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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我好看还是姚柳青好看。」
杨飞闻得姚柳青之名,黯然神伤道:「你是太原第一美女,她是第一才女,当然是你好看。」
阮忆梅不屈不挠道:「那是我好还是她好」
杨飞支吾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当然是你好。」心想你要是性子似你表姐,自然就是你好了。
阮忆梅大为不悦,冷哼道:「你骂我有头无脑,我不理你了。」狠一跺足,转身离去,行至门畔,忽又停了下来,回首笑道:「刚才我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可别瞎想。」
杨飞大感头痛,暗忖女人心海底针,不可捉摸,变得好快。
他调运内息,舒展筋骨,只觉内伤尽愈,通体舒泰,说不出的舒服。
过得半晌,一名婢女送来早膳及一套九成新的衣衫,内衣外袍,一应俱全。
杨飞焕然一新,用过早膳,踱着方步,行出舱外,倒颇有些风度翩翩。
阮宝华站在船头,见得是他,微笑道:「船上甚是不便,我便找了套自己穿过的旧衣给你,贤侄莫要见怪。」
杨飞忙道:「舅舅何出此言,小飞有衣挡寒,感激还来不及呢。」
北风呼啸,刮得桅杆吱吱作响,风帆劲鼓,楼船顺风疾行,河面结起一层薄冰,被船尖破过,发出一阵破碎之声,顿作碎片四下沉浮。
天地苍白一色,两岸群山起伏,倒飞而逝,杨飞满腹疑惑,好奇地问:「天气如此寒冷,河面俱已结冰,此刻行舟岂非危险之极」好不容易逃出太原,他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成了落水狗,在河里冻死饿死。
阮宝华耐心解释道:「冰层若是过厚当然不成,不过我早命人沿河查探,河面冰层若是太厚便先行凿穿,事情紧急,只好如此行事。」
杨飞暗暗咋舌,一夜间将这数百里汾水探得一清二楚当须多少人力,若非阮家这等巨富,怎能办到
阮宝华深深叹了口气道:「只要出了山西,杨同德便不能奈何我们了」
财能通神,似他这等豪门富贾,自是早已备好退路。
杨飞一拍桅栏,恨恨道:「我还以为那杨同德是个好官,谁知他如此阴险狡诈,仗势欺人。」
「好官」阮宝华转过头来,问:「你可知姚大人此次落罪,他也有分」
杨飞大惊道:「姚大人一直与杨同德关系密切,怎会落井下石」
阮宝华道:「姚大人为官清正,极少趋炎附势,欺上瞒下,是以官声颇佳,山西都指挥使近年出缺,此次剿灭吕梁群贼,若非杨同德从中作梗,姚大人或会左迁出任此职。」
杨飞不解道:「姚大人高升,对杨同德有利无害,为何他要居中阻挠」
阮宝华道:「都指挥使正二品,布政使从二品,如此一来,杨同德反官居姚大人之下,要受姚大人制肘,你说他如何能服」
杨飞恍然大悟,愤愤道:「这个狗官。」
阮宝华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姚大人若非有了短处,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姚大人十个罪状中有二条:纵子行凶,任人唯亲,你可知说的是谁」
杨飞一脸愧色道:「任人唯亲的那个亲字说的自是我,纵子行凶当是姚立志。」
阮宝华点头道:「姚立志与杨云飞狼狈为奸,在太原为非作歹,奸淫不少良家女子,民愤极大,屡次犯案,皆被爱子情切的姚大人和杨同德给压下去了。」
杨飞道:「原来您早有耳闻,怪不得不肯将小梅许配给他。」
他知称表妹实在太过刺耳,便随口想了个称呼。
阮宝华道:「我只此一女,若所嫁非人,教我于心何安」顿了一顿,岔开话题问:「你和我那外甥女到底如何结缘可否说来听听」
杨飞老脸微红,想了一想,将经过说了个大概,连后来的误会也一一告之,其间无赖之处自然略过不提。
阮宝华听得好笑不已,叹道:「看来我那外甥女对你是喜恶参半,你若不多加努力,这门亲事恐怕悬得紧吶」
杨飞满怀信心道:「此去梅花山庄,我们定能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阮宝华微微一笑,举目远眺,手指前方道:「再过两个时辰,船至临汾,略作停留,然后舟行二十余里,到了候马,你便和我女儿下船,前往梅花山庄,我和其他人仍旧乘船,顺流而下,到洛阳去隐居。」
杨飞愕然道:「那舅舅您呢为何不去梅花山庄暂避一时」
阮宝华深刻缅怀道:「梅花山庄传女不传男,自我周岁离开那里,便不可能再回去了。」
「您都不能进去」杨飞惊道:「那我岂非更加不能」
阮宝华望着他,大有深意道:「那要看我那外甥女是不是真的想嫁给你了。」
杨飞一脸默然,想起那五年之约,抚着腰际的蝉翼剑,不禁头皮发麻。
一路风平浪静,未有变故,眼见离太原愈来愈远,杨飞提起的心儿也一丝一丝放了下来,在船尾遥对太原,默默祈祷:希望姚柳青在天有灵,不要责怪自己弃她不管,逃之夭夭,更希望清风能做做好事,让姚柳青入土为安。
路过临汾之时,他本欲下船拜会韩先生,告之白向天之事,转念一想,自己的东西都被李梦柔那妖女偷去了,见了韩先生反而说不清楚,他心有此念,便即作罢。
到了候马,用过午膳,杨飞与阮忆梅还有她的贴身婢女红儿,离舟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与众人挥泪道别之后,一路南去。
过了午时,天际又降大雪,寒风劲袭,不时从窗缝灌入,冻得阮忆梅二女缩成一团。
杨飞内功深厚,倒是不惧,他与二女相对而坐,耐不住寂寞,刚说了两句话,见得红儿那警惕的眼神,大感无趣,便沉默下来。
途中积雪,车行不便,驶得甚缓,直到傍晚时分,一行总算抵达杨飞心中的圣地──梅花山庄。
梅花山庄实至名归,座落群山之间,南面是大片的梅林。
时值严冬,天寒地冻,万物皆枯,可那株株腊梅在寒风中巍然不动,含苞待放,好似庄内的女主人一般,向世人展示着她的傲骨。
经过通传,一名少女出来引领众人驶往庄内。
孰料到了里面,阮忆梅主婢二女径自进了内庄,而杨飞和那车夫却被留在山庄西侧的宾馆,并告之曰庄内没有男子,不便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