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86(1 / 2)
自己身侧。
空中那片虫网飙然自他俩身侧疾扫而下,布衫老者喝道:“老夫见识过了,原璧奉还接住”
他一掌猛翻而出,挟着一个狂飙,那千百只毒虫落地之前,居然平空又被那道飙风卷起,反朝东南丛林扫去。
立闻一道惨呼声起,林叶悉索处,一个短打汉子自东林狂奔出来,行不数步已自倒身下去,只手掩面,贴地不住打滚
俞佑亮一步窜掠到那汉子面前,见对方脸孔及手臂上千疮百孔,无数青虫附上肌肤之上,发出“嗤”“嗤”之声,情状甚是骇人。
那短打汉子厉嗥数声,然后全身一阵抽搐,便行断气。
俞佑亮倒抽一口寒气,心道:“好厉害的毒青子”
布衫老者缓步上前,淡淡道:“此人罪有应得,老夫迫得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俞佑亮目睹老者施了一手神乎其神的身法及掌力,不禁大为心折,恭声说道:“前辈神功盖世,小可算是开了一次眼界。”
布衫老者双眼一翻,道:“你懂得什么老夫那一式飞星卷不过是平凡之极的招式,那里称得上什么神功”
俞佑亮虽遭抢白,但因他心中愧咎,是以并不引为忤。
布衫老者又道:“此地已没有你的事,你快走吧。”
俞佑亮暗道:“这钱姓老者是离群索居已久,性情也变得有几分孤僻了,既然我没有逗留下去的理由,只有先行离开再作道理”
他正待转身退离,突闻呼呼风起,周遭林中同时穿出了五条灰色人影,在空中乍合又分,自不同的方位望向布衫老者疾扑而下。
俞佑亮脱口道:“又是偷袭”
那五条灰影下扑之速度之疾,范畴之广,简直惊人欲绝,老者一呆之下,震臂猛削而上。
他的力尚未吐实,左掌又自封出,一霎间,半空那五人交身一掠,迅速换了一个方位,各自拍出了一十二掌之多,破空发出慑人锐响。
目睹老者身陷危境,俞佑亮只觉一股热血直往上冲,他本能地一挥掌,希图自侧面助老者一臂之力,讵料空中那五人身形方位又是一变,俞佑亮掌力推空,欲换式已然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那五人方自攻出第十五掌,布衫老者足步一拈,身躯闪震腾挪,在五道弯弧范畴间盘旋不停,居然接二连三避开那如织拳网,仓促立足不稳,一连向右方冲出数步方始定身。
俞佑亮直瞧得心惊不已,敌手五人交相出击,已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他简直无法相信老者是如何能够逃出这一杀身之劫
五人齐然收掌落地,当首一名喘了一口气,寒声道:“落英塔索居五年,姓钱的你那身一老骨倒不曾松散生锈啊。”
布衫老者冷然不语,一旁的俞佑亮踏前一步,沉道:“百毒教师爷与四大天王都到齐了,真是好一场盛会。”
那为首一人正是白羽翎孙公飞,他道:“小子,你也来扰这淌浑水,是不”
俞佑亮耸一耸肩,道:“既有热闹,焉能错过。”
那人道:“阴间地府才够热闹呢,小子你既是不甘寂寞,咱孙公飞总有成全你的日子”
布衫老者抬眼道:“孙公飞你就是十余年前在江南小有名气的白羽翎孙公飞”
孙公飞道:“白羽翎外号,孙某早已弃置不用。”
布衫老者道:“念你从前是一条汉子,今日之事老夫也不细究,你快滚吧。”
孙公飞犹未开口,后面的何宣亭已自插口道:“姓钱的,你三言两语就要将咱们打发吗”
布衫老者道:“尔等还待如何”
立于何宣亭身左的姚鹰道:“要咱们走路也可以,只须回去对教主有个交待。”
布衫老者道:“这个不干老夫之事。”
姚鹰阴阴道:“咱们要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俞佑亮忍不住道:“百毒教四大天王除了下毒,偷袭之外还有什么能耐,居然敢说这等大言不惭的话。”
姚鹰神颜一沉,就要发作,那布衫老者挥手道:“看来老夫双手是不免要染上血腥了,你们五人一齐上吧。”
孙公飞道:“其实不必如此费事,容孙某介绍钱老你一位旧交与你见面。”
布衫老者一怔,孙公飞续道:“此人复姓端木,单字愈,嘿嘿,钱老你总乐意再会一会故人老友吧。”
语毕,只闻一道长笑声起,林中又自步出了一个身材瘦高如枯枝一般的老者
那瘦高老者双眼露出森厉的寒芒,冲着布衫老者道:“姓钱的,还识得我端木愈吗”
俞佑亮一听他自报姓名,胸口重重一震,他从师父处得知:这端木愈乃是上一辈中江北黑道中第一巨擘,此人天赋异禀,一身邪异武功据说无人知道来历,他曾只身独闯大江七十水分水寨,谈笑间连毙二十四名舵主,后来四出做案,动辄杀人,下手之凶狠即连血岭青狼相形之下亦为之逊色正派武林人士曾联合五十人之众与其约斗于咸阳古道,孰料在一场血战之后,正派人士死伤泰半,反让端木愈扬长窜逸,是后武林中人虽对其恨之人骨,但却无人再作围歼的打算。
咸阳血战过后三载,端木愈忽然销声匿迹,数十年不见踪影,这时竟然于此再见,俞佑亮的震骇自是难以形容了。
布衫老者乍见端木愈,呆了一呆,道:“钱某平生最喜与故交旧友把欢,端木兄,咱们未尝见面有已整整五个年头了”
端木愈冷冷道:“五年另七十六日。”
布衫老者仰天笑道:“端木兄好记性。”
端木愈道:“自你入落英塔之日起,老夫便自计日而数,几次老夫按捺不住欲闯入塔中找你,但碍于左老儿之面”
布衫老者哈哈笑道:“原来你端木愈天不怕、地不怕,倒对左老儿有几分忌惮。”
端木愈道:“姓钱的你别打哈哈了,你当老夫当真不敢闯一闯落英塔吗”
布衫老者道:“如果你有勇气闯入这座神秘古塔,钱某便将五年前收藏的物件交出”
端木愈阴笑道:“目下却不是仅仅交出物件就可了事。”
布衫老者错愕道:“端木愈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端木愈道:“老夫正在寻思如何置你于死”
布衫老者淡淡道:“你想出了什么方法没有”
端木愈一字一字道:“不择手段”
布衫老者摇首道:“这话竟会出自你口,老夫好生不解。”
端木愈道:“姓钱的,你难道忘了六年前五里亭那一夜所发生之事”
布衫老者沉下嗓子道:“俞玄青尸骨未寒,老夫怎会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