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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
梅兰心道你可真会胡诌,我哪里不适了,倒是你身子尚未痊愈,反在这活蹦乱跳。
那总旗这才回过神,瞧着杨飞,冷哼一声,杀意大盛,拾起地上的军刀,连伤处似也不觉得那般痛了,恨恨道:「都是你这臭小子。」他找不到伤他之人,只能将气出在杨飞身上。
杨飞早知情况不妙,被那总旗瞪得连退数步,满脸媚笑道:「小人该死,小人不对,小人这就滚得远远的,军爷眼不见心不烦,小人以后再也不会在军爷眼前出现。」他拉着梅兰边说边退,此言未毕,已然到了客栈门口,再退一步,便可逃之夭夭。
「你想逃到哪里去」那总旗大刀疾挥,向杨飞直劈而来,他的刀法不似江湖中人常见刀法,有虚有实,而是士卒上阵杀敌所用,刀刀大开大阖,用尽全身气力,大有一往直前之势,寻常之人只需一刀便会就此了帐。
若是杨飞尚未受伤之前,还可凭着在镖局学得的那些粗浅拳脚功夫抵挡数招,可他此刻重伤未愈,连行动也不大灵光,更别说腾挪闪躲,避开刀势,他亦不知梅兰会否帮他这个老公挡下这一刀,只觉心中发毛,直吓得面如土灰。
梅兰见他如此胆小,不觉皱起眉头,正想出手,只闻「铮」的一声,面前多出一人,那人一身书生打扮,手中持着一支金光闪闪的长笛,满脸含笑的架住那总旗的大刀。
那总旗双手握住刀柄,使出吃奶的劲向下压去,那书生金笛却是纹丝不动,欲待回刀再劈,却又只觉一股极大的粘力将他大刀紧紧粘住,抽之不得,大惊之下,心中忽然省悟,大喝道:「原来是你这个穷秀才暗算本军爷。」
旁边那小旗见得总旗情形,心知那书生必是武林高手,以他们二人身手,哪讨了好去,心念急转,趁着众人都在注意总旗,偷偷从窗口跳了出去。
那书生瞧来极是文弱,脸上却满是与他外表不相称的杀气,倒比那总旗更胜三分,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所谓的边关将士,平时见了鞑靼人跑得比兔子还快,欺压良民百姓倒是一流好手。」
梅兰望着杨飞,似笑非笑道:「你是良民么」
杨飞本欲打趣几句,可此刻情势危急,又惹上官府,心中害怕,竟吶吶说不出话来。
那总旗正在拚力抽刀,哪有闲暇说话,忽然双手一轻,身体向后仰倒,后脑勺狠狠的磕在一张木桌桌角之上,立时昏了过去。
那书生未想这家伙如此脓包,不觉哑然失笑,回首对杨飞道:「二位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恐怕官府中人马上便来,那时二位便难脱干系了。」
杨飞正想点头应是,却见梅兰满脸鄙夷之色,心中豪气陡生,大声道:「兄台救我夫妇二人性命,我们若就此离去,岂非落个不义之名。」
那书生目现赞赏之色,揖手道:「在下丁文松,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杨飞亦还礼道:「在下杨飞,她是拙妻梅兰,承蒙丁兄救命大恩,实在不胜感激,他日必有所报。」按照习俗,女子出嫁从夫姓,在外人面前也仅说娘家姓氏,杨飞不知规矩,连梅兰的闺名都报出来了。
丁文松一看便知二人仅有夫妻之名,才闹了这么个笑话,暗暗好笑,道:「杨兄客气了,此处非久留之地,我们换个地方把酒言欢如何」
杨飞连连称是,回头瞧了梅兰一眼,正含笑看着自己,似在说:这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
那掌柜方才一直躲在柜台之处,见得几人似欲离开,方凑了上来,哭丧着脸道:「三位客倌,这事闹得如此之大,可又如何是好」
丁文松皱皱眉头,自囊中摸出一锭十两的元宝道:「我们这便离去,这锭银子是打坏的桌椅钱。」
那掌柜千恩万谢的接过银子,虽说待会官府来人还有一番麻烦,却也只能自认倒楣了。
梅兰忽道:「我去收拾一下行囊。」言罢,轻轻巧巧的掠过数丈,跃上楼去,这一手轻功亮得颇是漂亮。
丁文松向杨飞道:「大嫂武功不弱,倒是在下多事了。」
杨飞忙道:「哪里,哪里」
丁文松忽想起一事,俯身自那总旗身上搜出一封火漆封好的军函,正欲拆开,杨飞大惊道:「丁兄,这可不好吧。」光伤害朝廷信使这罪名已是极大,再拆边关军函,那是灭门九族之罪,杨飞可不想遭此横祸。
丁文松淡然一笑,却不依他之言,仍然将军函拆了开来,瞧了一眼,愤然道:「兰州军情告急,那汪直老贼不派兵增援,反要兰州总兵便宜行事。」言罢,双手一搓,竟将那军函搓成粉末。
杨飞心想我连兰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你跟我说有屁用,只要你不将我似这军函一般搓成细粉便成,他心中虽有此意,口中却唯唯应诺。
丁文松瞧他神色,便知这家伙不是什么忧国忧民之士,含笑道:「小弟让杨兄见笑了。」
杨飞陪笑道:「看丁兄壮志未酬,显是饱读诗书之士,为何不博取功名,为朝廷效力」
丁文松道:「小弟原来亦是这般认为,可当今朝廷腐败,皇帝昏庸,宦官专权,一般文人哪有出头之日。」
杨飞跟这家伙说话颇觉无味,什么朝廷腐败、皇帝昏庸、宦官专权又关他屁事,但又不好不接言,只得呵呵干笑两声道:「是极,是极。」
丁文松哪还不晓得他心中极是不耐,心中亦是大觉无趣,还好这时梅兰行下楼来,身上负了一个包袱,手中拿着飞云剑,嫣然笑道:「我们走吧。」
杨飞见了那包袱,心想「紫气神功」莫不是在包袱之中,凑到梅兰身畔,涎着脸笑道:「娘子,还是让为夫帮你拿包袱吧。」
梅兰哪会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心道你这小无赖到现在还不信我,哼了一声道:「相公重伤未愈,不用劳烦相公了。」
丁文松忽觉这夫妻二人颇是有趣,时而如胶似漆,时而形同陌路,但此处实在不宜久留,笑道:「我们快走」
他此话尚未说完,只闻门外有人冷哼道:「丁兄想逃到哪去」
丁文松脸色陡变,向杨梅二人低声道:「杨兄同嫂夫人先逃,小弟在此抵挡一阵。」言罢,也不待二人应允,一挥金笛,便即冲出屋去。
只闻得门外喊声四起,杨飞心里发慌,低声问梅兰道:「小兰,我们也逃吧。」
梅兰哪想他刚刚还说得慷慨激昂,这会却这般没有义气,叹了口气道:「我那黄膘马尚在后院,你骑它从后门逃出城去,凭它的脚力,官差必追你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