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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丛中摸爬滚打之人自然有一套遁逃隐匿之法,若是肢体无能,这种技巧却越多。刘太勇郑重道:“凤吟老弟,以老哥行走江湖之经验,你将来必是人中龙凤,只可惜沉毅刚正有余,却豪情不足,口舌无力,只怕也是大器完成,若信老哥一句,当放则放,当取则取,这才是人间之道。不然平时终于在不断化险之境,难能享受。”
凤吟道:“多谢老哥。”
“你有勇而好学,日后我也欺不得你,你我恩怨我想就此了解了吧。”
“你我兄弟本无恩怨,你若不来,我也不寻。”
“呵呵,既有此魄力,当先叫人知,人心不同啊,凤吟老弟以己度人,他人也是以彼度此,尺称不同,斤两自然有差异,好自为之。”
“哈哈哈,哈哈。”
“老弟,死灰可复燃,木成焦炭,不见火光心里红,且得小心呐,告辞了。”
刘太勇就这么走了,他没得着老毛猴的武艺,却得了老毛猴的心机。
这一席亲亲疏疏的话,只说得伯芳有点心里没底。
青面道:“哎,真叫他给说中了。”
凤吟道:“若过去的事情都能如此了解,也可叹是一桩美事。”
“你知道这孙子为何换了性情吗因拜服于你的气度威德之下。”
“呵,这我倒不知。你是不是应当回家看看”
“是,我也想了下。你这次让我倒腾银子还是想扩充镖队驼队吧”
“自然瞒不住你。”
“我回家寻些师兄弟,若能一同行走,也省的他们为害一方。”
“我也正有此意。”
凤吟跟青面、伯芳走得很慢,一边走着一边整理思绪。
“人非草木孰能无过,人非阎王也有恻隐之心,其实孙青麟上回是有能力废掉裴秋实的。”
“哦我竟没能看出”
“他见我在场,是不屑实用我家拳法,没见他乱七八糟,全是零星的小技吗
裴秋实拳法不错,但为人狂妄,与高人切磋多,与恶人拼杀却少,头面裆胯漏洞颇多,以孙青麟的造诣性情,若非擂台之上,裴秋实已死去几次了。即便是我,也不过是图些耍子而已,不忍伤他,以裴秋实的性情,若使他受了辱,他若不颓废垮塌,便是疯狂报复,必然可惜一一门好武艺。三叔结仇过多,无非是胜人技而不能服人心。”
“日后你我都当主意。”
“至于所谓藏私一事,也有也无,孙青麟自早就是那等品行,也不敢乱传。我记得我俩小时,他练功比我扎实,学习比我勤奋,我本不如他。然后一次败在我乱拳之下后,我故意误导他,说我是得了我爹秘传的制胜秘法。开始他说我吹牛,后来我也暗自努力,但每次变法不同。小孩子心眼都直,他百思不得其解,就真以为我爹另有传授。实际我爹常年不在家中,哪有什么私授之理。为此他反而跑到别家求教,我爹回来知道此时,将他大骂一顿,就这,一点一点就积累起了仇恨。后来他知道是幼稚无知,却不肯承认,只能越走越偏。”
“行事本身足够难,以拳行事难上加难。”
三人一路走,抬眼已见寨堡,伯芳终于忍不住,问:“二位师傅,方才那前辈所讲以平稳之法砖上行拳,我尚能理解。这在悬刀丛中蒙眼行拳,我实在难解,这刀虽一锋,却悬无定向,除非触而不动,但凡有动划在刃口,也必然有伤,以血肉之躯化锋刃之力,岂不是引刃送死”
“别这么文绉绉的,他也配得称一句前辈”青面对伯芳一点不客气。
“伯芳,你的怀疑很好,学艺就要有此疑心,不能人云亦云,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砖上行走,求的是落脚平分,刃下行走,必然求的是住头面。贯穿上下再与中节调节,佩服他是因为这二人练出了轻重。那所谓鬼头钻之所以无伤并非听进多好。我考考你,内外之别你已知晓,这以白打对兵刃,你说是沾粘得好还是不沾粘的好啊”
“当见机而行,避其锋芒,制其根节,应手可破。”
“呵呵,好一个应手可破,纸上谈兵。如何操胜算”
“如心意之法但求一心而动,如形意之法,舍弃冒险之招法。”
“都是废话那鬼头钻明明拨得悬刀乱晃,而那悬刀有根本吗”
“这,弟子就不知道了。”伯芳总是实话实说,毫不掩饰。
青面道:“人虽两目两耳,然须脑后生眼,意在气前。”
凤吟看一眼青面,青面也面带疑虑,凤吟便不想再卖关子了,道:“袖里有乾坤啊。”
青面不等伯芳问,跟一句道:“什么意思”
“你不是也有套挡抑吗”
“那死胖子也有”
“凭什么不能有江湖险恶。你忘了他家兵刃多是短小锋芒多,支丫八叉的。”
“哦,竟然把这给忘了。”青面每每遇到这种意识遗漏,总是很很自责一番。“那是什么”
“鸡爪钝啊。乃是倒握的拐戟,大刃在后铁与小臂,如同双拐一般,形状古怪,也只能如此描叙了。”
“阴险。”青面恨恨道。
凤吟看着青面那表情“呵呵”笑起来,青面这才感觉也是骂了自己,也跟着憨笑起来,“是太过阴险。”
“嗬嗬嗬嗬。”
刚谈到脑后生眼,身后隐约一阵马蹄声响,寻声望去尘土飞扬,人马不计其数。龙旗招展,主旗是“嵩武”字样,隐隐又见到一杆“袁”字营旗。
凤吟跟青面神情自然,却目光转动找寻回避之所,伯芳一边却兴奋道:“这是豫军”