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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观点点头,说道:“托主上的福,还留下一条命”守卫奇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害你大爷”青竹粗声骂道:“他妈的,别提了老子不将那群混账剁成肉酱,我不姓苏”她假装苏无遮的嗓音口气极为肖似,果真毫无破绽,守卫不敢再说,恭请二人进去。
赵观和青竹走入宫中,二人都不识得道路,赵观大声道:“苏二爷受了伤,你们没见到么还不快扶他回房去”一个小太监走上来搀扶青竹,赵观在后跟着,来到常住侍卫的住宿之处。聂苏二人都是高级侍卫,各自有一间单房,中间是一个相通的客厅,甚是宽敞。
赵观和青竹进了屋中,便关上房门,赵观更不浪费时间,当即开始搜索房中的抽屉橱柜,将所有的书信对象都翻了出来,摊在桌上。青竹则去搜苏无遮的房间,也找出了一堆书信札子。赵观在烛光下一一阅读,但见不少书札手信都是从总管太监洪泰平处发来,文中都是些问候寒暄之语,似乎过从甚密。他微微皱眉,说道:“这洪泰平是甚么人”
青竹沉吟道:“他身任皇宫总管太监,听说在宫里势力很大,很受皇帝的信任。御前侍卫和宫中太监交好,原也是寻常事。”赵观道:“或许就是因为十分寻常,主使人才靠这太监来传话,以免让人起疑。也有可能主使人就是这个太监。”
便在此时,一人来到门外,说道:“聂大爷,苏二爷,侍卫总管陆大人有请。”
赵观和青竹对望一眼,赵观道:“知道了,一会就去。”青竹匆匆将桌上的书信塞入柜中,便和赵观互相修补了化装,开门走出。一个小太监候在门外,在前带路。三人走出了好一阵,赵观从不知皇宫如此大法,转过几个弯,穿过几道回廊洞门,就全失了方向。他暗自记忆来路,侧头见青竹四下浏览,显然也在用心记忆。
小太监领二人来到一间小厅,却见一个锦衣大汉坐在房中,满面虬髯,约莫四十来岁,长相到颇为英武。大汉看到二人进来,忙起身相迎,说道:“聂大哥,苏二哥,两位平安回来就好了老哥哥担心得紧。”说着请二人坐下,让小太监奉茶上来。
赵观心想:“这多半就是陆总管了。他对两只贼子倒是恭敬得很,我还是静观待变为是。”喝了一口茶,并不说话。青竹嘿了一声,粗声道:“就凭那几个小毛贼,如何能伤得了我兄弟”
陆总管陪笑道:“是,是。两位武功高强,总能化危为安,毛发无损。”
赵观问道:“我二人当时在白云观被人做了手脚,陆总管却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陆总管道:“这个容易。京城中到处布满了锦衣卫的眼线,两位一中奸计,立即有人回来通报。”
赵观还想继续套问,陆总管又道:“我们昨夜派人去那怡情院围捕,杀了好些乱民,也算为两位出了一口气,哈哈,哈哈。”赵观心想:“百花门没有一人被杀,这人是在虚报邀功。”当下拱手道:“多谢陆总管我兄弟日后定然不会忘了你的好处。”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千两银票,压在茶碗之下。陆总管连称不敢,眼睛盯着银票,笑得阖不拢嘴,正要伸手去拿银票,赵观却伸出手指按住了茶碗,说道:“陆总管,你找我兄弟来,可有其他吩咐”
陆总管缩回手,压低了声音,正色道:“我今日请两位来,是想请问两位,昨日有否收到金神令”
赵观心中一动,想起曾在聂无显衣袋里的事物中见到一尊小小的金色神像,当下伸手入怀,摸到一物,取出一瞧,果真是一尊金色小神。但见那神像约有两寸长短,头上有三个面容,一个慈和,一个愤怒,一个悲苦;身躯长出六只手臂,手上执持各种不同的武器。赵观一呆,只觉这佛像看来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在何处见过,便随手将之放在茶几上。
陆总管见了,连忙站起身,脸上神色又是恐惧,又是恭敬,似乎这小金神会跳起来咬人一般,口中说道:“收到了就好,收到了就好。洪总管刚刚回来,让我来问一声。今晚仍和以往一样,同样时间,在老地方见。”
赵观点了点头,将小金神收起,心中暗急:“甚么同样时间老地方,老子偏偏不知道。却该怎样套问出来”便道:“我二人昨夜与贼人周旋,一夜未眠,今日下午须补回睡眠。不如时辰到前,请陆总管派个手下来我房外提醒一声。”
陆总管道:“没问题。我让小顺子去叫两位,免得让主子等候。”
赵观心中疑惑:“主子,甚么主子”想再用话套问,但见陆总管端起茶碗,似乎被那小金神吓得厉害,不肯再说,赵观不想让他更生怀疑,便站起身道:“兄弟,咱们走罢”便与青竹相偕告辞离去。两人凭着记忆,摸索着走回侍卫住宿之处。
赵观关上房门,甚是兴奋,说道:“竹姊,看来有些线索了我们晚上要去哪里去见谁若是皇宫正事,为何需要这么秘密这其中一定有蹊跷。”青竹道:“你说得是。或许那金神上有些线索。”
赵观便取出那金神查看,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说道:“啊,我知道了这是阿修罗神”青竹脸色微变,说道:“甚么修罗神”赵观道:“佛经上说世间有六道,天、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这就是阿修罗的神像”
青竹沉吟道:“召集聂苏二人的人,难道和阿修罗有关”
赵观在房中踱了几圈,说道:“修罗,修罗,难道是修罗会修罗会和锦衣侍卫又有甚么关系难道聂苏二人是受修罗会之托办事莫非指使屠杀情风馆的就是修罗会修罗会是个新兴的黑帮,成立了不过七八年,它跟百花门又有甚么仇恨”
青竹摇头道:“我们晚上去赴会,自能得到更多线索。”赵观一时理不出头绪,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到了酉时正,太监小顺子过来敲门,说道:“两位大爷,时辰到啦。”
赵观和青竹推门出去,青竹向小太监道:“你领路罢。”小顺子抬头望了她一眼,脸上露出怀疑之色,却没有开口,回身便走。
赵观和青竹互相望望,赵观从青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迟疑和恐惧,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她的手掌冰冷,微微颤抖。二人跟着小顺子走去,来到一个边门,竟是出皇宫的西后门。两乘轿子候在门口,赵观和青竹各自坐上一顶,两乘轿子便抬了起来,向着城西走去。赵观从轿帘缝隙往外偷看,但见轿子走的是一条无人小路,在北京城崎岖狭窄的胡同间穿梭,不多时,来到一座府第的后门外。
赵观和青竹下得轿来,便见一个家仆站在门口,手中提着一盏小灯笼,一言不发,打手势请二人从一扇小门进去。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下,那大屋中一点灯火也无,只有家仆手中灯笼微弱的亮光。
赵观低头望去,但见脚下是一条以六角形紫色窑砖铺成的小径,极为平整。他生长于苏州,又曾在杭州长住,见识过不少出名的江南庄园庭院,对于庭院布置甚是精熟,知道只有最富有的人家才能用这等紫砖铺径,心中暗暗惊讶,这条径子足有半里之长,整个院子里的小径看来都是以紫砖所铺,这是何等巨富大家的手笔
第六部峰回路转第一百七十六章深入敌营
正自思索,家仆已领赵观和青竹来到一间大厅之外。但见厅中四面密封,厚厚的纸窗中透出些许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