待有缘吧。”说完,将鞘口朝向匕首,轻喝一声:“收”
那匕首“嚓”地一声便入了鞘。
娘娘笑道:“大善,日后若有人得见此物,又能拔得出来,便是有缘。”
天极拱手道:“遵娘娘圣谕。”
娘娘看了看赵毅,说道:“这孩子心性淳朴坚毅,是个可造之材,况与我弟子有缘,这东西,你便转交于他吧。”纤指轻点,一物自香辇上向飞起,落于天极眼前。
天极接过一看,却是半块女娲石,心中顿时大喜,忙收了石头,拱手拜道:“天极代那孩子叩谢娘娘大恩。”
娘娘摇头道:“切记,莫要说是我给的”
天极微微一愕,随即恍然,应道:“是。”显然,有些事,赵毅还是不知道的好啊。
娘娘点头笑道:“我离宫多时,这便回了;之前我虽掩了天机,只是过了这许多时候,你那师弟师妹也当有所察觉了,我便与你们做个和事的,且去阻上一阻,免得又出事端。”
天极一揖到地,独臂青衣道人更是又跪倒在地,齐齐恭声道:“多谢娘娘,恭送娘娘。”
七彩祥云冉冉而起,渐入虚空,娘娘的声音飘飘渺渺传来:“赵天极,莫忘了你今日所言。”原来这叫天极的帝服男子也姓赵。
赵天极直起身来,拱手应道:“是”
见娘娘凤驾已去,赵天极看向仍旧昏迷的赵毅,大手一挥,明黄色光芒一闪,三人顿时消失不见。
九天之上的仙山大殿之中,那面如冠玉,颌下三缕长须,一身白色道袍的道人正高坐云床,宣讲那太一真经无上大道。云床边,有两个粉雕玉琢的童子持了金灯左右伺候;云床之下,有百来位道人专心听讲;讲到妙处,有那天花乱坠,异香飘渺,倾听道法之人,无不心驰神醉,默默击节赞叹。
正关键处,道人忽止了讲,沉默不言。众皆诧异,纷纷望向云床上的道人,却不敢发问。
那白袍道人合了双目,少顷,开眼言道:“今日便到此了,下回再讲。”
众道士各各合什为礼,谢道:“谢过道尊老爷。”各自散去。
道尊止讲之时,正是赵毅丢了匕首扑倒之时。
“吱呀”一声轻响,却是云床边的童子将各位听讲道士送出大殿后,将殿门关了。回到云床之前,见云床之上的道尊又闭了双眼入了定境,遂轻手轻脚的往一边站了,不敢发声。
过了约摸两个时辰,道尊睁开眼来,轻声自言道:“怪哉,怪哉,居然算不出来”
边上的童子听得分明,心中大骇;以前最多听道尊老爷说过“算不清楚”,何曾听过“算不出来”这样的言语一惊之下,手一抖,金灯落下,泼了一地的香油,那童子顿时慌了,也不管地上污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却不敢出声求饶。
这时节,正是娘娘离开圣地之时。
道尊看了眼童子,轻轻挥手,那童子顿时如蒙大赦,又磕了个头,起身哆哆嗦嗦地往边上站了,那粉嫩的额头上已是模糊一片,鲜血沿着额头鼻沟从唇沿上嘀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