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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正要解了温灵素障眼法,却听草庐之外一声佛号,有个苍老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念起偈子。
“南无药师琉璃光佛”
“我有明珠一斛,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冯施主,可有暇与老僧一会否”
冯子康推门而出,却见悟了禅师端坐于一块岩石之上,手拈莲花,露齿微笑,周身光华大作,倒真像是个佛菩萨一般。
他不敢怠慢,恭恭敬敬行了礼数,这才抬头道:“禅师,莫非是来点化于我”
佛教流传,最讲机缘。高僧看谁有缘,随意点化一下,对修行之人大有帮助,对他们自身也有好处,这称之为布施,乃是得证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大道必经的修行。
布施分为三种,最下者就是金钱布施,奉献金银香油,以求来世福报,这是世俗人所行。
其次者称之为肉身布施,为佛而舍身,乃是荣光之至,死后可直升色界天国。佛门护法,多有此行,其忠烈之处,也是可歌可泣。
最高就是道的布施,所以点化后辈、弘法传道,都是佛教修行最重要的要旨,欲求阿罗汉、菩萨、佛果位,必要经此布施之后,功德圆满,方可成就。
冯子康听悟了禅师念佛偈,心中若有所悟,这才有此一问。
悟了禅师呵呵大笑,两道白眉抖个不住,也不回答他的问题。
“冯施主,老僧鼻子如狗,倒闻得到你斗室之中,又有茶香,又有酒香,都是待客的好东西,怎不招呼老僧进去坐坐”
坐坐倒是没问题,清茶美酒,冯子康也不稀罕,只是室内还有一个醉醺醺的仙子,被你老和尚看见,总不大好吧
虽这么想,冯子康也不能把人家前辈往门外推,他要喝茶,也只好请进门来。
“色身种种,皆是虚妄;俗世眼中美人,不过老僧眼中耳”
悟了禅师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就往竹榻上一坐,口中念偈,仿佛是意有所指。
冯子康心中暗骂,这白马寺的主持,不会是个淫僧吧好在悟了禅师还是比较规矩,并未真把床上那位仙子当做了蒲团靠去,仍是端端正正结跏而坐,还是个苦行老僧模样。
“禅师,不知是喝茶还是喝酒”
“小竹林雪竹人参茶好大名头,倒要尝尝;本来这两百年陈的竹叶青也是不错,可惜都被糟蹋完了,惜哉大口驴饮,哪里能领略得出这竹叶青的妙处”
悟了禅师摇了摇头,意兴阑珊,“我还是喝茶吧”
也不知道这和尚是不是刚才一直在这儿偷窥,虽然并不揭破,但句句点题,仿佛什么事情都知道一般。
冯子康默然无语,又让机关人取了山间泉水煮沸,泡了一壶香茶,眼见白沫泛起,茶叶飞散,绿意盎然。悟了禅师一气饮了半杯,高声赞叹。
“清冽甘爽,果然有飘飘然出尘之气叶施主诚不欺我”
“禅师见过我师父”
悟了禅师点头微笑道:“百余年前,你师父曾到洛阳白马寺做客,与我论茶,甚是投契”
他放下茶杯,又抬头道:“冯施主,其实老僧不但见过你师父,以前也曾经见过你呢”
冯子康这一惊非同小可
第四十四章接踵而至下
冯子康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神秘的老和尚看穿了自己的来历,他立刻想抄起星河梭发动化影无踪神通,然后再发动四象神魔阵法拖住这个深不可测的老秃驴,自己撒腿飞奔,希望能有一线生机。
这老和尚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模样,岂不是让人害怕
不过弹指功夫,他还是冷静了下来。
老和尚所说,也可能是指见过痴呆的傻儿,未必有什么深意。他也不必杯弓蛇影,太过惊慌。
悟了禅师见他面色有异,呵呵大笑,“冯施主,你莫要奇怪,一年前我老僧见过你,你可未曾见过老僧。”
“一年前”
冯子康更是紧张,这老和尚莫非是偷窥狂怎么自己从未记得见过他
“一年之前,冯施主上赤石峰的时候,老僧在屏风之后,见过一面。”
冯子康恍然大悟,他想起来去赤石峰见赤元长老的时候,确实见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有两只酒杯,两副碗筷,当时他心中还曾有过几分疑惑,原来就是这和尚在那儿。
“实不相瞒,当时龙虎山兵家有弟子失踪,家师心中忐忑,让我调查此事,当时我对施主,略有怀疑之意。”
悟了禅师直言不讳,冯子康面上不显,背后却是惊出一身冷汗。幸好他行事素来谨慎,没有被人抓住什么把柄。赤元长老向他询问苗遇春失踪之事,他也算答得滴水不漏,没有什么破绽,料想那和尚也没有增添什么疑心。
原来鲁将军夺舍事后,虽然元元大师明知事情已了,却依旧有些踌躇,总觉得什么事情没有办完一样,后来龙虎山兵家连续发生弟子失踪之事,他觉得有些蹊跷,就派悟了禅师前来调查。
当时悟了禅师最怀疑的,却是冯子康。
在鲁将军夺舍之日,冯子康恢复神智,随后进境飞快,有些诡异。但是悟了禅师细心观察一年,却只见他安分守己,未有什么出格之处,问道之时,道心坚定,更有山川天地应和,不似作伪。
最终帮冯子康洗脱嫌疑的,却是他领了南蛮善功任务,离开龙虎山之后,兵家又发生了弟子失踪事件
“什么”
冯子康心中一动,面现错愕之色。
悟了禅师微微一笑,却又转了话题。
“冯施主,你可知道,就在你出去这半月之内,龙虎山三代弟子之中,继原来你们失踪的大师兄梁思安之后,又有人成功筑基”
“哦是水月轩洛莲心师姐么”
早在一年之前,洛莲心就离山去完成晋级善功任务,算算时间,怎么也该回来了。
悟了禅师神色肃然,摇了摇头。
“不是”
冯子康一愣,心中却已浮现了答案。
“筑基成功的,乃是落日峰如今的三代首徒霍中广”
悟了禅师缓缓道来,面上却无半分喜色,这倒不是他嫉妒兵家后进有成,而是确确实实心中担忧,溢于言表。
“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