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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张纸上记载着无名与程怀宝下山之后的一切经历。于洪城砸自家玄青酒楼并因之一举成名,名列江湖新星榜。一路奢侈豪华走到保宁,却在保宁吃了一顿霸王餐。随即两人病饿交加昏倒街头,为一驾车老头所救,这两人跟在一支送布的车队中作只吃饭不拿钱的杂工,于汉中府郊遇强盗,青天破天荒的将打劫的强盗抢了。剩下一路无事,直到西安。
这段报告也算详尽,只是有两段空白,皆是与白魅相遇之时,而这才是陆天涯最关心的事情。不过也怨不得那些探子无能,两人与白魅相遇之时,皆为空旷无人之地,除了当事三人,自然不可能有别人晓得。
没人敢去问白魅,何况白魅不会人言,问了也是白问。所以要想知道当时的情形,只有去问这两个小道士了。
陆天涯口中又自语道:“这两人行事毫无常迹规律可循,能富能贫,可刚可柔,似是人才偏偏又怎会病饿交加昏倒街头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两个小子你们是龙还是两条虫马上就会知道了。”
他心中似乎已有定计,抬眼间一道精光闪过,脸上露出一丝深沉的笑意。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喧嚣声,陆天涯眉头微皱,知道只有白魅才可能引得平日里训练有素的手下如此恐慌。
白魅是一把绝世锋利的双刃剑,伤敌自然快意,可若稍有控制不好,杀起自己人来,一样锋利的紧。
果然不出他所料,没多久便有一人在门外略显惊慌的禀报道:“禀圣尊,白魅又再发狂,已击杀十余名弟兄,红旗护旗使王早离被撕断一臂。”护旗使乃是身份仅次于旗主的魔门高手,在魔门中也算举足轻重的人物。
陆天涯似对白魅也很头痛,微不可查的无奈摇摇头,自怀中掏出一支类似于短笛般的东西,将一端放在口中,运起真气吹去。
怪了,竟没有声音传出。
然而此时,正在院中狂性大发大开杀戒的白魅身形突然一顿,浑身杀气突敛,又再回复成死人般平静的模样,仿佛这一地的死人与她丁点关系都没有一般,足不点地的飘回她自己的房间。
不知什么原因,最近这段日子以来,白魅异常暴躁。她的狂性往常一般每月只会发作一次,那是阴气反噬的正常现象。
然而近来她几乎每隔三五天便要发作一次,为了防止透露本方的行踪,陆天涯不得不将白魅带在身边,依靠手中那只摄魂神笛吹出摄魂曲勉强控制住白魅。
摄魂神笛乃是专为白魅而造,用它吹出的声音人是听不到的。众所周知,人的耳朵所能听到的声调极为有限,声音的频率过高或者过低,人的耳朵都无法听到。
也只有无名与白魅这等是人非人的怪物,才能听到这玩意发出的声音。无名那日听到的那奇怪的说不出所以然的声音,便是这摄魂笛发出的摄魂神曲。
陆天涯若有所思的将摄魂神笛收入怀中,据他的判断,白魅的失常似乎与那个叫无名的小道士有关,因为这种异常是白魅遇到那小道士后才发生的,而这更增加了他对那两个小道士的兴趣。
毕竟即使是他这个一手创造了白魅的人,也不敢与白魅那般亲近。
陆天涯强自将杂念抛开,盘腿坐于床上,继续他每有空闲都会做的事情运气疗伤。
第二天一大早,无名与程怀宝自入定中醒过来。
两个小子昨天伤了一晚的脑筋,终于想出了一个最简单却也是最笨的方法转遍寺院,眼看嘴问。
将要在圆守寺找一个小和尚的事情对苍穹一说,得到了苍穹超乎想象的热情支持。当然了,苍穹巴不得有什么事能够分两位小祖宗的心,他本就打定了主意,准备用拖字诀对付两人,拖到大会开始,没有报名的人自然无法参加比试。
苍穹带着两人直接找上了方丈了空大师,如此一说,了空虽惊讶于两人邋遢的外表与高的吓人的辈分,却也爽快至极的答应了,并交给两人一面乌木佛牌,凭着这佛牌可在圆守寺任意行走。
一定有人奇怪了,两人直接找了空要人便是了,何必自己去找各位一定忘了,还有五天正道精英大会便要开始,整个圆守寺上下皆快要忙得手脚朝天了,谁有那闲工夫帮着找人,何况除了那个痦子什么线索都没有。
两兄弟本也没奢望能得到什么帮助,那块佛牌已是意外的惊喜了。拿到佛牌之后,两人二话不说,立刻开始寻人。
事情没做之前,无名与程怀宝谁也没想到,原来找人是一件如此困难费劲之事。
圆守寺占地十余亩,有僧众千人,加之新近涌入的大批正道中人,总数已近两千余人。无名与程怀宝又怎知道哪些是和尚,哪些是天生的谢顶秃头。何况和尚还要分圆守寺的和尚,清禅寺的和尚,还有其他叫不上名字的寺庙的和尚,只得一一去问。
总之,连着找了三天下来,无名还算好,跑跑腿就行,说话问人的任务全是程怀宝的。程怀宝可就惨了,逢人便问,见人便说,任他程怀宝的口舌是铁打的,也禁不住大呼吃不消。嘴内起了两个大泡,疼得他饭都吃不下去。
如此辛苦,却没一点收获,左眉有痦子的和尚倒是找到了四个,其中一个是清禅寺的,另外三个或已人到中年,或一问三不知,总之皆对不上号。
这天晚上,方自回到斋室,程怀宝已如一滩烂泥般倒在塌上,半死不活道:“木头,我不行了,找人这活真他娘的不是人干的。”
无名也有些丧气,呆立半晌才坚定道:“咱们答应了老爹的事便一定要办到,明天还要去找。”
程怀宝夸张做作的摆了个痛不欲生的姿势哀号道:“让我死了吧。”
无名也不理他,沉默的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开始打坐炼丹。
最近身体的某些异常变化令迟钝的无名终于察觉了些许古怪,不知什么原因,这十多天里,丹田之中的那东西总是特别浮躁,仿佛渴求着什么,只在自己炼丹时才会安静下来,且比起以往似乎更加贪得无厌了,也因此,无名每日炼丹的时间越来越久,不然便会浑身上下别扭难当。
无名想不通怎会如此,玄青观的藏经殿中,关于炼丹的道经将近二十余册,却没有一本所记与自己现在这情形相符。
这情形是好是坏无名无从知晓,现在的他也只能见步行步,顾不得那许多了。
丑时三刻,程怀宝悠悠自入定中醒来。入定时觉不出什么,醒来却觉得肚饿难当,也难怪,由于嘴上起的两个大泡限制了他的食欲,他晚饭只吃了一点。
程怀宝摸了摸肚皮,连续三天的劳累使得此时的饥饿感觉是如此难捱,他眼珠一转,轻声呼唤无名:“木头,木头,醒醒。木头,醒一醒。”
无名只觉得冥冥中一个深远悠长的声音在呼唤他,那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却又近在耳边。无名的神意缓缓自体内水火交汇的鼎炉中释出,身形一震,双眼已自睁开。
似他这等说收便收的情形,若被其他炼丹大家所见,定会大惊小怪一番。要知炼丹乃是世间最凶险的内功心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