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69(1 / 2)
有何吩咐”欧阳霓这才醒悟,难怪松壑楼里打得天翻地覆,却一直没有手下进来探视,敢情有这煞神在外头挡着,那些寻常明驼堡弟子又有哪个是他的对手叶无青问道:“人都杀光了么,有没有漏网之鱼”姜赫道:“启禀宫主,全府上下连带欧阳景远无一人逃脱,否则惟属下是问”叶无青淡淡道:“此地不宜久留,放把火烧了,我们走。”饶是欧阳霓听闻此言,亦是心里一疼。没想到叶无青的手段毒辣至此,她苦心经营的一片基业,就在他轻描淡写的只字词组中付诸一炬。
她强按恨意,称颂道:“义父说得极是,经过今晚,此府已无隐密可言。与其留着教人顺藤摸瓜,不如烧成白地,了无后患。”叶无青阴沉着脸不置可否,大袖一拂道:“走吧”一马当先离了松壑楼。
欧阳霓携着屈翠枫在后跟随,回头就见姜赫正在府内四处点火,顷刻间宅院里火光冲天,映红半边夜空。
四人一路西行,这一日便抵达宿夜峰下。副宫主厉无怨得到消息率宫中高手下山来迎,接了叶无青等人回到忘情苑接风洗尘。
酒宴上欧阳霓仍被安排坐在简长老的下手,与姜赫并列,席间谁也不提那晚发生的事。
当夜屈翠枫便被安置在从前蒙逊住过的府邸里养伤,此后一连半个多月,叶无青都未曾召见,好似将他彻底遗忘了一样。
屈翠枫也乐得清静,整日足不出户,潜心养伤,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只是体内的忘情水毒,始终犹如一块千钧巨石压在心底,似道催命符咒般令他时时惊心。
偏偏打从回到忘情宫起,欧阳霓竟一次也没来探视过他。屈翠枫也曾向身边侍奉的丫鬟打听过她的消息,却都推说不知。
这日晚间他沐浴过后回到房里,百无聊赖寻了本闲书在灯下翻看,却是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思忖脱身之策。他正想得出神时,忽听屋外欧阳霓的声音道:“翠枫”屈翠枫一喜,急忙起身开门道:“欧阳,我还当叶无青将你软禁了呢”欧阳霓手捧一件宝蓝色长衫,走进屋内,微微一笑道:“怎会,那他岂不是便宜了我回宫后的第二天一早我就奉命下山了,直到今日天黑才赶了回来。”屈翠枫关上门,奇道:“他命你去做什么,要这么久”欧阳霓幽幽一叹,轻声道:“你又何必多问,知道了只会更加不高兴。”屈翠枫心一沉,咬牙愠怒道:“这老贼,早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欧阳霓苦笑道:“你错了,眼下咱们非但不能盼着他死,更不能让旁人伤了他一根毫毛。一旦叶无青命丧黄泉,你我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屈翠枫恨恨一锤桌子,说道:“莫非除了叶无青手里的解药,咱们就别无他法”欧阳霓摇头道:“忘情水的炼制方法乃魔宫绝密,自从出过滕皓、席魉叛乱的事情后,叶无青对药方的管控愈发严密,除了他再无第二人知晓内情。”屈翠枫一阵气馁,颓然坐回椅子里,喃喃道:“不要紧,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奈何这话明显底气不足,别说安慰欧阳霓,连他自己都不抱太大指望。
