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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飞星这几日连连受挫于人,心情本就极差,被老者一气,顿时火从心头起,怒冲脑门顶,一把甩开唐婉儿,也不管面前是何人,抡拳便朝老者坐的那株树干砸去。
老者稳坐树梢,拍手笑道:“嘿嘿,原来还是个不会轻功的草包”
话音未落,柳飞星一拳正中树干,碰地一声闷响,但见那碗口粗的树已四分五裂地爆裂开,散落一地的枝叶。柳飞星吓得不轻,不想那夜少室山上走火入魔好悬没死掉,竟然因祸得福,让内力精进如斯,此刻随便吐纳一掌都有开碑裂石之威。
再寻那偷鸡吃的老者,正落在几丈开外的空地上,也不言语,眯缝双眼,满面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柳飞星的举动。
柳飞星一时冲动,本也只为出口气,却没想真去伤害眼前这老人,此刻反倒担心自己刚才自己是否出手过重,伤到眼前这精瘦老头。
唐婉儿忙上前护住柳飞星,见他不但毫发无伤,且内功大有精进,十分欢喜。却又对老者过意不去,盈盈施一礼道:“老前辈,您没事吧您要是饿的话,将这只也一并拿去吧,我二人得罪前辈之处,还望前辈海涵谅解。”
老者大笑道:“我老人家偷你们烤鸡吃,这小子打我一拳,却是为了证明他不是草包,说到得罪,倒是我老人家亏欠了你们人情,嘿嘿”
柳飞星何等机灵,见这老头儿长得不怎地,却有一身来去无踪影高深轻功,便知是自己惹不起的前辈高人。正想接下来该如何应付,不料这老头反不计较,好感顿生,便道:“没想到你这老头偷偷摸摸,却也算明白是非,不以蛮横欺负我们这些小辈,柳飞星佩服了”
“柳飞星”
老者摇摇头,道:“奇了,我老人家怎就没听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以你至少五十年的内功底子,不该是无名之辈啊”
“啊”
唐婉儿与柳飞星同时惊呼,柳飞星自己都不知道内力达到何种境界,这老人当真是语惊梦中人
柳飞星笑道:“老前辈您不会存心报复,在耍我吧您知道我还不到二十岁呢”
老者一瞪眼,道:“我老盗年龄算来就你曾爷也是做得地,怎会骗你俩小娃娃,依你那丝毫不懂得运用内功的三脚猫武功,都能打出这般威力一拳,怎么就没人告诉你也是奇了,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内功修炼法门,精进神速得不可思议啊”
说到兴处,老者一探手抓向柳飞星,柳飞星尚未反映过来,手腕就落入老者抓下。得知老人并无恶意,也就由他摆弄半天。
良久,老者回过头来,冲正紧张的唐婉儿咧嘴一笑,吓得唐婉儿躲到柳飞星背后,老者道:“奇了,你这内力似有若无,浩瀚又显虚无,到底是哪家哪派竟有如此厉害的修炼法门,有点像是武当派的无我心法又有点像是少林寺的易筋怪哉”
“我说小子,你这练的是哪家绝技怎么你师傅只传你内功心法,不传武技”
柳飞星见老者把弄半天原来是为想知道自己门派,答道:“晚辈修炼的是乃是家传武学,至于武技,家父已经过世多年,晚辈无从学起,也不知渊源是出自何门派。”
“哦”
老者尚不死心,又道:“那你母亲是何门派”
念及生母,柳飞星黯然道:“说来惭愧,晚辈尚未查得生母踪迹分毫,真是愧为人子啊”
老者道:“小子,事在人为,尽心方可”
唐婉儿连忙道:“是啊,柳大哥,不管如何,婉儿一定会陪你的。”
柳飞星恢复神情,道:“多谢前辈开点还不知前辈尊姓呢”
老者道:“我老人家啊,名字早忘了,二十几年前还有人称我做盗上盗,你们两个小家伙,叫我前辈也行,叫老盗更好”
“老道莫非也是武当派的前辈晚辈正好有幸认得武当派的紫阳真人”
“噗”
唐婉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者挠挠后脑勺,道:“武当山的武功我是学过不少,却不是武当派的人,紫阳那小子我倒认识,听说做了掌门,我老人家也没空去瞧他。”
唐婉儿娇笑道:“如果婉儿没记错的话,那前辈一定是享誉江湖数十载,盗尽天下富豪绅劣金银,盗尽天下名派武学正宗,人称盗上盗的盗王石壶公石老前辈,婉儿失敬了”
“嘿嘿,小丫头就别挖苦我老人家,想我老人家纵横侠盗界多年,声誉差了那么点点也很正常的嘛,还真没想到你这丫头能认出我老人家来”石壶公干笑道。
柳飞星道:“原来前辈是盗王,怪不得连只鸡都不放过,晚辈柳飞星也失敬得紧啊”
“你小子,算我老人家吃你们的嘴软,就带你们去个地方,保管有你们好处,就看你们敢不敢跟我老盗一起去玩玩”
“只要是有好处,有何不敢”柳飞星道。
唐婉儿也道:“去就去,反正我们也不急”
石壶公嘿嘿一笑,道:“这个嘛,你们瞧我老人家赶了一夜路,也没带什么马匹,是不是该让出来我老人家骑骑”
“你”
柳飞星为之气结,回头道:“那我与婉儿同骑,可别想我和你这邋遢老头儿一起”
唐婉儿满面羞红,轻吟一声,自顾埋头收拾行李。
这日天清,用罢早点,三人两骑结伴而行,说不尽的逍遥自在。一路上多出个老盗王石壶公,老者生性快活,与二人提及当年许多手笔之作,笑傲江湖,随处去得。只听得柳唐二人神往不已,解闷解忧,几日下来,令柳飞星暂时忘却那少室山上单思之痛。
柳飞星与唐婉儿少了许多尴尬情怀,相谈甚欢。这日渡了黄河,对岸便是“留住客栈”,日暮西山时,三人住了下来,洗洗尘垢,准备明日再赶路。
且说夜间,要了酒菜,柳唐二人各自沐浴而出,却见石壶公坐在那边等候多时。
柳飞星笑道:“我说老盗前辈,这天气也够热的,您就不准备洗个澡凉快凉快”
石壶公一咧嘴,道:“我老人家可有个规矩,十年洗一回”
“那不是很臭”唐婉儿捏捏玉鼻道。
“何止是臭,简直是邋遢至极,瞧您怎么也是一代成名老盗,何来丝毫风度可言”柳飞星笑道。
石公壶自斟自饮,道:“非也,非也,我老人家这叫做形迹独特,闯荡江湖多年,别人怎也效仿不来”
唐婉儿轻笑道:“石前辈这身装束谁敢学呀,以后谁若是闻到您这特殊的积年臭味,便知道是您老大驾光临,直接开门迎接您便是,哪还用做大盗呢”
“婉儿,你这就错了,俗言道:人比黄花瘦,面似屁股厚。石前辈甘冒此等骂名,不惜如此张扬个性,当做我辈典范,该学,该学”
闻言,唐婉儿羞得满面通红,嗔道:“哪有那个,那个什么俗言啊,瞎胡说,要学你自己学去”
石公壶嘿嘿笑道:“你们两个小鬼,竟然敢联合起来奚落我老人家,丫头说得也有道理,待我老人家晚些跳进黄河洗清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