欧阳霓望着默然无语的屈翠枫,歉然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屈翠枫勉强展颜笑了笑,道:“说哪里的话,这全都是老天爷的错”欧阳霓将那件宝蓝色的长衫放到桌上,说道:“这是你上回借我的,现在原物归还。”屈翠枫慨然叹道:“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工夫,我怎么竟似做了场噩梦”欧阳霓微微俯身,双手轻按在他的肩头,徐徐道:“不要认输,坚持就有希望”屈翠枫点点头,忽然感到欧阳霓湿热的呼吸正从自己的脸上轻轻拂过,缕缕芬芳如醉人的醇酒直钻鼻底,沁入心脾。
此时正值盛夏之夜,欧阳霓只穿了件轻盈淡薄的素白衣裙,在火烛映照下,将衣内若隐若现的娇媚胴体衬得分外动人。
屈翠枫的视线情不自禁落在了她微敞的胸襟,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乳沟登时呈入眼帘,令他心头荡漾。
欧阳霓似有发觉,细腻晶莹的冰肌玉骨缓缓泛起诱人的酡红,面颊像是烧起来一般,垂首轻嗔,薄怒道:“原来你也会不老实”这一声如诉如慕,屈翠枫哪里还把持得定他早非此道菜鸟,两手搂住欧阳霓纤腰往怀中一带,轻轻道:“欧阳,同是天涯沦落人”炽热的嘴唇已深深印在她滚烫的樱桃小口上。
欧阳霓嘤咛低呼,娇躯已不由自主软倒在屈翠枫的腿上,略微的挣扎也化作了火上浇油的挑逗。
屈翠枫血脉贲张,与欧阳霓紧紧纠缠在一起。怀中美人的超卓智慧与魔宫长老的身分,更带给他与卫慧迥异的征服快感,暂忘去尘世的挫折与痛苦。
他需要她,如同干渴的旅者贪婪地索求着,叩开她的肉体,敲击她的心扉。
罗衫轻解,玉体横陈,欧阳霓的矜持在黑夜里融化,热烈而近乎疯狂地迎合着,屋里的温度伴着两人粗重压抑的呼吸急遽上升。
“呼”桌上的烛火灭去,黑暗彻底笼罩了两人,惟有今宵清幽的月光从窗外默默洒照,窥望着她与他。
巫山云雨,春风几度园中枝叶婆娑,夏虫低吟,应和着从屋里传出的轻轻呻吟,今夜无人入眠。
彷佛一场夏日的雷雨,突如其来的降临,奔放倾泄下孕育已久的激情。
“你”就在彼此即将攀上巅峰的一刻,屈翠枫猛然面色大变,竟一下从床上弹起,怔怔望着欧阳霓赤裸的娇躯,那神情宛若见到了鬼。
欧阳霓心一沉,暗道:“难道他介意我已非处子之躯”然而屈翠枫脸上的惊诧之色变得越来越强烈,甚或夹杂着一缕恐惧,嗫嚅道:“你、你怎会”欧阳霓顺着他的视线愕然低头打量,借着窗外照入的月光,只见自己原本如羊脂玉般光滑娇嫩的肌肤上,不知何时竟生出了一丝丝色彩斑斓的细长条纹,随着剧烈的喘息不住蠕动扩散,遍布全身。
她发疯似地从床头抓过铜镜,镜子里一张犹如涂了一层斑驳油彩的陌生脸庞扑面而来,直似一个从地狱中钻出的厉鬼,丑陋而狰狞。眉心之上,一个殷红字体触目惊心,赫然是个“宏”字“当啷”铜镜摔落到地上,欧阳霓顿时呆如木鸡,欲火全消。
屈翠枫已缓缓回过神来,却不敢多看她一眼,低低问道:“是欧阳修宏干的”欧阳霓像是没有听见,呆呆瞧着自己身体上的彩纹慢慢地在消退,又恢复了雪白无瑕的肌肤。
她心中痛恨不已,欧阳修宏为了独霸自己居然种下无耻奇毒。平日里毫无异常,但在她情欲高涨之时就会悄然发作,此生再不能与任何男子亲近。
也许是上天故意开的一个玩笑,欧阳修宏恰恰是死在了她和屈翠枫的手中。能够消除这奇毒的解药,也随之永不可寻。
她该怎么办难道额头上要永远背负那张牙舞爪的血色“宏”字,渡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